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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卡伦Karen

“很好。”文斯坐在积雪中,叹息一声。“你准备好学习技能了吗?”

“技能?”卡伦困惑的眯起眼。事实上,她到目前为止仍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但是叫来文斯似乎是目前唯一最有效的办法,所以,一到早上,她就找来了文斯。

“唉。”红毛巫狼显得很不耐烦。“那是某种绝招的意思。”

“但你都不告诉我我的异能是什么!”

“我该怎么告诉你呢?这需要自己去感受!来吧,我们做个测试。”

没有任何征兆,文斯猛地扑向卡伦。卡伦没有任何准备,惊叫一声,紧闭双眼,等待着利爪划破皮毛的疼痛。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卡伦睁开眼,竟发现地上的积雪似乎在瞬间组成了一层类似保护罩一样的弧形,挡在自己与文斯之间。

散开。她心想。

积雪就在她这个念头成形的那一刻散开了,落在地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啊-哈。”文斯咕哝着。“你明白了吗?”

“雪。”她颤抖地说出这个词。“是雪。”雪花仿佛听到了这个词,开始微微颤动,突然间,卡伦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这片区域的所有雪的存在。她觉得它们似乎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就像皮毛一样,无论多小的雪粒她都能准确感受到。“我的异能…是和雪有关对吗?就像…操控雪花?”

“不仅如此。”文斯此时神情有些古怪。“你再试图做一遍刚才你做的屏障。”他命令道。

卡伦集中精力开始用意念使雪漂浮起来。这很容易,但想让它们排在一起组成屏障可没那么简单。之前是下意识的保护行为,而现在就难多了。

卡伦只拼了爪子那么大的一块就累得直喘气。她发现文斯正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漂浮的冰粒,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他深蓝色的狼眸中蒙上了一层紫色。

卡伦决定换一种方式,一定有更简单的方法!她让眼神放空地盯在浮在半空的雪上,在脑海中想象出了冰雪防护罩的外形,她觉得身上流出一小股热流,麻酥酥的,仿佛精力被抽出了一部分。

紧接着,雪发出淡淡的蓝光,以惊人的速度拼合在一起,形成了卡伦想象中防护罩的样子,甚至看上去比刚才那个更坚固,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不可思议。”文斯说。他眼中紫光不知在何时散去了。卡伦觉得有点累——不,不是累,是另外一种感觉,觉得身体里少了一些能量。“你很有天赋。”文斯抬头凝视卡伦。“果然…拉克的能力甚至能与最强魔狼媲美。”

卡伦正想问文斯这是什么意思,但巫狼突然抬起一只前爪,在空气里似乎乱挥了几下,看上去十分怪异。

一开始什么也没发生。卡伦觉得好笑,但她看见文斯一幅严肃的样子,也只好将笑咽进了肚子里。

但接着,文斯面前的空气中迸出银色光芒,如烟雾般,银光组成了几个卡伦看不懂的字符:

“很久不用,技巧都生疏了。”文斯说。

“这是…”卡伦睁大了眼睛。

“一种简单的魔法。魔族的魔法师很擅长这些。”

卡伦在心里仔细咀嚼“魔法”这个词。她挺喜欢这个词,它听起来就像“玛吉寇”,而“玛吉寇”是她在斯拉布一个朋友的外号。

文斯解释说:“这是古狼族文字,一直沿用至今。有狼认为是殒星族发明了它们。”他两眼放光地打量着发光的字符,好像它们是迷人的猎物一样。“90%融合,你能做到与冰雪90%融合,你的意念能操控它们。”

卡伦不太明白“90%”有多大,雪地狼一般只能数到“12”。但她从文斯的表情看得出这数字不小。“呃,听起来不错。”

“这很了不起!”文斯皱眉。他面前的字符消失了。“一般魔狼只能做到50%-70%。”

卡伦努力让自己的思维跟上文斯的节奏:“所以…我现在可以和魔狼打架…有机会赢?”

“是的…不过也可以说不是…但客观上是的。”

“哦,谢谢,解释地真够清楚。”

“这不是开玩笑。”文斯似乎有些不高兴。“战斗是否胜利取决于多个因素。”他抖抖耳朵,但目光仍没有从卡伦身上离开。“在我看来,首先得了解基础。

异能有三类:

元素类,以某种元素为攻击源,是攻击中的最强类别。

物质类,身体某个部分的强化弱点是元素攻击,防卫最强。

超能类,不同元素物质的神秘力量,可能很强大,也可能是废柴。

幻狼与拉克、魔狼本质上的异能差别。就是幻狼天生拥有异能,并且拥有全部异能能力,这要看他怎么去运用异能,有的幻狼总抱怨自己的异能废柴,其实是他们没有把它用在合适的地方,这和‘爪子用来抓,牙齿用来咬’的道理是一样的。”

卡伦用全力忍住一个哈欠,问:“那拉克和魔狼呢?”

“拉克和魔狼区别不大,但它们不同于幻狼。它们都需要觉醒。当然,不觉醒你自己也可以慢慢摸索。这两种异能者需要后天修炼。有的魔族狼没有准确的异能,但有很好的魔法天赋——这给了它们更多机会去学习。魔法师一直是魔族很流行的职业。非魔法师的魔狼也会魔法,像我,但魔法师能做得更轻松也更完美。优秀的魔法师能使出强大的召唤魔法。”

“还是实际些吧,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卡伦提醒文斯别偏题了。我为什么要关心魔法师?我估计我这辈子都碰不到一个!

“还有一点。”文斯说,“每使用一些大型技能,你的能量就会流逝一些。你会需要时间来恢复它们。”

“如果能量用光了会发生什么?”

文斯没有回答,只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她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

“能量也可以储存、传输、获得。”文斯低下头,卡伦觉得他是在看他脖子上那个挂坠,那是个储存能量的器物。她想。

“但在我看来,最好的学习就在实践中!”文斯刚说完便一挥爪尖,银色字符在空中出现,他嘴里念念有词:

“砰!”如声炸雷,卡伦身边的雪被炸出一个坑。“我还没准备好!”她尖叫地躲开。雪在她足下飞溅。

“敌人不会给你时间准备。”文斯用爪子画出一个又一个符号:

“哎呀!”卡伦在雪地跳来跳去,一片锋利的冰锥直直向她杀过来。竟然拿冰来对付我?卡伦蓝眼睛中闪出愤怒的火花。她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冰锥上。

“回去”她低吼。冰锥一愣——如果它也会愣——然后毫不犹豫改变方向朝召唤出它的狼飞去了。

文斯闪身避开,不过眼中带着赞许。

卡伦又感觉到了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能量正在流失,她必须速战速决。

爆炸在卡伦身边越来越密集。这是在包围我!“你可是个巫狼!”她冲文斯尖叫。她觉得右后腿一阵火辣辣的痛。但此刻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强忍住痛,试图在一阵雪爆中寻找突破口。可是她已经被困在一个小圈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慢慢后退。被炸伤的后腿踩进雪堆里,顿时觉得一阵凉爽,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充满了---那个词怎么说呢?能量。她觉得自己获得了能量。

“轰!轰!”包围圈在缩小。我必须反击!我该怎么做?对了,雪!

如果莱斯能发出爆破攻击,那么我也能。

卡伦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她将右爪深深嵌入雪地,让力量释放,让意念和雪合一。

“要炸就炸猛的!”她大吼。

蓝色纹路在她爪背上显现,沿着雪地,能量在扩散。以她的爪子为中心,朝四周迸出蓝色光芒。无数雪花被高高掀起,如小山丘那么高,一阵雷鸣般地爆裂声,四周被炸出一圈深深的凹痕。然而卡伦脚下的地面却丝毫没受影响。

“不错。”文斯笑道。“但要小心了---”

地上忽然凭空出现一团紫色烟雾,幻化成了一只凶猛的大狼。

“啊---哈。”卡伦像文斯之前那样哼了一声,立即用意念力控制积雪组成几个雪球砸向烟雾狼。“欧!”烟雾狼发出一声怪叫,倒也灵活,低头躲过了雪球。但卡伦早有准备,她就趁这个空当扑向了烟雾狼。

烟雾狼看上去没有实体,可实际上却有着和真狼一样的皮肉。卡伦死死咬住烟雾狼,让它动弹不了。可它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记重击朝卡伦脊背上打来。卡伦被击倒在几个尾巴外的地上,这是个陷阱。

烟雾狼趁机狞笑着咬住了她的喉咙……

一阵风吹过,眼散了,凶狠的狼也消失了。卡伦困惑地爬起来,吐出嘴里的雪。

文斯走过来,说:“这就是烟魅的优点了,遇风即散,所以总用来当陪练。召唤烟魅大概是我最拿手的魔法了。”

“它刚刚差点要了我的命!”卡伦声音发颤。

文斯抬起后掌搔搔腰部,似乎这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问题:“但你没让它杀了你对吗?”

卡伦震惊地望着文斯。“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活着。”刚才用了太多能量,她觉得头脑一阵发晕。

“是啊,你最好别死。”红毛公狼一脸平静。

这算什么回答?她气得直想咬他一口。

“不过刚才那招很不错,积雪大爆炸?我喜欢。”

彼此彼此。卡伦心想。

“天色不早了。”文斯望望天空。太阳当空。

这可是正午!

卡伦确信离天黑还早。

“你去抓只猎物来。”他说。

“喂,为什么是我!”卡伦气极了。她脚边一丛草立刻被冻成了冰。

“嘿!你得控制住你得能力!”文斯不满地抱怨。“我教了你异能的使用方法,你不想做点回报吗?”他停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你又用出了一种技能:凝固。”

回报!卡伦脊毛竖立,“多谢教导,你让我差点死在一只烟魅下,真是感谢至极!”她冷冷地说。

“不去算了。”文斯背过身去,“不过提醒一句,食物也是能量来源之一。你需要能量。”

卡伦意识到文斯可能是对的,她现在真的饿极了。没有其他选择,她只好走下山坡去捕猎。

“但别妄想我会分给你!”她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

文斯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后来泛起了呜呜的笑声---当然,某只去捕猎的实习拉克可没有听见到。

卡伦在树林间奔跑。她觉得很新奇,她没有见过这么多植物。

“哇哦!”她叫了一声。树荫相接,她甚至看不到天空!这样我该怎么捕猎?格里斯可没教过我这点!

也许这和雪地里一样,她想。可是林子太密了,她看到的除了树还是树,再就是一丛又一丛的蕨和黑莓藤。

“冰神啊,要是我什么也抓不到,文斯会怎么嘲笑我?”说完这话,她才想起这里是荒地,根本没有冰神。

荒地狼们有信仰吗?他们信仰什么呢?树神?这里这么多树!想到这儿,她不禁笑出声来。

树林沙沙作响,卡伦警惕地身体前倾,尾巴上扬与身体水平,摆出战斗姿势。

一大块棕黑色的皮毛冲出了树林。一开始,卡伦还以为这是只大狼,随即她便意识到:这是一只野鹿。

她高兴极了。太感谢了,冰神,竟然又遇到一只送上门的猎物!

还没等野鹿跑远,卡伦就追上了它,死死咬住鹿腿,将它绊倒在地,然后一口咬住鹿的脖子。衰老的猎物挣扎几下就不动了,静静地躺在卡伦爪下。

卡伦忙剥开它的皮,吃了第一口肉,立刻,她感到能量正一点点恢复。

“嗷---”突然一声嗥叫在她身后响起来,她吓了一大跳,转身发现林中又窜出两只公狼。

顿时,她颈背上的毛立起来了,弓起身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要打架吗?

两只公狼一只长有漂亮的金色长毛,绿眼睛,看上去很强壮,嘴中发出低吼;另一只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只狼都瘦,黑色皮毛,一双黄眼睛里露出诧异的神情盯着卡伦。

“我的猎物!”她翻起嘴唇露出牙齿,冲他们嘶叫。她的心砰砰直跳,突然间明白了黑灰色公狼为什么那样看她了:她现在看上去一定十分糟糕,皮毛凌乱不堪,沾满泥泞。她自己光是想象一下就想呜咽。我一定是他们见过最泼皮的狼了!

就在这时,那个高个子金毛狼说话了,口音很怪,听上去就像北风吹过丛林,又让她想起起雾的早晨。但她还是能听懂荒地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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