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完血,水苡倾又取出一根银针放在蜡烛上烧了片刻,然后串上线给他把伤口缝起来,针刚穿过血肉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了男人闷哼了一声。
等到缝好伤口,又涂上金疮药后,这个伤口才算是真正处理好了。
水苡倾突然有些心疼了,不是心疼这个男人,而是她这些药,这可是她才从小老头那坑来的药啊,都是些价值千金的极品呢。
“为什么要救我?”男人看了看自己包扎完好的伤口,突然问道。
“我是大夫,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虽然并不是医生,但是好歹她有医博学历吧。
“哦,我还以为你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呢。”男人语气有些失望。
水苡倾笑,“要不要我再给你补一刀来证明一下?”
“……不用了。”
“对了,你是怎么想到用针线来缝伤口的?”半晌,男人又问道。
江湖上有名的大夫中好像也没听说过谁会用银针缝伤口的啊。
“很简单啊,我就想衣服破了可以缝,那身体破了当然也能缝啊”水苡倾随口胡诌。
男人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比喻,姑娘你胡说八道也扯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水苡倾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要去摘他脸上的黑布,男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迅速抓住她的手。
水苡倾笑,抽回自己的手,“想不到迷香这么快就对你失去了作用。”
看来这个男人武功还是很高的。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站起身向她靠过来,“还没问过姑娘芳名,不知姑娘是?”
水苡倾推开他靠近的身体,坐直了身子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可以啊,你先把你的面罩摘下来,你都见过我的样子了,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男人被她推开后不仅不远离,反而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撑在她椅子把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若是姑娘不愿告知芳名,那我又如何报答姑娘才好,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男人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巧妙的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
“呵,想要对本姑娘以身相许,你还不够格。”
“哦?那你说谁才够格,我去杀了他。”男人的神色认真,看起来像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的样子。
水苡倾眼都不眨一下,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伤口上,直至将他推开出一尺的距离外,
“关、你、屁、事。”
而此时的紫云塔内------
“爷,九煞无能,人跟丢了。”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低头向一名绯衣男子说道,态度非常恭谨。
绯衣男子闻言凤眸微眯,“跟丢了?他人既已受伤,又怎么会跟丢的。”
他的音调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却颇具压迫性。
“属下跟着他到了紫云洞不远处的树林,只是他突然间就消失了,属下命人搜寻各处未果,不过……”
绯衣男子,也就是百里玄夜,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九煞淡淡道,
“九煞,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是又想去锻炼一番了吗。”
“是这样的,晴空小姐也住在那片树林里,所以她的屋子我们并没有搜查。”
九煞很识趣的把自己想要表达的重点一次性说完,爷,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好好说话,你千万别把我送去锻炼啊,属下受不起啊。
“小师妹?这和小师妹有什么关系?”一旁的风绝率先发话了,并且眼神直直的看向赛神仙,像是在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赛神仙回瞪他一眼,“臭小子,你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小师妹是你收的徒弟,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算了,九煞,你去盯着晴空的住处,看看他是不是在里面,再全城搜捕,他受了伤跑不远的。”百里玄夜下了命令,九煞立刻执行,赛神仙和风绝也停止了争吵。
想了想,百里玄夜又淡淡的补了一句,“抓到人就行了,不要伤到他。”
“是。”
九煞走后,风绝不解的问百里玄夜,“那个骚-狐-狸那么讨厌,好不容易逮到他为什么还不能伤了他。”
“伤了他你不就不好向她交代了吗。”百里玄夜一脸淡然道。
这个“她”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风绝愣了愣,不消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如此,他说大哥怎么突然要抓那个骚-狐-狸了,原来是为了他。
可是,“大哥,就算见到她又能怎样呢,她爱的从来不是我。”
此刻的风绝脸上的神色是一种不同于平时嬉皮笑脸的落寞,神情似嘲似讽。
他一直都知道,她从来不爱他,她爱的人只有大哥而已。
可只要一面对她,他就像是永无止境的赌徒一样,明明已经满盘皆输倾家荡产,却依然心甘情愿孤注一掷。
为的,也就是那一点点翻盘的可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