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个村里人双手撑地跪倒在雪地上,尽管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有什么隐藏在内的风险,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哪个稍微冷静的人出声提醒。
创世主的小屋着火了,而在突出重围时黑色法阵突然出现在惊慌失措的几人脚下,眨眼的功夫面前正拿着刀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的人群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一头雾水只想着逃跑的几人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魔法阵转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其实也不能说是陌生,只是这块地也许恰好处于雪原的中央,前不着村后不着路还没有什么明显的路标,就算以前来过也认不出来。
普鲁托躺在雪地里,仰面望着天。
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线。
索伦森受了就连治愈魔法也治不好的重伤,见他也许短时间里醒不来了,普鲁托就想去叫醒村里的那些人好让他们中挑出些人来代替索伦森暂时守着门——索伦森所受的伤需要治愈魔法的长期运作,而治愈魔法并不是没有任何灵力限制的零级魔法,相反它对灵力的要求非常高,无论村里哪个人都没法担任起治疗索伦森的这项工作,因此作为几人中唯一一个达到了等级的人,普鲁托没法抽出身来顾及外面的事,艾塔敏身上也受了几处虽不伤及要害却也不得耽搁的伤,索伦尔那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现在想来还好那时自己叫醒了大部分睡着的人,要不然,失去的伙伴就要比现在的还要多了。
那群人悄无声息地到来,就连索伦尔那都没有注意到,直到烟弥漫了上来,随后房门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
听到背后瑟密拉的那一声尖叫,想来现在的场景也许和那时他们逃离大城市之前的场景是一致的吧。普鲁托从雪里坐了起来,周围的雪有些松动,因此他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了。他四下环视了一眼,果然看见瑟密拉大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旁边的德弗朗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许在想着什么安慰自己姐姐的话。
奇怪……又扫了一遍周围或站或坐或跪倒在地的人们,这其中好像少了些什么人?
那会儿的魔法阵是索伦森画出来的,他记得索伦森施展转移魔法时出现在他脚下的魔法阵的颜色,而且当时施咒的那人……居然不是那个不知为何回到这个时空的黑暗之主?话说那会儿索伦尔那似乎被打中了……仿佛被从天而降的一颗流星砸中了头,普鲁托像是想起了什么细节,扭头看向索伦森现在站着的地方,瞳孔骤地放大——
明明索伦尔那在他们逃跑时还被索伦森一直带着的啊,怎么现在不见了呢?
“索伦森,索伦尔那去哪了?”
“我把尔那留在那里了。”
黑袍人默默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沉默了许久,轻描淡写道。
“什么!你为……”旁边的一个村人听见了索伦森这句看似没心没肺实际听起来也的确是这样的话,顿时像是气炸了肺一般,指着索伦森的头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索伦森又一次抬起头来做出一副他们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咬着牙一下拍掉了那个村人指着他的那只手。
“不要问我为什么!尔那那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他很生气,原因在场的所有人也是心知肚明,打伤索伦尔那的人是他们都认识的人,也就是原本村子里的一个村民,不过气急败坏的索伦森好似从来都不会思考自己该说什么,完全没有以前在索伦尔那面前的那副样子,直接将面前的村人一把按倒在雪地里,“倒是你们这些只懂享受不懂报恩的人,尔那和我的确值得你们去恨,你们就恨去吧,反正你们和那些人本来就是一伙的,现在也犯不着还要假好心来关心尔那!”
“索伦森!”
旁边另一个村人忍无可忍,一拳打了上去。
“关心尔那,你们还不配。”
黑色法阵再次出现,带着索伦森不知转移去了哪里。
“那个时候么,尔那让我把这些人送走,因为他受了伤。”
坐在山顶俯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的黑袍人幽幽地说道,后边的红发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正打算喷一句“为什么受伤才是把人送走的原因”又猛地反应过来了这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难道说炫彩紫星的创世主和冰魔大神一样?”他把嘴张成了“O”字形,但坐在前面的黑袍人却闭口不言,似乎不准备继续解释下去。
“寒毒?难怪炫彩紫星以前会那么冷。”
作为从炫彩紫星上不幸被抓去异时空的异时空人,红发男子虽说自小没看过多少书,但是跟认识的那些博学的人无意闲聊时还是听说过这种绚彩星系里最可怕的毒。传闻寒毒的可怕不在它的致命性,而在于它奇葩的传染性,中了寒毒的人那毒可是占据了全身上下,不伤及神智,但完全可以使那人成为一个行走的“定时炸弹”,出了点血寒毒便有可能爆发,然后毁掉本体和在范围内的一切物体。
这会成为炫彩紫星冰封的理由的确也合理,但坐在前面的那人好像对这个“合理的理由”意见非常大,红发男子若有所思,但还没有感慨完,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手腾空拎起,接着便被一把甩下了脚下的这座雪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