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会后的一次大会上，裴天王似无意般提起一件事，“我认为在这样的非常时期，王室与三大家族之首的顾家联姻会增强我蒙撒之实力，巩固我蒙撒之根基。各位意下如何？”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若没意见，我便下诏书将顾神女纳入宫内。”
亭川面色阴冷，眼神一面冷得几乎要杀人，一面又忧心忡忡地看向顾玖。刚要说话，顾玖便轻描淡写地发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在这种非常时期真的不适合做这种奢侈的事呢。”她顺便给了裴天王一个台阶下，“我们现在讨论的应是用兵布局。”
裴天王自然听出了顾玖的话外之弦，看了眼亭川后，就顺着台阶往下走，“嗯，那就请你说说你的观点。”——简非已经闻到火药味儿了。
“这种事哪轮得到我啊，应该由你们这些一层领导人作决定才是，”顾玖用手轻轻掩住嘴，“ST培养出的是优秀的特务，而不是在前线指挥的军官。”
简非幽幽地说：“那这样就很难作出决策了吧，当今我蒙撒人才匮乏，”他这句话显然得罪了不少人，“ST的专业又不对口，你们说呢？”
“谁说的，我们ST确实是有一个战场上的天才。”顾玖脸上扬起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如同一个精致的女鬼，“你们可别忘了薛琅陌以前是干什么的。”
“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吧。”诸矣神情略带讥讽，“你也别忘了豸满的君主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我当然没忘，我可是最清楚的。不过他以后都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了，”顾玖眼尸闪过一道冷光，“He was dead for about one year。”
“什么？”诸矣一惊，“豸满那也又没放消息出来，“你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顾玖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
在接下来的几场会议里，蒙撒最优秀的精英们确定了人员分组、战略战术等一系列决策。薛琅陌和顾宸作为第一和第二梯队的领导率先出发。顾玖让顾宸带上果盼，“这孩子头脑好，会用毒，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你需要什么，带上她不会错的。”
顾玖还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找到薛琅陌，“你别看我平时不是骂你就是损你，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她头一次在薛琅陌面前露出这样温和的笑容，“你不是一直想回到战场上么？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干，回头我给你升官加薪。”
薛琅陌看着顾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答道：“我会的。”他的侧脸分外坚毅，如同铁人一般。
陶魅兰等作为第三梯队随后出发，与薛琅陌一样，顾玖也在他出发的前一天对其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你一定要带上神医。”
“带她干什么？她是医生，治的是疑难杂症。”陶魅兰一脸无所谓，“前线的士兵可不需要她。再说了，你不是说边境有个上届御医的后人么。”
“你知道么，你每一次说违心话，明明用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的东西，你偏偏要加很多修饰。”顾玖淡淡道，眼里充满了怜悯。
陶魅兰看着顾玖，没再说话。
————
第二天下午，顾玖接到了宁忏的电话，“玖大人，您快劝劝我表哥吧，他居然要把神医带到前线去！我问他原因，他说是你让的。你说说他……”
顾玖耐心地听宁忏絮叨，最后用一个简短的“嗯”结束了通话。她握着手机看向远方，心里充满了欣慰，还夹杂着淡淡的惆怅。
————
顾玖和亭川作为两个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非人类，成了所有阶梯的总指挥。顾玖充分发挥了智商高和年纪轻的优势，大半个蒙撒来回穿梭，神龙见首不见尾，跑得了和尚也拆得了庙，整个一超人形象。除非她专程来找你，否则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亭川则和顾玖相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刻表和行程表安排得合理严谨，如同嘴里含着一个精准的秒表。
所以书默总会在他最寂寞头痛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其实书默是想找顾玖的，但是没办法，他压根找不到她。亭川和书默一般都是沉默地两厢对望，但突然有一天，许是太无聊了，亭川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书默熊熊的好奇心瞬间燃烧起来，“我要听你和姐姐的故事。”
“……”一向以嘴皮子为傲的亭川破天荒地被扼住话头，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那个饭桶都和你讲了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