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忽然冒出的,竟然还是刚才看到的女性内衣,脸上一阵烧热,结巴道:“…不要,不是,不用不用。”
王梦雨的微笑仿佛看穿了我为什么张惶无错,没再说什么就走了,留下了一个我不能猜透的笑意。
这次我真的再也不敢胡乱走动,只是奇怪之前和韩靥还有胡钟煦来的时候,也是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里面的摊位有这许多大玄机,也许那时候只关注吃的缘故吧—-我恨恨地如此为自己解释。
这次也不知等了多少时间,也许只有很短的时间,王梦雨就面带笑容地拿着两串糖葫芦、腕子上挂着一个小塑料袋走过来。
应该是发现我看过去的目光,她老远便晃晃手中的小吃,满面灿烂的笑容,淡雅服色前两串艳红,原本如此多彩的场景,可惜这时的我却还没有从极度的难堪中回过神。
转眼就看见她来到面前递给我一只道:“麻烦你等啊,要是不买什么就走吧,太对不住你,要不这回你带我啦?来回走得,好累似的。”
我接过糖葫芦的同时点点头,揣摩到她应该真的没有对我去女人用品卖场有任何芥蒂,我才真正平复了原本极为懊恼和羞愤的心情。
往外走时,王梦雨轻声问道:“我走过来的时候,看你就一直靠着这墙边上不动,脸还朝着外头,没等得不耐烦吧?而且比你刚才来的时候,你好像突然就没精神儿了似的。”
我想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但表情不听指挥地只是摇摇头,说:“没有,你多心了,一会儿那你坐稳啊,我骑车比较快。”
“这么嘱咐我,你不能慢着点儿?”王梦雨嘴前有糖葫芦,令我只注意到她双眼带出的明媚笑容。
“她能这样子,应该真是没瞎猜我去那个地方会是心理肮脏。”我又一次有些不能释然地想,嘴上说:“带了人不能骑得太慢了,那就越来越骑不动了。”
王梦雨停了一下咀嚼,扬头白了我一眼道:“我一点都不沉,慢点儿照样骑得动啊。”
说话间已然到了停放我的自行车的地点。我朝她笑笑,一边掏出钥匙,王梦雨却四下看了一眼,说:“刚才是停这儿?”
“啊—-呀,怎没了!”我模糊答应一声,随即声音不大地惊呼道。再周围看看,哪里还有我那辆绿色26杂牌(注:那时代非凤凰、永久、飞鸽三个牌子的自行车被称作杂牌)男车的影子。手中的车钥匙似乎也打了个激灵般,忽然一跳地越到地上。我心头一紧,拾起钥匙左右张望了两下,再绕着这里停放自行车的区域来了个地毯式排查。
如此直到转回至起点,还是没有。
“我锁了啊?”我看看手中的钥匙嘀咕道,然后努力地回想。
“哟!”我猛然气恼地一跺脚,因为想起来当时只想着和王梦雨进到店里,链子锁很可能并没有套进车轮,只是锁在了后车架上,等于唱了出空城计!不觉恼恨地想:“妈的,这可恶的贼,一点没有司马懿的多疑配合我行动的素质。”
“真丢啦?”王梦雨问道。我只有垂头丧气地说:“可不,被司马懿…啊不是,被偷了呗。”
“被谁,你刚才说?就这么一会儿?王梦雨面带愁容地四下张望后盯着我说。
“当然不知道被谁,要不我连钥匙送个他,倒霉,只能座车回去了,唉。”我长叹一声,摸着裤兜,掏出两张饭票后,里面夹着一枚5分硬币,再把手伸向衣兜。王梦雨笑起来道:“瞧你的可怜样儿,幸亏我在。噢对了,不跟我来还不会丢车了,都怪我。”
我万分失落中,倒还能保持住一点绅士风度,随意的口气道:“正好那破车初中就跟我风吹雨打的,这下正好给我下了换新的决心,再说了,连辆自行车都没丢过,那还是中国人嘛。”
王梦雨听着我说话,一边掏着羽绒服的口袋,很快手里抓出一些毛票,顺带着还掉了两个钢镚儿,我飞快地弯腰捡起来,笑说:“你真趁钱呀,轻轻一碰都溢出来了。这俩镚儿够了吧,现在公交多少钱,一站地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