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上课,下课,上学、放学。阴霾,雨水,晴朗。
第二天,当沈寒冰到学校时衣服早已淋湿了,他抬着微湿的发走进教室,幸好还没有上课;他不是没有带伞,只是他从来不打,这就是他的性格,没有任何理由的性格只是单纯的不习惯。
人生来就是有这么怪的一类来,他们没有追求,没有目标,学习也比较好,甚至于世俗之间的一切他都给予鄙视的眼光,而他就是这样的一类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一类人。沈寒冰就是这样一类人。
坐在教室里他抬头向外面看去,窗外只是惨白的一片,还有就是阴霾的天气。像人的心情一样的阴郁。
他不知道上了什么课,或许他根本不想去知道,他在想着家里的一切,父亲也许早上班了,妈妈呢?或许在买菜吧,至于那个丫头,最多也在看书吧。时间就是这样无聊,无聊的潜移默化让人想死。
看着郑洁的背影,沈寒冰想着。若是你能生活在大富大贵之家该多好。不是现在的社会残酷,每一个时代都很残酷。甚至于别的时代比现在的时代还要残酷。李尔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黏过来想与他说话,可是沈寒冰爱理不理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李尔见自己是自讨没趣,只能悻悻的找别人聊天去了。
“为什么世间就是这样的特殊,为什么生命是那样的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我看见你的可怜会不舍的。”
随着叮叮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像飞镖一样冲了出去。十分钟后教室里只剩下两个被遗弃者;一个是自己不愿被遗弃而被遗弃的,而另一个确实不被遗弃而想被遗弃的。
“你为什么还不走?”一个对另一个说。“是不是没有伞?”那个问话的接着说。两个疑问句过后,一把浅蓝色的伞漂到了她的手中,她正想说什么,他转身离去了。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也就那么几秒钟,其实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因为生命也就那么几秒钟。
沈寒冰骑着自行车独自飞奔在马路上;他喜欢这样迎着雨的感觉,那丝丝的凉总是那样直接的打入他的身体,什么也不会留下。他想着就永远这样,没有人能阻碍他,他讨厌一切,包括书本,学习,还有感觉。回忆让人厌恶,可是他却永远沉浸在那些记忆中,为此他不相信任何人,任何,包括彷徨。
郑洁看着手中的雨伞,又看着沈寒冰离去的背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伸出手来,把雨伞拿到手心里,久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黑板上依然有老师留下的方程式,投影机自动的收缩起来关闭。光线控制的灯此时亮了起来,或许是天变黑的缘故。
家里的气氛还是没变,只有陈欣欣一个人在。陈欣欣看到沈寒冰回来,想向前跟他说一句话,可是他没有理会。不想说话便一个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仿佛要锁住一切。
; 有着古怪的性格和古怪的行为,有着湿漉漉的衣服上挂满了水滴,有着只想睡去的感慨,这不是所谓的叛逆,这只是一种单纯的不适应与不想。
沉寂了好一会儿,沈寒冰既然听到了敲门声,陈欣欣手里拿这一个毛巾递过来,他漠然的接了过去,“啪”的一声门又锁上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她的身体只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对着紧闭的门发着呆。
“我不想与你的生命有任何的交点,因为我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或许现在我还能呼吸,但是我的确是一个死人,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这样就不会彼此的带来麻烦和伤害。我只是愿意自己永远孤独,仅此而已。我不想说这种孤独是我刻意的表现出来的,还是它与我的生命同在的,我只是知道,我愿意这样。没有目标的活着,真的没有意思。”
对一个人好与不好只在一念之间,隔阂也是这样,其实不然沉默也是一种交流。躺在床上沈寒冰满脑都是曾经的幻想,是父亲斥骂他的词语连成的仇恨,妹妹的求救声;沈寒冰把毛巾扔到了桌子上。是的,他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是那个人在醉酒后害死自己的妹妹的,他讨厌这样的男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画面从演了上千遍,每次都是妹妹在电话里的呼喊:“哥哥救救我!哥哥!”
尽管那个男人自责过,伤心过,可是他毕竟害死了自己的亲人,这一切都无法挽回,或许根本不能挽回。他所认为的是,不要以为事情已经过去,那只是欺骗人的说法;有些事情永远都再从演,一遍遍撕心裂肺,一遍遍痛不欲生。
他不再叫他爸爸,只是生硬的叫他父亲。因为妹妹就是这样叫他爸爸的。他不再与他多说话,或者与他对立起来。他好恨自己当时没有陪在妹妹身边,他再也不想去学习,不想做任何事,以前那么优秀的他或许已经死了,他只想这样一直一直沉默到死去。
沈寒冰坐了起来,他从床边的座柜上拿下来一个本子,在上面写道:
“不要对我说时间可以忘记一切,也不要说天长地久,因为时间只定格在了那一刻,天长地久终茫茫,永远也无法挽回。”
一天天时间不留痕迹的走着,时钟也按照人所设计的规则转了起来,没有太快与太慢,一切都是刚刚好。当然刚刚好的还有人类所设计出的规则。只是他讨厌这样的规则。在暗夜的笼罩下藏着很多未知的灵魂,因为没有亲情的奠基,他感觉到世界很虚伪。如果他的妹妹存在,那么一切都将是另一个结局,至少他不会如此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