“你信不信有鬼?”
已经喝的早就大了舌头的老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目不停斜视的我吓了一激灵。
“鬼你大爷啊,这月黑风高的,你是不是灵异看多了”,我不情愿的转过头,看着老贾那张饱经风霜明显跟实际年龄有出入的脸,捻起俩儿毛豆狠狠朝他砸了过去,然后自顾着又很隐蔽的观瞧斜对过儿的美女。
啧啧,这齐臀小短裙穿的,那叫一个凉爽,两条修长的美腿赤裸裸的暴露着,十分之晃眼,看完一眼忍不住还想再看一眼。
我心下暗叹现如今女孩子们的开放尺度,油然升起一股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怨念,思维也不经意的滑向了yy的边缘。
已近12点,除了我和老贾还有美女及她男友外加邻桌一个吃了半天的男人之外,就剩下烧烤摊上的老板。
烧烤的火炭早被盖灭了,只升腾起几缕烟,老板一边收拾一边搞出很大的响动,目的显然是给我们一个提醒:打烊啦,快特么走吧。
不是我不想走啊,是实在走不了啊。
遭受事业和爱情双重打击的老贾电话了我一下午,并且用上门堵我这种最阴毒的招数扯上我喝了一晚上的酒,并且还无数次的拽着我诉说他的悲惨遭遇,要不是我反应神速,依照他的频率,我俩袖筒都能直接拎回去当抹布了。
老贾挺惨的,奔三的人了要嘛没嘛,好不容易谈了个丑惊四座的女朋友相处一天半还让人甩了,怎么形容呢?人丑嘴不甜,长的磕碜还没钱,我要不是跟他一个院子里玩起来的发小我也懒得搭理他。
“我肯定是鬼上身了,太特么背了,上厕所都能摔跟头”,老贾咕嘟咕嘟又灌进去半瓶啤酒。
“你要总这样喝多,上厕所对不准马桶那地板肯定滑啊”,我挺恨这种什么事儿都找借口的腔调,老子混成这样你见我多会儿怨组织了。
但该劝还得劝,苦巴巴的拉上我喝酒我要再挤兑老贾估计就真该找个高点自由落体了。
“哪有那么多顺心的,漂亮妞儿让你一划拉一个我们都得抱团灭了你,指不定哪天你买上100注双色球,你也能5个亿领回家,下半夜的事儿都说不好,别总这么垂头丧气的,向前看,向斜对角看”,说着我眯缝着眼,又继续瞟美女。
“没那命,我这几年一直倒霉,就跟鬼催似的,这么告诉你吧,我平常没事呆着,耳朵边都嗡嗡响”。
“你是不是现在耳朵边也轰隆隆的?”我问道。
“嗯,还挺…响”。
“这就对了,你瞧见没,旁边工地上正晚上赶工呢,听不见动静我就该送你去耳鼻喉科了。你晚上睡觉是不是也这样啊?”
“你怎么知道?”老贾伸长脖子诧异的问。
“这不废话么,你家离铁道不到20米,听不见动静才叫见鬼。哥哥,挺晚了,咱散吧,一会儿老板得给咱啤酒里兑氯水,这人得罪大发了,”我瞟了眼老板,那货正使劲摔凳子,就跟不是用钱买的似的。
“你总是不信…我告诉你…你碰一回就老实了”。
“嗯嗯,信,必须信,你家八辈祖宗无论成神成鬼,总得护犊子吧,他们再没出息也不至于让你成这德性”,我起身拽起老贾刚要走,就看邻桌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形如鬼魅。
“我草,贵干?”吓的老子头皮发麻,瞬间蹦起来叫了一声。
“聊聊鬼神”,男人慢吞吞的说着,不是舌头撸不直就是也喝大了。
“马上滚蛋,信不信我骂死你”,我拎了个酒瓶子恶狠狠的道,“顺便砸死你”。
“鬼神的事情,自古有之,你怎么就不信呢?”男人慢悠悠的说着,身如磐石一动不动,特像那种让人信奉谁的教众。
“就特么就不信了,添什么乱啊,”我提高声调,你就一个人,跟我吹啥牛逼呢。
“你打我脑袋一下”,男人用手指了指我手里的啤酒瓶子,又指了指自己脑袋,“使点劲儿”。
“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手黑”,我扬了扬瓶子,看看四周确实没他的同党,自己都觉得有点色厉内荏。
“求求你了,来吧,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男人脑袋探出,伴随着旁边美女跟她男友的口哨。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儿嘀咕,就算我不是良民,可无冤无仇的忽然有人伸着脑袋让我敲他一下,我还是怀疑这里头应该有事儿。可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气了,你伸脑袋就伸吧,还不停的摇晃,摆出一副就这种feel倍儿爽的贱样,加上旁边美女的起哄,我这瓶子要不抡下去就有点对不住我喝的那点酒了。
“干里良的,”我蹦起来抡下去,“Piu”一下,然后我就躺了下去。
“你俩是在pia戏么?”,老贾跪在地上抖了我半天我才醒过神来,扫了一眼旁边的美女,竟然还抓着她男友的手放到颤悠悠的胸上说“吓死我了,你摸摸,我现在心口还是砰砰的”。
我怎么倒的?
明明是我拿瓶子砸人脑袋,怎么我还倒了呢?被男人铁头功反弹的?
不是,绝对不是。
因为在瓶子敲在男人头上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他脑袋像小时候学生理卫生课上那种头部结构图,竟然特么的跟鲜红的石榴似的!
老子是被吓晕的!
“还能走?”男人冲我问道。
我机械的点点头,嘴里就跟堵了核桃似的说不出话,然后就跟被催眠一样随着他走,连转身都一样一样的,十足像荆无命和上官金虹,我不住的冲老贾使眼色,想让他拦我一把,可他一脸错愕,只是机械的用手抽着自己嘴巴子,估计这货更得觉着见鬼了。
我努力摇晃着脑袋使喝了酒的自己变得清醒,但无济于事,只是木然的跟随着男人的脚步有节奏的走,我尽力调动着残存的意识想改变我的步调,但还是不可能!
迷迷糊糊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身上的冷汗都快结成冰渣了,终于跟男人进了一间屋子,男人手一指,我僵尸一样坐在椅子上,看到他从桌子里掏出一个类似量血压的仪器,然后用一个圆球放在我心口一扫,只听“砰”一声,很明显,仪器爆了。
男人又换了个仪器,又是一扫,同样又是一声“砰”。
“你不是想割我的肾吧”,我好像已经清醒了,只是手脚还不能动。
“别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刚吃俩羊腰子,你那玩意儿啥都不顶”,男人瞥了我一眼坐在我面前,“给你说个事儿,你得挺住。”
“好事儿坏事儿?”我说话都止不住的打颤,这一晚上受老贾半宿折磨,又被男人这么一玩,我都感觉自己生命条只剩一丢丢了。
“说不好,我也是赌”,男人无比平静的继续说着:“其实我不是人。”
“你确实不是人”,我脱口而出,你劫持个美女也算取向正常,你把我拐来算怎么回事儿啊,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类,不是人类,少说个字儿”,男人看着我,与其说看着我,倒不如说是看着我的方位,我感觉到他的眼神里一片空洞,怎么形容呢,虚无。
“你确定…你没病?”我都能听见我牙齿的撞击声,太特么诡异了,大半夜的一个人眼神虚无的冲自己说不是人类,还特一本正经,就算是有病也足够我尿崩的,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
我努力的想站起身子跑出去,结果,跟特么冻住了似的!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我盯住他,冷冷的说着:“这可是你逼我的”。
然后我就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