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走就是了,她还能把我赶出去?”
严可算是明白了,这孙子准备把黑锅给他背,可是有什么办法,谁知道当年一不小心交上了这个禽兽兄弟。
从洗手间出来严可找个机会就遛了,楚钧直到汽车的引擎声儿消失在耳朵里才装模作样的喊:“严可,你放水完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严可当然听不到,安璟从厨房里泡茶出来楚钧赶紧问:“二丫,你看到严可了吗?这孙子好像不等我自己偷跑了。”
安璟轻轻的把茶杯放下:“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呀,估计他这时候没走多远。”
楚钧傻傻的愣了5秒钟,他都不知道二丫的智商咋这么高了,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大脸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把严可的手机少按了一位数,结果打了好几遍都没打通,他还得意的扬扬手机给安璟看:“那孙子什么破手机打不通,还说刚换的肾6”
安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楚钧捏着手机,手心里竟然紧张的出了汗,他嗫嚅着说:“二丫,你看吧,今晚上老贺喝醉了,你姐夫又要在家守着你姐姐,严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我要不去坐公车吧,哎,这个点儿还有几路,不过我这身体要是走过去……”
没等楚钧说完安璟就走开了,他就像唱戏没了观众一下子就卡了壳,楚律师难道闹了个大红脸,他看着安璟苗条的背影难过的低下头。
人家主人都不见了,楚钧还傻站个什么劲儿,他手搭在沙发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乱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估计安璟在放水洗澡。楚钧叹了口气,趿拉趿拉走到门口,心里的失落就像水管子流出的水,一股子一股子从心里冒出来流到了四肢百骸,简直连抬手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安璟从浴室里出来,抬头就看到楚钧要拉门,她问:“你干什么?”
楚钧满嘴的酸涩,就像舌根子底下压着枚青橄榄:“我,这不天都这么晚了,我去坐车,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打到车。”
安璟把手里的浴袍扔他身上,“大半夜了瞎捣鼓什么,洗澡,睡觉。”
“啊?”
楚钧再一次智商降为负值,他抱着浴袍好一阵儿才明白过来安璟说的是什么,虽然二丫人已经上楼了,但是他姑且把浴袍当一回二丫,举起来就亲了一口,好家伙,这二丫也太会整人了,差点就给她玩出心脏病来。
迅速的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甚至还把小楚同学也好好洗了一下,当然大楚可不认为小楚今晚有一展雄风的机会,他是早想好了要睡客房。站在楼梯口他还是禁不住朝着卧室观望,那里黑着灯大概是安璟早睡了。
客房里还亮着灯,那肯定是安璟早给他准备好的,他认命的走了进去。
卜一进门,他就愣住了,客房里宽15米的小床上安璟正倚着靠枕看书,暖黄色的灯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脸上,显出她秀美优雅的侧脸弧度,她的鼻梁秀挺,垂下的长睫毛像倒垂的花蕊一样几乎要落到鼻翼上。
她觉察到楚钧的视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最近一直住在这里。”
这句话楚钧咂摸不出什么意义,没有赶他也没有留他反而让他不知道怎么办,讪讪的站了一会儿,楚钧才说:“我去别的房间。”
“楚钧”安璟叫住他,“主卧的那张床我准备拿到旧货市场去卖掉。”
“为什么,那可是QUEENSIZE的,买的时候花了十几万呢。”楚钧记得安璟一直很喜欢这张床,现在怎么突然要卖掉,那根本就不可能卖出价钱的,而且他们睡过的床承受着他们无数次欢好的床卖给别人总感觉很别扭。
“因为脏,我觉得脏了,就算换个床单我也忘不了那一幕,你们一家三口在那张床上躺着的画面,楚钧,我很小气的。”
“什么,二丫,你说什么,谁一家三口了,那床就乔恩在上面躺过,等等,那晚上你跑出去把饺子扔在门口就是看到我和蒋婷躺在那上面?”
安璟偏过脸去看着窗帘,“算了,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睡觉。”
楚钧走上前,他单膝跪在床上扳过安璟的下巴:“二丫,是因为这个吗?虽然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但是我还是要向你发誓,当时我真不知道她也躺在床上,我和乔恩本来在屋子里,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的,后来我醒了她也是在客厅里的,你能相信我吗?”
安璟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清清亮亮,波光粼粼,瞬间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一开始是冲动了,当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很生气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后来冷静了也就想明白了,楚钧,其实我从来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楚钧叹了口气,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他双手扶着安璟的肩膀轻声说:“都过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安璟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声音越发温柔:“算了,都过去了就什么也别说了,上来睡觉吧。”
就这样,楚钧这个大尾巴狼终于一尝夙愿,成功的爬上了安璟的床。
安璟把脸从楚钧的胸膛里抬起来,她仰着脸问:“你还好吧?”
楚钧憋得都快内出血了,他猛然想坐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紫罗兰色的织锦窗幔闪着一条缝,金色的阳光从这里投射进来,折射到地板上,形成一个圆圆的光点。楚钧睁眼却摸了个空,原来身边的人早就起来了。
楚钧披衣下地,他急切的下楼,当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人时他才放下心来。
他靠在推拉门上眯着眼睛看安璟在厨房里忙碌,她比前段时间瘦了些,腰更细了。弯腰煎蛋的时候,纤细的腰身和脊背弯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她的侧脸沉静安然,眼眸专注认真,仿佛煎蛋也和教书一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着看着,楚钧的眼睛湿润了。
安璟看到了他,冲他微微一笑:“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梳洗,今天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
楚钧眼睛里的感动忽然变成了惊慌,他着急的上前拉着安璟的胳膊:“二丫,说什么呢,咱俩不是好了吗?昨晚你摸也摸了亲了亲了,怎么吃干抹净又不想负责了?”
楚钧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只好撒泼打滚耍无赖了。
安璟神情淡然冷漠,对待楚钧就像陌生人一样,很难想象他们刚在一个床上滚过。她轻轻掰开楚钧的手,把蛋和粥端到桌子上,然后浅浅一笑:“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这个时候楚钧哪还能吃进去饭,他以为经过昨晚的销魂一日他们已经冰释前嫌,本来他还准备提议选个黄道吉日再去民政局把证换回来,谁知道安老师迎头就给了他一闷棍,真是说不出的酸苦。
安璟看来是不想和他讨论这些,等踏踏实实坐在餐桌前,安璟捧着粥碗小口喝的时候楚钧实在是绷不住了,安璟脖子上的红痕还鲜艳,这很明显的提示他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春梦,可人都说男人提上裤子不认账,咋就没听说过女人穿上裙子也不认账的呢。
“你怎么不吃?”安璟放下粥碗,她对面的那哥们儿挺细长的丹凤眼愣是瞪成了铜铃,眼看着就能把她吞下去。
楚钧蹭的站起来坐到安璟身边,肌肉结实的大腿紧紧的贴着安璟的,故意用暧昧的姿势来粉碎她的冷静,“二丫,你那句话到底几个意思,我不懂。”
安璟放下碗,她用手指抚上楚钧浓黑如墨的眉,楚钧握住她的手指紧紧的按在唇上,低声哀求着:“二丫,咱和好吧。我知道你在意乔恩,现在他妈妈走了,我更不可能不管他,但是我也相信你是不会介意的,现在他乖了很多也听你的话,将来我们生个女儿那样乔恩就可以保护她,如果你介意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想让他和我妈一起住,妈妈那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把店子顶出去,这样有乔恩陪着她也好。”
楚钧说的又急又混乱,几乎有些词不达意,他额头手心冒汗嗓子里像蜡油滚过一样,他怕,怕再一次和二丫失之交臂,曾经在生死关头,在黑暗的雾霾里她是他生的希望,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把二丫再放走。
安璟轻轻叹息:“楚钧,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其实既然能照顾你和你…真的没有必要再矫情玩些欲擒故纵的游戏。和你分开也不是为了乔恩,我只是觉得分了就分了,我们的结合太儿戏太仓促,就像两个小孩着急的过了一场家家,这对都是大人的我们真的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二丫,难道就因为时间短我们就没有感情吗?二丫,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楚钧着急的表达着自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笨拙,恨不能多生出几张嘴来说服安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