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想起来了---岳清辉,琴不能让我白借啊,好好唱一首,要不那么小声哼哼,不是唱歌了,要不弹个曲子也行。”
“哟,对了,你是琴的主人,那我先给你演示一下F和弦的按法?”我按住后弹了两下,无非卖弄一下,眼见着蒋娅平露出欣赏的神色,却是王梦雨说:“你先唱一个我们听听,今儿也不早了。”
这话提醒了我,看看手表已经过了7点,便唱了一段《光阴的故事》。蒋娅平拍了两下巴掌,说:“可以嘛,今年的新年联欢,你这完全可以上台表演的水平,我还为我们班报什么节目着急呢,梦雨你运气好。”
王梦雨若有所思地说:“熟练上还行,就是没有带进感情去,有点机械了---哦,我也不懂啊,岳清辉你别听了生气,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蒋娅平笑着轻轻推了她一下,说:“嚯,哪至于,看你这么顾虑他似的,我不信一个男生会为了这么句话跟你使小心眼儿。”
“那当然,我这水平怎么批评都行。”我赶紧说,又觉得语气过于严肃的话反而尴尬,便又笑笑说:“只要不是批斗就好”。胡钟煦笑说:“说哪儿去了,这事儿不至于,倒是今天那余红图大人的课上,你讲的那些话不被批斗就算走运了,哎呀,也够晚的了,你走不走,岳清辉?”
我完全没有想着回家,犹豫中没有说话,蒋娅平说:“我也回去了,刚才走了好几圈儿了,出了汗,晚上又凉,我得赶紧回去洗洗,澡堂子别再关了,是8点关、还是8点半来着?”
王梦雨有些发愣,胡钟煦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说:“8点也没关系,正好我可以顺便带你一道,来得及。”
“多谢,我这回上来值了呀,正好走得累了---那你还不走?”蒋娅平向下走两步,看见王梦雨稳坐不动,停步问道。王梦雨朝她笑着摆摆手说:“不急呢,不洗澡,也没作业,今儿又不冷。”
看着两个人很快远去的背影,我说:“对了,这琴磨的这么旧,蒋娅平别是吉他也练过很久的吧,表面谦虚一下,我还傻帽似的显摆。”
“那不是,她说是个毕业走的老生,恰巧以前做过邻居认识,那个人留给她的,可她也没太认真玩儿,所以我说第一次听现场表演,嗳,我前些天听广播,介绍一个澳大利亚的流行歌星,是个组合,特好听,而且觉得不难唱,要是能有人家的歌词,真想试着唱唱,你唱过英文歌儿吗?”
“’abcdefg’---你是说这个吗?”我弹唱了一句,笑问道。王梦雨看着我不说话,我只好自嘲地笑笑,说:“英文的流行歌曲没唱过,你要是想,我可以争取给你伴奏,做绿叶儿,那个演唱组叫什么你知道?”
“叫’空中’什么‘站’来着,一开始也没注意听,后面听了歌儿,才知道好听,跟港台的风格不一样,跟咱们国的就更不一样了。”
“咱们的有的也还行吧,你像这个---”我弹了前奏,唱道:“‘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却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OH,脸庞’,哦,对了,这种摇滚你可能不喜欢。”
王梦雨却是眼含欣喜之色,说:“多好听,谁说我不喜欢,可就是你老是就唱这么几句,声又小,不会好好唱一个完整的?”
我看看并没有人注意这里,便放松了说:“那就现丑一个,麻烦你一定要喜欢才好啊。”不等她表态,我迫不及待似的唱道:“‘
从小就告诉我/
沙漠的那头/
肯定是丰美的绿洲。
仲秋的饱满月光/
聚集了无数向往
所烘托出的模样/
就像传说百花在冬季绽放。
为什么俯首显达那么轻易/
盲从是说教的胥吏/
颂扬甘心被张狂奴役/
磨蚀掉桀骜、粉碎尽骨气、飘零走希冀。'。。。。。。
到底不够自信,我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