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过一次,还闹了个不欢而散!
我低眉,看着脚下的绣花鞋。
果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听完太子妃略带讥讽的话,祁澈神色未动,继而打开了手里的锦盒,牵过我的左手,将一物带在了我的手腕上。
“三弟……你……”
原本在婢女搀扶下落座的太子妃,见到我手腕上的事物,惊厥而起。
“太子妃何必惊慌,这饰物本就属于她的。”祁澈轻飘飘的回应着太子妃。
而我……
能让太子妃吃惊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我手腕上的饰物非比寻常。
“祁澈,这?”我试图摘下手腕上的事饰物,岂料这手环像长了根似的,怎么也取不下来。我求助的眼神看着祁澈。
祁澈,含笑的看着我,嘴角上扬,“忆儿,别弄疼了自己,此环,名唤同心锁,同心结下就是一辈子,你为锁头,我为锁匙,愿结同心缘,白首难相弃。”
话落,祁澈拂袖,一个和我手腕上一样的手环坐落在他的右手腕上,乌黑的环身,光泽靓丽。
“同心结同缘……忆”六个金黄的小锴,镶刻在富贵花开的花蕊里,夺人心魄。
垂眼,打量我左手腕的手环,一样的玄铁手环,淡粉色的百合,金黄色的花蕊里,流淌着,“风雨共白首……澈。”
这手环粗粗看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也就比普通的手环要精美些,你若细细观察,刻有“澈”字下面有一朵盛开的牡丹,妖艳至极。然,刻有“忆”字的下面有一朵未曾展开的百合,含羞带怯。
“祁澈……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不要。”
祁澈按住我骚动的手,紧紧的包裹在他的手掌里,“忆儿,它本就属于你的。”
自,重遇祁澈开始,他总是给予我无限的温柔,满满的感动。
我本该高兴才是,不知为何,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祁澈,轻叹……轻柔的拥我入怀,“我的小傻瓜怎么又哭了?”
《我的小傻瓜》好温馨的称呼,它就像一缕阳光照射在了漆黑的大地,我的心,暖暖的,甜甜的,一瞬间,春暖花开。
习惯了祁澈的冷若冰霜,今日,温文尔雅,柔情万丈的祁澈,别说是太子妃了,就连大厅里所有在场的人,也是头一次见到。
一时间,几十双眼睛目若呆鸡的看着我……
感受到他们目光的我,脸越发的红艳,就像熟透了的樱桃,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我长了十张嘴,估计也说不清我的身份,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放眼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古代,又有那家女子会当众和男子搂搂抱抱呢?恐怕,也只要她们口中所说的不良人吧?
水清则无鱼,清者自清,拙者自拙,智者见智,我不想解释什么,也没必要再解释……祁澈知道我就好。
抬眼,对上祁澈清澈的眼眸,一汪闪亮的湖水,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眼球,祁澈眼底的认真,我看得真真切切,想好了的话,到了嘴边,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不算是个好姑娘,但……若这是祁澈想要的,答应了他又如何……
只是……我有一言在前,不知祁澈能否答应?
“祁澈,多年未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傻乎乎的可爱。下个月初五的确是个好日子,你既然执意要娶,那么,我答应你,下个月初五,做你祁澈的新娘。”
……“忆儿,我没听错?刚刚你说你答应了对吗?”祁澈,惊喜于我的改变,不确定的问着我。
在祁澈的怀里,我重重的点了点,“你没听错,我上官紫忆,愿做你祁澈的新娘,此生与你携手共老!”
我话音还不曾落下,祁澈再次搂紧了我,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忆儿……”
聆听着祁澈狂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内心的喜悦,我淡淡的开口道:“祁澈,嫁你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呃?”祁澈诧异,不过,他还是礼貌的问道:“忆儿,有何条件?只要是妳想要的,天下间有的,我能应允的,哪怕是我的性命……”
我伸手捂住了祁澈的嘴,他的心意,我懂……
“祁澈,不要说傻话,你的性命对于我来说,何其的珍贵,以后,这样的傻话不要说……你不是要娶我为妻的吗?那么你就有责任陪我到老,答应我,在我没有香消玉殒之前,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性命。”
“好!”
祁澈不问原因,不问理由,重重的承诺落在了我的心底……
我眼底闪过泪花,祁澈小心翼翼的为我拭去,“小时候,我常常幻想着,长大后的你,该是怎样的呢?现在,我知道了,我未来的夫人,是个爱哭鬼!”
“祁澈……你……”祁澈难得调侃,缓解了我的感伤,结结巴巴的,吐出三个字,“……你……混……蛋……”
不为别的,就只为祁澈的一句:“我未来的夫人”心,乱了方寸。
“……忆儿……不许骂人。”祁澈浅笑出声,彰显着他心情及佳,轻搂过我的腰身,耳语道,“不过,我喜欢!”
我气愤的推了一把祁澈,没想到,恍如仙人的他,居然也是一个腹黑男,一跺脚,“祁澈,你坏!”
话落……一道炙热的目光,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再次窜红,羞得落荒而逃。
祁澈眼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从新搂住我,“忆儿,你还没说出你的条件,现在可不能离开。”
对哦……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风了,老是不在状态,害我差点忘了正事。
我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我的条件很简单,成亲前,我要一封休书。”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话音刚落,祁府里,顿时,炸了锅……交谈声,质疑声,跌宕起伏。
当然,弄不懂状况的还有祁澈……“忆儿,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有,还没成亲就先写休书的?……”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贱人多做怪。”
……
“上官姑娘,这?”祁渊,也为此,感到很是不解,忍不住,出口询问。
“上官紫忆,你放肆……你不要以为,本宫三弟纵容你,妳就能在此,胡言乱语,别说妳来历不明,哪怕妳贵为公主,也没,先写休书,后成家的道理?”沉默了良久的太子妃,这时也沉不住气了,“本宫的三弟,身份何等的珍贵,他的尊严,岂会容得妳来践踏?”
太子妃,伶俐的质疑,铿锵有声,若换作是别家女子,断然吓得跪地求饶,可惜,我属异类,“太子妃,何出此言呢?民女自知与祁澈身份有别,这才有休书一说。”
我知道,我这么一说,众人会更不解,故此,我推开祁澈,双腿弯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忆儿?”祁澈见状,伸手扶我。
我冲着祁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他,我有话说。
话不说不明,情不理不清……我笔直的跪在祁渊的面前,俯身一拜,“祁大人,太子妃,民女有话要讲,对于我的来历,祁澈最清楚,我也不想解释,至于,休书,一定要先写,原因,容民女不能说,民女深知自己配不上祁澈,但,民女希望,你们能成全。”
此生,我欠他的太多,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不卑不亢的跪在哪里,眼神里写满了坚定。
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祁渊和太子妃措手不及,呆愣在哪里……
祁澈,射人魂魄的眼眸,冷了几分,寒气外泄,弯腰,打横抱起我,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道,“下个月初五,婚期如期举行。”
留下这样一句不容置疑的话,祁澈,头也不回的抱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