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阳光落在楚钧半面俊脸上,硬朗的线条混合着温柔的眼神,出奇的俊朗,蒋婷痴痴的看着竟然忘了张嘴。
粥洒在被子上,楚钧忙拿了纸巾去擦,蒋婷一下按住他的手,眷恋的说:“楚钧,我不出国了,学也不上了,我们结婚吧,我不要离开你。”
楚钧淡淡一笑:“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现在你要乖乖配合治疗,乖乖吃饭。”
“那我好了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就去前几天我看好的那家。”
楚钧沉默不语,端着粥出神。
蒋婷抬头看到安璟站在门口,笑着招呼她:“安姐姐,我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吧,楚钧的三个兄弟任你挑,喜欢谁就让他们谁当伴郎。”
安璟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她放下手里的水果说:“到时候再说,我不一定有空。”
“我不管,你一定要答应我,我的几个死党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也只认识你了。对了,楚钧,怎么今天我妈妈还没来看我?”
安璟默默的看了楚钧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楚钧放下手里的碗说“我出去一下”追着安璟就追出去。
可是就那么一瞬他怎么都找不到人了,楚钧颓唐的揉揉脸,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他面前,楚钧抬头一看,安璟正一手拿着一杯咖啡。
把右手里的那杯递给他,安璟坐在他身边一口一口啜着咖啡。
“二丫,你只是去买咖啡?”楚钧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要不你以为我干什么?一个人傻不拉几的走掉?然后放你们孤男寡女重叙旧情?还是一个人找个角落去哭鼻子?”
楚钧傻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怕你一时善心大发把我推给蒋婷就不管了,或者你生气我不告诉她实情。”
安璟叹了一口气说:“毕竟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我们又怎么会不管她?”
“我们?二丫,是我们?”安璟用这个词让楚钧很兴奋,他一扫刚才的失落,整个人焕发出耀眼的神采。
安璟瞟了他一眼,“出息。对了,今天检查后医生怎么说?”
提到这个楚钧的神情又凝重起来:“还不是那样,医生现在不能确定她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性失忆,但是这种忘记了现在只记得以前的病症是属于心因性失忆,大概她是在受了枪伤后摔倒的时候头部撞在石头上造成的,因为当时没有外伤没有被发现,不过医生也说她有可能是选择了心理防卫,故意忘记了现在的事情,只把记忆停留在她出国前那段时间。”
安璟把头枕在楚钧肩膀上:“真狗血呀,这事儿都能让我们碰上,今晚一定要去买双色球,中了500万我就甩了你。”
一听这个甩字楚钧脸都白了,他狠狠的吮住安璟的唇:“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吗,看我怎么罚你。”
“呜呜,别,会让人看见。”安璟想去躲避,毕竟这是医院,随时都会有人出现。、
楚钧哪里肯轻易放过她,这些日子大家忙的一团糟,他见到她的机会都不多,现在亲了一口就食髓知味,恨不能把人吞下去。
“啪”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一个苹果骨碌碌滚到他们脚下,安璟捶打着才让楚钧松开他,他回头,蒋婷傻傻的站在那里,就像泥塑冰雕的一样。
楚钧也愣了,但毕竟是大律师,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想拉住蒋婷。
蒋婷倒退了几步,尖叫着推开楚钧然后软软的倒下。
楚钧把人抱起来大声喊着医生,安璟呆呆站在那里不知不觉中泪水就流了一脸。
不是都结束了吗,为什么他们最后还是要绊在一个情字上,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让人进退维谷。
过了很久他们疲倦的靠在墙上齐齐看着打了镇定剂睡着的蒋婷,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天色渐渐晚了,他们雇佣的看护来接班,楚钧拿起外套抹抹脸:“二丫,今晚回家吧。”
安璟没有犹豫,直接点点头。
今天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夜色渐渐绮丽,斑斓的光影在车窗上折射出梦一般的繁华,而安璟的眼底却是一片荒凉。
人家都说情人间是有心理感应的,楚钧不用伸手也能摸到梗在安璟心里的硬块,他摸了摸安璟的头发柔声安慰:“二丫,你什么也不用想,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抱住我不放手就行了。”
抱住你?不放手?然后眼睁睁看着你挣扎在水深火热当中,楚钧,我能做到吗?安璟微微阖上眼睛,像只猫咪讨好的在楚钧手上磨蹭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楚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夜色的流光,却不停的在心里权衡,有些话要怎么说给二丫听?
“二丫,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可就算我对蒋婷好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乔恩的妈妈而且她还救了我一命,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笨到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可以给她任何东西,但不会是我自己,我是你的,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是死别我们没法选择和抗拒,可是再也不会有生离,要分离除非我死。”
安璟的手捂在他嘴上,“呸呸呸,胡说什么,那么大的事儿我们都平安,以后真的不会有事儿了,我不会放手,不放,我现在怕黑怕生人很多怕,你要保护我。”
楚钧张嘴含住她的指尖,“从此后你就是我的命。”
话说开了两个人都轻松了些,他们在路上买了菜然后回家煮饭。
今天楚钧懒,他像个麻袋一样挂在安璟背上,简直一步都不离开,安璟佯怒:“你这样我怎么做饭?”
楚钧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深深的嗅:“就煮面就好了,快点吃完了我们早点睡,好累。”
安璟只得简单的下个面,等水开的时候她问楚钧:“为什么苏沁的事情报纸上什么都没有?”
楚钧说:“她的事情牵扯到张泽扬,这些都属机密,肯定是给有关部门压下来。不过我今天听我小叔说苏沁不对劲儿,心理出现了极大问题,蒋婷是失忆,她则是疯了。”
“疯了?她那样的人也许本来就不正常,感觉太偏激了。”安璟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看着楚钧,她想苏沁在山上说的那些事儿最好别让楚钧知道,就让他妈妈天使一样的形象永远留在他心里吧。
“陆远宗已经通知了陆翊,估计他近期能回来看苏沁。如果真的是神经出现了问题,她倒是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可是那样陆远宗又抛不开她,他那样的身份地位不可能放任苏沁不管。”
安璟一面往水里扔面条儿一面说:“我想陆翊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苏沁这女人骄傲又恶毒,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便宜她了。”
楚钧忽然捏她的鼻子:“我们安老师现在也这么犀利了,不是谁都同情吗?”
“我才不是烂好人,她害了你又差点害死蒋婷,她的下场就是罪有应得。”
说话间面条已经煮好了,也许因为是爱人做的,楚钧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洗完碗,楚钧把自己也洗刷干净了,眼巴巴的躺在被窝里等着临幸。
安璟擦着头发进来时他两眼放绿光儿,激动的嗷嗷叫。
安璟坐在床边儿推了他一把:“德性。”楚钧顺势把人扯上来压在身下,他热热的呼吸喷到安璟脸上:“二丫,今晚给我吧!”
安璟一偏脸避开他的狼吻:“这样不好吧,蒋婷好在住院。”
楚钧一脸不高兴:“她和我性福没有关系,我的性福只和你有关系。”
安璟秀气的脚丫子蹬住他的腿顺着他浴袍的下摆往上,她吐气如兰:“那你还等什么?”
楚某人就给这一句就给激的立正了,安璟笑,张口就咬住了他的喉结。
“二丫,……戴上它,以后再不准摘下来。”看着身下人半昏迷的可怜模样,楚钧一阵心疼,他轻轻拥住她,一口口亲着,手里却把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给她戴上。
安璟浑身发软也顾不得他干了什么只是微弱的抽泣着很快就昏睡过去,楚钧看着她手上那一抹银光闪闪的亮色,终于得逞的露出笑容。
这一晚,他们难得睡了个好觉,可是半夜的时候楚钧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不情愿的摸过来,皱着眉一看是医院看护的电话,就接了起来。那话那边儿的看护大姐带着哭腔儿:“楚律师,蒋小姐不见了,我打了个盹儿她人就不见了,她还是不能下地走动的呀,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楚钧揉着眉心眼睛里闪过冷厉之色:“大姐,你别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走远,你好好找好,我马上去医院。”
楚钧挂了电话就起来穿衣服,安璟也被吵醒了,她软软的问:“怎么了?”
“蒋婷不见了,我要去医院找找。”
安璟一听忙要爬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你确定?”楚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狭促,安璟立马红了脸,虽然身上已经清爽,但是双腿间的刺痛明明确确再告诉她纵欲过度的后果是很严重滴。
楚钧飞快的亲了亲她的脸:“乖乖在家等着我,我给你打电话。”
安璟缩进被窝里:“那好,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我,楚钧,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
楚钧本来想下床,听安璟这样说反而顿住,他回头抱着人狠狠啃了一口:“二丫,我楚钧何德何能这辈子能得到你垂青,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着爱你。”
楚钧出去才发现外面在下雨,春天的雨好,一场雨暖一场,等这个世界红绿芬芳时,就会盖住所有的丑陋和创痛。
楚钧在半路上想了想忽然又一打方向盘掉头,他开着车奔着B市的政法大学而去。
到了大学的后门口,他车子雪亮的大灯打过去,果然有一个身影瑟缩在合欢树下。
楚钧在半路上想了想忽然又一打方向盘掉头,他开着车奔着政法大学而去。
到了大学的后门口,他车子雪亮的大灯打过去,果然有一团身影瑟缩在合欢树下。
楚钧忙跳下车跑了过去。
蒋婷的身子已经淋透,头发一缕缕贴在惨白的脸上,就像个被丢弃的小动物缩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