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切好像发生在梦中,可又那么的真实。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雕花大床上,罗幔轻垂,身下是暮色微凉的华美锦缎,微微动了动酸痛不已的身子,艰难的坐起身,揉了揉肿胀的脑袋。
“这是那里?”
我记得失去意识前,自己应该是在郊外的小溪里,为何一觉醒来完全变了样?
“难道这是在做梦?”
不应该呀?做梦怎么会有疼痛的感觉?我刚刚有在锦被中偷掐自己,还挺疼的。
那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咯?可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端着铜盆的妇人。
妇人缓步前行,将手里的铜盆放在床榻边的盆架上。转身,方才发现我已醒来,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对我一笑,“少夫人,你醒了?”
我点点头,礼貌的回给她一个笑容,并未发现她刚才对我的称呼,“请问嬷嬷,这是哪里?您又是何人?”
我的问话引得妇人脸上的笑容更深,“少夫人,你叫老身林婶就可以了。至于这里,当然是少爷的房间。。。”话音未落,妇人就对着地面猛吐了两口口水“呸。。。呸。。。呸。。。是老身说错了,应该说是少爷和少夫人的房间才对。”
这个妇人都在胡说些什么?看她长得慈眉善目,也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莫非此人脑子有毛病?什么少爷,少夫人的绕得我的脑子直犯晕。
妇人见我不说话,直按额边的太阳穴,她体贴递给我一方冒着热气的锦帕。
“谢谢!”我感激冲她一笑,伸手接过敷在脸上。虽然是夏天,热气敷脸还是蛮舒服的。
我刚把锦帕敷在脸上,突然,榻前的妇人“扑哧---”一笑,开口道,“没想到我家少爷还挺勇猛的。”
妇人说话是何意?我拿下脸上的锦帕,看向眼前的脸色异常的妇人。此时,她老脸微红,嘴角带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胸前。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顺着妇人的目光,我收回眸光,打量自己。顿时,双颊飞红,整个人都躲在了暮色微凉的锦被中,唯留,一双狐疑的眼眸,无声的询问眼前的妇人。
妇人见到我的样子,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几道,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少夫人不必害羞,不就是几道吻痕而已,老身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是吻痕?这回我是彻底没脸见人,全身未着寸缕不说,还布满了欢爱留下的吻痕,竟然还傻乎乎的被人给看见了。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将全身藏在锦被中,头毛不见,原本就肿胀的脑袋,现在更是头疼欲裂,怎么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遗忘了些什么?
关键是我身上怎么会有吻痕呢?在锦被我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回想之前的一切,先是自己在夏日的午后,如诗如画的小桥流水间,偶遇与了祁澈;再来就是遇见了找祁澈的那个家伙,自己还惹怒了他,害得祁澈跟我收拾残局;再后来因为自己毒发,跑到了郊外的小溪,祁澈担心的跟了过来,自己还误伤了他;最后,未免自己再伤他,借着溪水自己来了一个水遁;再后来又是什么?我脑中一片空白,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对了!就是这道白色的身影。。。。。。
我猛得从锦被中冒出头来,“请问嬷嬷,您可认得祁澈?”
我突然的出声吓了床前的妇人一大跳,妇人傻傻的看着我,并未回答。
我急忙的又问,“您言语中的少爷,可,是祁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道白色的身影应该就是祁澈,我初来京都城,唯有他最关心我。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妇人,希望她给我想要的答案。
这回妇人倒没让我失望,“少夫人说的是哪里话?这里是祁府,老身自然认得自家少爷。”
妇人回答的谦卑有礼,无疑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差点没把我炸昏过去。
我颤抖的双手紧抓着身上的锦被,脑子中飞快的运转,“那再请问嬷嬷,你家少爷可曾在我房间逗留?”
“少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罢我的话语,妇人收起了慈祥的面孔,“少夫人,你不会吃干抹净不认账吧?昨个儿我家少爷抱你回来的时候,整个祁府都瞧见了。你身上的吻痕可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