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迎面而来,周围到处是水,冰冷的水冻得他无法动弹。
他快要死了么。
游戏失败了?
勉强睁开眼睛,普鲁托似乎看见了有一个类似天使一样的玩意儿向他伸出了手,而在他举起手想要抓住向他伸来的那只手时,那位“天使”又忽地收回手去,一块显示屏样的信息板突然跳出来挡在了他的手和天使之间,板上其他的字他看不清也认不得,但最明显的那行大字却是他能够看得懂的。
是否复活。
底下两个选项,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也对,这是一个游戏,既然是游戏的话自然也有复活这一说。他安慰着自己,就怕这所谓的复活还要充值才能做到。
从没想过,这真的是一个游戏啊……
“否,否!我才不要什么复活!如果死了的话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谁会选择要复活……啊?”
被水淹没的感觉消失了,窒息感也不见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块坚硬且冰冷的床上,身上好像盖着一条不怎么厚也没有任何保暖功效的毯子——不像是毛毯。是回到校医室了吗?校医那么残暴冷漠的一个人,不把病床收拾好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随便找块布给病人从头到脚盖好这种事那个不负责任的校医似乎也做得出。
回去了么?
“喂喂,普鲁托!”
有人在轻拍他的脸,是一只很冰很冰的手。
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啊?”
“你小子,总算是醒了!”
眼前只能看见一片白光,是医务室的灯光么?那个校医也真是的,不知道开太亮的灯对于刚醒来的病人伤害很大么?刚才那个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月光·露娜的,是个男的——嗯,不是月光·露娜在身边就好,他还要想着怎么和她们解释自己的情况,自己被带到两百万年前的那一刻在月光·露娜眼中是怎么样的呢?是突然消失,还是突然晕过去?
看来是后者吧,要不然也不会在医务室——等等。
刚才那个男声意外地熟悉,不像是月光·露娜她们组长的,也不像是之前把自己丢出校医室的那个校医的。
“嗯?”
白光逐渐淡去,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看清了,现在正拼命摇晃着自己好让自己快点回过神来的那个……黑发男子。
“索伦森?”
他想一下子坐起来,可惜一阵剧痛从后背那传来,特别是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好像已经动不了了。视野开阔起来,他瞧见索伦森的黑袍此时正盖在他身上,也就是精神恍惚时觉得自己身上盖着的那条一点儿也不保暖的毯子,而他此刻正躺在一块冰面上,难怪既坚硬又冰冷,还使得他两肩发麻,暂时动弹不得。抬起头来再次看向索伦森,索伦森见他目光聚焦了倒是也没说什么,从地上爬起再卷走了自己的黑袍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果然,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是不可能的么,那张复活卡是强制复活用的么!
“没时间等了。”索伦森回过头,“你看来是掉进这片湖里了,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么。”
普鲁托一愣,低下头环视了一眼四周,地上有好几块冰块的碎片,而自己身上也不免沾了好多冰渣渣,甚至两只鞋子底部还都是被冰给封起来了。也许是周围寒气所致,头一阵痛里面还是一片空白,“大概,是在你走之后不久。”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最终避开索伦森的目光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要比我想象中的时间要长,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出什么事了?不对,怎么回事?”
索伦森揪住普鲁托的一只袖子,拉着他往前大踏一步直接走进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魔法阵中。他也不急着一一回答普鲁托的问题——可能也是因为时间不够的关系需要做点统筹计划,因此打算边走边讲,而不是坐在冰上一边讲一边等着伤者慢慢恢复。他一挥手施展了魔法,眨眼间眼前的场景一变变成了另一处雪原,虽说还是在雪原里,但周围倒是出现了几座雪山山脉,还可以看见有其他人的脚印,再加上……山脉之间的某处袅袅升起的白烟。
“距离你我分开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抬起头凝视了远处的白烟好一会儿,索伦森才转过头来幽幽说道,他的表情不对劲,普鲁托咽了一口口水莫名开始紧张起来,这不是原本索伦森该有的表情,里面充满了质疑,没有愤怒,却满是怀疑,怀疑的目光就似一把把尖利的刀刃,也像是之前那些疯子手中丢出的那些菜刀一样,狠狠地扎进了他心里。
“一个月?”
“嗯。”
怎么可能,他只是跌进了湖里,一瞬的时间……
也许是看见了普鲁托眼中的难以置信,索伦森眼中的怀疑好像淡去了一点,普鲁托看不出别人内心的想法,但至少,对方的目光不再刺人了。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本来已经死了。”索伦森闭上眼,又抬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脸,“你掉进了湖里,淹死,或者说是冻死了。但是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是在岸上,被冰块包裹着立在岸边……我想……”
“你想,会不会是索伦尔那先找到了我,然后为了救本来已经死掉了的我才把我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