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之欣发了两秒呆,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说呢,把人救下来了,不应该高兴一点吗,做什么哭丧似的。就说有那不对劲了,原来他们以为自己将这男人给杀了。
谷之欣朝身后的林有为看了看,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地上哭的可怜的女娃和娟娘子道:“你们别担心,他没事的,我只是将他打晕了而已。”
娟娘子与女娃听到谷之欣所言,瞬间止住了眼泪,欣喜不已的朝谷之欣拜了又拜。“谢谢仙子,谢谢仙子手下留情,谢谢您,谢谢....”
谷之欣摆了摆手道,“不必。”
林有为面无表情的走上至人群之前,挥手道。“既人已救下,散了吧。”
仙人的命令于凡人而言,简直就是圣旨,连着蔡家的人,一同在瞬间消失的干净。
谷之欣看了看正欲勉力扛着程家汉子回屋的娟娘子,而那女娃亦双手怀抱着她父亲的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蹬了蹬。只可惜,他们家的男人太强壮了,一个柔弱妇人和八九岁的女娃,那里搬的动他。
谷之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着娟娘子道:“你将他放下,我正好有事问你。”
娟娘子怔了怔,虽不解自己有什么事值得仙子一问,却马上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谷之欣递了个眼神给林有为,示意人由他帮忙将人搬进屋。
林有为会意,单手将程家汉子提了起来,健步如飞的走进了屋内。
娟娘子见林有为轻松的有如提食盒一般,瞪了瞪眼,尴尬的红了红脸,她随手拂了眼前的碎发,一边扯了扯女儿,将她拉至身边,又朝谷之欣弯腰道:“仙子请进,寒舍简陋,请别见怪。”
谷之欣不在意的转身走进了屋子,入眼虽说不太繁华,但胜在干净整洁,只是屋内的桌椅有些凌乱,应是那男人先前毒性发作搞的鬼。
林有为将男子放到屋子最里面的床上,便走了出来。
娟娘子上前随意整了整桌椅,细细擦了擦椅子道:“仙子请坐,仙君请座。”
“不用了,我此来正是有一事,需要你替我们解惑。”谷之欣开口说道。
“仙子请说,若是我知晓的事,定然知无不言。”娟娘子低了低头,做谦卑状态。
谷之欣见她很是拘谨,想来是凡人生而惧怕,敬畏修仙之人,便也不拐弯抹角。
“你家男人的情况是服食了炎芨草,我想你应是知晓,你可知上那还能寻到此物。”
娟娘子点点头,老实的交代道。
“是,我听人说,确是炎芨草。说来也是灾祸,我相公是个猎户,常年都在村后头的山里打些小野兽,平日里也算安稳。只是有一日他山上打猎,他却突然晕在了山里,整夜未归,好在第二日完好的醒来回家。他说是因为干粮带的太少,便在山里随意找了点东西煮了吃,这情况平日也是常有的,只是这次他却因吃了那些东西而晕了过去。事后他想起有一种草以前没见过,便回那地方将它整株拔了回来,经村里的老人说,那是灵药,名为炎芨草,我们凡人是吃不得的,好在我相公只是吃了一小片叶子,还是煮过的,便逃过一劫,没有当场死去,只是...只是经那以后,他总会三五不时的突然性情大变,先是见人就骂,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开始打砸东西,近日更是疯魔了,竟开始打人。还有几回打伤我和女儿,今日我们也是因为他这样,才跑进城里,躲一躲的。”
谷之欣点头,挑了挑眉头:“那...那草可还在?”
娟娘子想了想,并没马上回答谷之欣,而是转身跑到屋内,从一处箱子里翻了翻,良久。
娟娘子从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她笑了笑,将手中的布包递给了谷之欣。
“幸好当时我觉的这东西可能有些用,便将它晒干了留了下来,因为怕孩子乱吃,便藏的紧了些。”
谷之欣翻开了布包,看了看手中已然风干的草药,递向身后的林有为。
林有为看了看,点头笑道:“没错,此物便是炎芨草,虽说风干的颇为随意,但勉强还是能用的。”
谷之欣高兴的笑了,真是捡便宜了。不过偷了个耳朵,便省去了一大波麻烦。
谷之欣心情愉悦,看眼前的娟娘子和娇怯的女娃,灵光一闪,往屋内床边走去。
看着陷入深度睡眠的程家汉子,谷之欣将他手中的衣袖拉开,号了号脉。
...良久,谷之欣点点头。
一旁的娟娘子和女娃满是崇敬的盯着谷之欣,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见谷之欣点头,两人皆目含期盼的看着她。
谷之欣袖手一拂,从腰间掏出了一瓶药性普通的解毒丹。“这瓶里的丹丸你且收下,每日服上一半粒,估摸十日便可全愈。”她轻拂手中的药瓶,脸上展现着自信的笑颜,这解毒丹是她自己此前在空间内作以练手的丹药,估摸着算是一品解毒丹吧,凡人体质未经伐脉,服食半丸最好,过犹不及嘛。
“这....”
娟娘子喜不自禁,只觉的那瓶身灵光溢彩,仙气扑鼻,珍惜不凡。她赶忙擦了擦手,十分小心的伸出双手接过瓶子,娟娘子连连道谢,此时此刻,她对于自己早前收藏了炎芨草的行为无一不觉的明智起来,对谷之欣更是感激涕零。
..........
待谷之欣两人回到青冥驻堂时,天色已然暗沉。
谷之欣在回到屋内后,敏锐的嗅觉告诉她,在那出去之后,有人进入过她的房间。
她扫了扫屋内的摆设,全无变化,待她视线落在茶桌上时,便停了下来。
桌面的茶几下压着一张纸。
她上前抽出纸条,翻开一看。
“掌门,紫竹林,子时。”
谷之欣挑眉,字面上的意思,她猜想...应该是掌门所说让人帮衬她的人所留的,大半夜的叫她去紫竹林想来也是不想有人知晓与我会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