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钟煦笑说我太迷信,紧跟着问我国足那第二个黑色三分钟,难道我也用了报纸吗。这时候王梦雨也换好了衣服出来。下面是米黄色的灯芯绒裤子,上身套着件白色的厚毛衣,手臂上一件素雅的嫩黄色羽绒服,头发也挽到了一起,容光焕发中,与今天刚刚见到时完全是另一番风采。
韩靥迎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说:“你可出来了,这俩男生,真受不了他们,你要再不出来,还不知道满嘴的擦屁股要说多久。”
胡钟煦又一次捂嘴,然后说:“又差点喷了,怎么说满嘴的擦屁股,这什么话,得了,不跟你计较,走吧,对了,岳清辉,照这么着,以后来这儿,得多预备些卫生纸了,幸亏刚才这口咖啡我咽下去了。”王梦雨站住了说:“什么卫生纸,你要上厕所,厕所里头有,别客气。”韩靥笑着拽她,说:“走啦,听他们的那些没正经的闲扯呢。”
出得楼来,王梦雨说她更想走动走动,不用自行车带。我和胡钟煦便推着自行车,几个人闲聊着不知不觉中好像转眼间就到了学院的大门口。胡钟煦看看手表说他得去老同学家了,也不好太拖延,先自骑上车走了,却根本没有叫我。王梦雨却并不进接下来路过的小卖店,只说再走走,但是在没几步也到了对面车站时,恰好一辆31路公交迎接韩靥般进站,韩靥欢快地说:“嘿,正好诶,就是还得倒16路,先走了啊。”
不知为什么,我和王梦雨不约而同地就站在原地看她头一个迈上车,随即两步到了窗前的韩靥唰地拉开车窗,就坐在窗口的乘客,明显露出被猛然吹面的寒风、还有身旁陌生女孩子的鲁莽行动刺激了的愕然表情。
“别听他闲扯耽误工夫啊,梦雨,好好休息,礼拜一见。”韩靥招手大声说了,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做出回应,她已经拉上车窗在里面摆手,公交则在司机暴力踩下油门的轰鸣中,转眼便驶离了车站。
我看王梦雨依然望着远去公交车,笑说:“怎么了,要这么看,跟毕业要散伙的依依惜别似的?”
王梦雨转向我说:“没有,就是忽然想周一问了同学,没人响应怎么办,就这么愣了一下。”
“嗨,这个呀,你太有责任心了,其实那怕什么,我弹吉他,韩靥再配上钢琴,你来唱,我也可以一块儿唱个别段落,本来也不是好几个人合唱的歌儿,不需要真的求别人。先甭操心这么多吧,你怎么回去,要不我还是带你回你家楼下吧,动了手术小心点好,看你也走得特别慢,跟不敢使劲似的。”
“你总是什么都着急,我动不动手术都这么走路。去商场吧,我不想现在回去,不说了要买些零食吃?你要不着急回家,就陪我待会儿?”王梦雨说话时期待的眼神,让我的想法得到了最佳的配合,马上说:“刚说我什么都着急,就问我回家着急不,我回家也是闲着,可你这是…你跟你哥那么大矛盾,要尽量躲着,所以近的商店不进去?”
“没有,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就是房子这些小事儿给我哥他折腾的,他年初结的婚,本来单位说好的再分一个单间的套房给我爸,春节后就有准信儿,我爸答应给他们俩住,这样才办的婚礼,说是可以先委屈在我那个嫂子家。你说他们两口子了都,就为个房子会那么大意见,感情不是最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