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俏颜彩衣飘,一支曼舞醉今宵。
到了那醉芳楼下,已然见醉芳楼外架起了高台,整个高台挂着玲珑的小灯笼,借着灯笼和月光,只见一群红衣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花纹。
那都是醉芳楼的红牌,平时可是被人娇宠着的呢。而今夜,她们似乎连叶都不配做。
高台周围的阁楼已经被贵人们买下作为观赏的地方了,这里面自然包括者清他们。
听说这花魁今夜舞完后可又要招上几人共度良宵啊。是几人没错。
因此即使是普通人也已经围在高台下面,前来的大多是男子,希望今夜能得花魁的青睐。而夸张的是不远处仍旧有人流往这边涌过来。
“好吃的呢?”骨草问东问西,就不离吃。
“你不是刚用过晚膳吗?”如今的者清暴躁到不行。只觉心中有一团无名的怒火在烧,根本控制不住的烦躁。
骨草不免委屈,润玉摸摸他的头,下阁楼走到醉芳楼里甩了几颗灵石,于是骨草便埋头在吃了。
者清见此,扭过头哼了一声。为何会如此?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这样?
高台上丝竹声响,流转动听,仿佛仙乐,众女子舞动着退下了高台。
高台离地将近几十尺远,似乎与后头的月儿一般高。
站在那上面看上去可以触到夜。
就在大家叽叽呱呱讨论着怎么还没开始时,丝竹声顿止。
一条长长的血红丝带,穿过皎月,缠在了高台上的柱子上,大家几乎同时望向丝带的来处。
只见一个彩衣女子旋身顺着丝带滑向高台。
快要到高台时,姑娘收了丝带,纵身跃起。那一刻,月亮就在她身后,她仿佛与月共舞,暗红色丝带一小半缠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另外的则任其在空中随晚风涌动。
姑娘眉眼弯弯,似乎能看到微张的诱惑红唇。她身材高挑,如一丝细雨,轻轻落在了高台上边的一小块平地上。
丝竹声起,姑娘伴着月,起舞弄清影。
彩裙翻飞,如暗夜的精灵,月儿都为之失色。
一切都静了,只有丝竹乐和众人的心跳。
无论是阁楼里还是高台下的人都是微醺,姑娘酿的一支好舞啊。
骨草看得目不转睛,连吃都忘了。这姐姐可真美!仿佛今夜的夜幕是为她降临的。
铃的眼却变得无神,他?为什么自己会认识他?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自己……认得他……对了对了,就是那个抛弃了自己的人。铃一点一点握紧了拳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一边的者清此刻却无心欣赏,他只觉得自己似是在被炭烤,又似是处在冰天雪地之间。冰火交加间,他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水,繁衣锦袍已然被冷汗沾湿,和着晚风越发地冷,者清战栗着,甚至连话也说不出口,可大家均是被舞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者清的异样。
暗夜终究是暗夜,当唯一的光亮照向别人时,哪怕是王者,也只能孤单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