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吹动白色纱帘,金发的中年妇人替床上的女孩擦干净脸,夹好被子,收拾好东西。奚暖不敢出声,关门声传来后仍然紧闭双眼,过了好一会儿,奚暖才有些犹豫的睁开一条缝。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又看着视野里不熟悉的家具,奚暖这才相信那不是一场梦。
前些日子,她出来旅游却碰到了枪战,在混乱中她跑进了礼堂。她不信神灵,可在那一刻她希望上帝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保佑她平安。
事实上是,上帝真的太忙,听不到奚暖的求救。教堂外是人们的呼喊与枪声,她那时能依靠的只有上帝和祖国。
“醒了,就坐起来。”奚暖还没回想完,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
怎么可能?唯一的人都出去了,怎么房间里还有人?他什么时候待在房间里的?奚暖的脑子里全是问号,她不敢出气,将眼睛紧紧闭上,祈祷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清醒了。
“一直躺着会很累。”
奚暖颤颤巍巍地用两手支撑,艰难地坐起来,她忍不住地向后退。男人穿着黑色西装,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匕首,他擦得很认真,女孩尽量缩着身子躲避他。两人不说话,房间里尽是沉默与压抑。
“你叫什么?”
“奚暖。”奚暖的声音很抖,她根本不敢说不,她的性命就在这个男人手里攥着,眼前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男人很可能会一枪崩了她。
奚暖见过这个男人,那天一群人撞开了教堂的门,好多枪都对准了她。在她闭上眼接受命运的时候看到了人后的他,也是一身黑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着头望着她,那双眼仿佛穿过了人群直直地与奚暖的眼神交汇。
“年龄。”即使男人的语气很温柔,可奚暖不敢与他对视,更不敢放大音量和他说话。
“22”
“父母。”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是孤儿。”
生怕男人不相信自己,奚暖强调自己是孤儿没有父母,男人径直走到奚暖床前。男人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把匕首放在里面又将被角放好。
“这把匕首留给你,它应该可以给你些安全感。”
“我叫鹿一爵,是这房子的主人。”
鹿一爵有一副温润如玉的外表,与那日见到的人是两个样子——一个淡漠薄情,一个温文尔雅。他想替奚暖在身后垫一个枕头,手没伸出多远就吓得奚暖闭上了眼,最终是没做成。
“你伤还没好,先休息吧。”
鹿一爵简单地告知奚暖吃饭与换药的时间以及她可以在所有地方活动除了后面的禁地,房间里有最近的杂志和电脑,由于奚暖的行李丢失了,暂时穿的衣服会在一天后送过来,这几天就穿着鹿一爵还没穿过的衣服。
细心的安排没有让奚暖放松,她脑海里闪过以前看过的各种变态狂电影,想象了数百种折磨她的方法。她蜷缩在床上的一个角落,眼泪就要溢出眼眶的时候止住了,现在还没有到无法改变的地步。奚暖从被子里摸索出那把匕首,双手紧紧握在胸前,警惕地望着房间各处。
直到奚暖困意来了,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地方窝起来。保姆进来的时候见奚暖睡觉的姿势太难受,想动手帮奚暖找个舒服的位置,见到奚暖手中紧握的匕首不敢轻举妄动。电话通知了鹿一爵后,鹿一爵说:“就让她那么睡吧,她觉得安全。”
李姨···
你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