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悠然收住说话后专注于前方的黑亮眸子,我失落地自以为她所说的“现在没有”、以及“比如”后面肯定连着其他人名,而且那短暂的时间里,我除了她,甚至想不起任何女同学的名字,更不想听到她提起。如此沉吟了片刻,我说:“现在就挺好,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我还是挺脚踏实地的。”
王梦雨意外地清脆声音笑起来说:“是吗,我都记得你说过啊,就在你那个本子上写的:’将来,是风的游弋/还是雪,融化后的痕迹/轻易地远去/又或许就在原地/不知觉的重现端倪/莫非已经的拥有,胜过一切不实的预期?’,我记的没错吧,一定是写给谁的了,而且上次提过的那首,怎么看也不像给所有同学的,不过这首倒是挺合现在的景儿的?”
“都是随意写的,没有什么目的的吧…那种东西你还记着,我都快忘了是模仿还是为什么写的了。”我一边还在纠结于她为什么要声明现在没有喜欢我的人,一边勉强应付她的问话。
王梦雨却沉默下来,眼见着走到了停放我自行车的位置,她停下道:“比喻成风的远去,是你不想挽留,如果就在原地,那就是你太不主动了,要不就是明明知道也置之不理,我这么理解对不对?”
我将她的大包挂在车把上,脑子完全进到她的问题中,不由得认真回想着那些诗句道:“没有不理她吧…我真的—-”抬起头正看见王梦雨等待似的的目光,勉强笑道:“忘了,真的,可你的解释比我想到的还丰富了,先不说这个,你看我要是弄一首《Born in the China》,你想不想在系里的表演上唱。”我说着开了自行车锁,掸着车座和后架的积雪,头一回有点不自信,甚至是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
一时寂静得全是随着北风而似乎有了声音的雪花飘落响动。我转过头,王梦雨背对着我看着远处,这时候正好回头,捂着耳朵含笑说:“这么好的雪景慢慢地赏一赏多好,就赶路回去的话也怪可惜的,北京难得下一回,记得去年大概就没下过一次吧?何况回去了再看我哥那张天天不高兴的脸,因为他一个人回来的,呵呵,嫂子好像还跟他赌气呢。要不我们去哪儿呆会儿再走?而且冻得我耳朵都疼了。”
“早说啊,我这给你。”我殷勤地摘下毛线帽子来,手还没伸过去,王梦雨已经连连摆手道:“不要你的这个。”我不禁拿着摘下的帽子讪讪的感觉失了面子,不知如何应对了。
王梦雨侧头看着我含笑道:“不高兴啦,这么敏感?我说不是嫌弃你总可以了吧,就是因为那么个男帽子我怎么好戴,多好笑啊,而且你的手套也不好看。”
“我一个男的。。。再说你自己的手套不是也挺朴实的,嗳,对呀,你怎么又有手套了?”
王梦雨少有的顽皮样子在我面前晃了晃双手,笑道:“那我要是说就是故意地要你送我去宿舍你会不会生气,而且结果是我亏啦,人家当时还想着回宿舍就好好睡个午觉来着,被你一顿鬼话吓得疑神疑鬼的屋子里都不敢呆了,而且这一害怕,还不知道多少周末不敢留学校,只能回家跟我妹挤一个屋子呢,亏大了。”
我看她又去捂耳朵,并且向楼里走去,便跟了上去,说:“楼里怎么赏雪,还是忍着戴我的帽子,我们去操场堆个雪人倒还好玩儿,这雪下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积得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