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运选中的少女啊,愿意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么?”
“你……”
“我可以帮你报仇哦,你也想杀了他们吧?”
“杀了那些害死你可爱的弟弟的人?”
村长回屋去做前往大城市的准备,然后就再也没有走出那扇门。
童年的玩伴慕名前往了大城市,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他们最最敬爱的大姐因为创世主与他们分别,然后也永远回不来了。
烦人的锡姆随大姐而去,也不会再返回了。
说是出门寻找食物的弟弟,也没能活着回到他们身边。
出去欲将德弗朗特寻回的艾塔敏,也许也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曾经一度视为希望的蓝发外乡人,终究是外乡人。
离开了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变得陌生的熟人,却是变得越来越多。
“愿意和我签订契约么?”
“我愿意。”
戴着绿面具的黑袍人暗笑一声,伸手牵起女孩,随着又一阵狂风卷过,消失在茫茫的白色雪原中。
“姐姐,我很快就回来了!”
洞窟外的暴风雪终于停下,金发男孩注视着远处山坡上随着微风徐徐摇摆的那点红色,一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借着“暴风雪刚过外面不会有人,是出去找食物的最好机会”为借口,与一同躲在洞窟中的村人们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匆离去。他们已经在这里躲藏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没有食物和火咒媒介的情况下,有些村人眼中已经只剩下了绝望甚至企图自我了断——他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德弗朗特在心中对自己说,他们得主动去寻找希望,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推给此时生死未卜的外乡人和不知去向的创世主。
良久也没有等到德弗朗特回来,缩在洞窟深处的瑟密拉几次想要出去,却都被村里人拦下了。外面太大且又容易迷失方向,还过了那么久,若是现在出去可能两人都回不来。见着瑟密拉十分着急的样子,和她一起坐在洞窟深处的艾塔敏没有听从别的村人的警告,自告奋勇代替瑟密拉出去了。
外面似乎有一些动静,送艾塔敏离开的村人折返回来,趁着瑟密拉低头走神地时候,对着其他人摇了摇头,一脸凝重。本来艾塔敏是瑟密拉最为信任的可靠伙伴,可等了好久他也没有回到洞窟中,这回没人阻止得了心急如焚的瑟密拉,她挣脱村人的阻拦跑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倒在雪地里早已停止呼吸了的男孩。
他们都是知道的,知道德弗朗特已经死了?女孩愣在原地,目光移向脚边,艾塔敏的脚印明显在这有过停顿,他却没有马上回来告诉自己,而是不知跑去了何处,脚印一路延伸消失在了远方的天地交界处。狂风卷过,那朵用男孩生命换来的希望早就不知被吹去了哪里,希望最终也没能被带回来。
“被命运选中的少女啊——”
这时那个戴着绿面具的黑袍人悄然而至,站在了她的后面,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原本没有表情的绿面具上也逐渐变幻出了一张笑脸。
“愿意和我签订契约么?”
愤怒和憎恨,永远是最能给心魔提供能量的两种极端情绪,特别还是在这颗灵力极度透支的星球上。
“我愿意。”
黑色法阵骤然从屋内几人的脚底爆发开来,但是只带走了满脸难以置信几近崩溃的普鲁托,和作为施法者的索伦森。
“为什么,为什么瑟密拉也会……”
“我怎么可能知道!现在这里不宜久留,看到了么?那个绿面具——你们那边的银发小子在晕倒前描述的人,也是我好想在那里看到过的家伙!”
看见包围房屋的结界即将再一次关闭,知道自己勉强使出的强制转移魔法并不能将两人带到安全的地方,索伦森冷哼了一声,大概是生命垂危之时每个生命都会有超越极限的能力,他反手向前一劈,直接将面前挡路的结界劈出了一道够两人通过的口子。
这就是……未来的黑暗之主的潜在天赋么?
普鲁托干咳了几声缓过劲来,发觉他们已经回到了之前寒毒蔓延的地方,尖利的冰刺已经停止生长了,只要不去碰,这块地方就失去了危险性,同时寒毒也成为了能够保护他们的最有利武器。
“我们接下来……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走么?”
“我本来也没有定什么计划。”索伦森小心翼翼地整理了自己的黑袍,再从脚边的冰面上捡起一根没有被寒毒污染的树枝,随后向寒毒凝聚而成的冰刺上砸去,“啧,还以为遇见熟人了,看来人类果然都……算了。”他格外小心地将砸下来的寒毒固定在手中的树枝上,做成了一支不怎么好看的武器,上下甩了甩觉得不趁手,又将其丢给了站在边上不知所措的普鲁托。
“我知道那个女孩变成敌人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好事——不,谁变成敌人都不是好事,但她身边的那两个人又是怎么?”
“是清醒的人吧?”普鲁托回想起缩在角落里的那两个面色苍白的村人,手指对捏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可能是被威胁了,索伦森,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也一起转移过来么?”他有预感,最后剩下的两个村里人说不准知道这一个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他死的那段时间,是什么促使对创世主没有怨言的瑟密拉也变成了像那群疯子一样的人。
“不可能,那个结界魔法都破不了。”索伦森倒是回绝的很干脆,“而且你要稍微警戒一点啊,要是他们是一伙的就糟了……等等,我知道我们下一步该去哪里了。”
“啊?”
索伦森拉下黑袍的帽子,抬起头看向惨白惨白的天空。
“冬之守护使,现在只有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