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哭泣着,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沙哑,“白管家,求你…留我在府吧,我当个小厮来报答你,我……想留在这里……”
白管家看到这样的顾锦,心软了,说道:“唉,也是个可怜人,我去问问公子,如果公子同意了,你便留下。”
心中虽然狂笑,可面上却是极矜持的。
“嗯。”
乖巧的应声点点头。
另一厢,男子挽袖正在作画。
一袭古朴淡雅素青的雪锻袍,白裘作为装点围在脖间。衣褶用苏绣勾勒出一些棱角,附在雪锻锦上的是银白色的流云。腰间与之相配戴有一上古墨玉,下面暗黑色的流苏随风飘动。
头顶至发梢皆是魅惑的紫色,抬眸,颇为醒目的是那双如大海般深沉而深邃神秘的蓝色眼眸。
君子世无双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公子。”
“进来。”
白管家推开门,看着这样俊美如妖的容颜,叹了口气,“公子,那小公子醒了。”
“哦?那便取些白银让他速速离去,这所别院人多了,我不想看到这么多人。”
“公子,那位小公子失忆了。”
“滴。”
浓厚的墨汁渲染开来,染脏了画作,刺痛了人眼。
白尧臣不悦的收回手,毛笔浅搁,清水净手,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多给他些银子。”
公子啊,平时您那么聪明,今个儿怎么那么迂啊。
白管家心里默默流泪。
“公子,他说他想留在府里。”
“……”
白管家见久久得不到回应,打算离开,却听,“是吗,有意思,既然他执意留我白府便邃了他的愿吧,实属难得呀……”
听出白尧臣话里的自嘲,白管家摇摇头。
“让他当我的贴身小厮。”
“公子!”
白管家不赞同。自家公子生的眼发异色又不是他的错,每次都要忍死异样的眼光。连他这个外人看了都不喜,何况当事人的公子。
“不必说了,将别院的小厮全部撤了,今天带着那个谁一起回府。”
“是。”
白管家退了出去。
“公子,为什么世人总是以貌取人?”
“可怜的公子啊。”
白管家一阵叹惋,殊不知里屋的白尧臣因为内功极高,什么都听到了。
绯红的薄唇紧抿,微微泛白,动了下唇,吐出一段讽刺无比的话来,“每个人都不值得我正眼相看,他们如今的愚昧最终只会葬送自己的生命……”
寒流悄然而至,乌云大片成团的笼罩别院,气温冷的异常。到处一片晦暗阴沉。
房内的顾锦搓着小细胳膊,打了个喷嚏。
“好冷啊。”
穿上鞋,推开门。
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便呈现在顾锦眼前。
“是雪!是雪!”
她兴奋的跑到了庭院里,虽然冻的全身发抖,但是她的情绪却是极为兴奋的。
红着鼻子,站在雪地中。
君哥哥,与你初遇你便是在这般银白色的世界里。深邃的背影一下子撞入我的心,与之交相辉映的白色世界也美的出奇。
君哥哥,你会想我吗?
“过来一下。”
白管家看到顾锦之后,向她招招手。
顾锦指了指自己,随后到了走廊上。
“可还记得名字?”
“嗯……”她故作疑惑,“好像是顾锦。”
“不过,我倒是记不清是我的名字还是我重要的人的名字了。”
“顾锦,倒是个好名字,既然你的印象中有这个名字,那肯定很重要,说多了说不定会想起来,”看了顾锦冻的惨白的小脸,“喏,这是保暖的衣物,进去穿好,今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白管家将厚实的棉衣递到顾锦手中,又嘘寒了几句,离开了。
“离开?”
“算了,在哪儿都一样。”
收起自己愁大苦深的心情,折腾了好一阵才穿好了那件棉衣。
“顾锦,好了吗?要走喽。”
白管家声音突然响起。
“好了!这就出来。”
拍了拍包子一样的小脸,抬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