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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

沈寒冰一直看着车窗外,他们飞驰过很多的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那样的特别;其中有浩瀚的树林,延绵不绝的山脉,甚至有纵横交错的溪流。有的地方贫瘠的了无人烟,有的地方夹杂着靡靡的山泉。像一幅画,一个梦一样,而他只能是过客,从来都只是过客。

火车奔驰了一天,终于行驶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已经是晚上了,沈寒冰在晕向的情况下,不一会就和妈妈走到了爷爷家,其实爷爷家根本离他们下车的地方没有多远。由于舟车的劳顿,那夜除了和爷爷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以外,便开始了昏昏欲睡。

乡下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的宁静,也是乱糟糟的,不过相比之下已经好得多了,爷爷家住在山间,并排着的几户人家组成了村子,与外面沟通的只有这样的一条铁路。早在火车上时,妈妈就对寒冰说了大致的环境,以及沈政道曾经说过的他关于野猪的拼搏,这些都是沈政道对妈妈说过的,其实呢?这几年妈妈也没来过几次,就是以前和沈政道闹离婚那会儿回来了的比较多,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全变了样子。

沈寒冰在这里第一次的看到了真正的土坡和树林,就在离爷爷家不远就有一座,只是上面全被青草覆盖了,上面还零星的有着几座坟墓,还有真正的山就在不远处。第一次沈寒冰来到了这里,自己的父亲和爷爷生活的地方。

虽然以前爷爷到是到过自己家里好几次,可是模样已经明显的苍老了很多,现在也只能就这样的躺在了床上,看着让人心痛;妈妈已经问过了医生,说是不大碍的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爷爷也问起了欣欣,妈妈只是说都好让他不要担心。

沈寒冰喜欢这样的感觉背对着山躺在土堆的青草上,虽然已经接近了秋天,这里却看不出一点枯萎的痕迹;他在自己笔记本上写道:“我只愿意这样的背对着地,望着天;忘记我生世的浮华,忘记自己;为什么我要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为什么我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信仰,我不知道。这就是真正的我真正的需求与希望。”

“我喜欢风,喜欢白白的云,喜欢绿树林,喜欢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孤独的自己,当然我喜欢的还是这片纯净这片与生俱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没有意味的去寻找,寻找着自己内心中那种所谓的宁静;为什么到今天我还是如此的失败,我所深爱的人,我发誓要一生守候的人,为什么还是离开了我;曾经我痛不欲生,而今我甚至于连这个词都不愿意提起,我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身体的软弱无力与心里的软弱一样,很嘈杂很无奈。如果我的心里住着魔鬼的话,即使我是魔鬼的孩子,我还是要远离魔鬼生活。

天空蓝的像海水一样,那么的深沉那样的遥远,而今他只能在闭上眼的时候才能去集中精神,他只能这样才能不去胡思乱想,天堂里郑洁是否在等着他,是否只有她才是他一生的渴望。

一次妈妈看见沈寒冰躺在了小山坡上,就走了过去和他谈心,妈妈告诉他说以前他自己小的时候曾经生活在这里,沈寒冰茫然的看了看妈妈问道:“真的吗?”

“你忘记了吗?记得那时候你父亲不务正业,整天的打骂你和你的妹妹,还找了个别的女人。于是我就打发人把你送来,那时你和欣欣还有妹妹天天的在一起。你都忘记了吗?那时的你们多调皮呀,我记得每次来看你们都会吵你,我现在都为我曾经那样狠心的打你而后悔着,如果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你的爷爷。”

这时天色已经暗淡的看不到一点色彩,于是妈妈拉着他的手走了回去。他只是有太多的疑问只是他无法说出口。

夜晚天上繁星闪烁着像人的眼睛,每一个孩子都听过妈妈讲的故事,关于星星的故事,可能故事都是已很好的结尾告终,但事实上那都是骗人的。因为故事都是假了,人也是。有些时候他不相信童话,因为那都是人写出来欺骗另一部分人的。

原来农村的星空和城市里根本不一样,即使是黑也黑的不一样。

他抬着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忽然有种自己很颓废的错觉,眼泪已经怡近,心已经痛到了麻木,只是还有一丝呼吸吧。一天天的过着,什么也没有改变就如刚开始一样,这难道就是生命,或许吧。也只有这样,人生才充满了未知。如果一切可以从来,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一切的记忆都化为了灰烬,这所有的一切本身就是无法控制的预知。所以一切无法挽回。

上天从来没有哀怜过他包括他的伤悲,上天从没有读懂过他,因为他蕴涵着无数的未知。

爷爷已经好多了,时常沈寒冰会看到爷爷上山去,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吧,妈妈整天的忙这忙那,什么也顾不上。直到有一天沈寒冰和爷爷一起他才知道这一切的疑问,才知道自己的外婆和自己的叔叔,爷爷只是坐在那两座坟旁,静静的,也许这样就可以了,一切的一切只是这样静就可以了。

曾经他在书本上看到这样的一段话:“狭义的爱只要求占有对方,而广义的爱只是追求爱的本身。”只有年迈的人才懂得什么是爱情吧。

晚上从土坡回来时沈寒冰问道:“为什么这里我会这么的熟悉,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爷爷我曾经真的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吗?”爷爷很安静回答着:“那时你才多大呀,而今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你那时就是一个贼小子,整天的和欣欣还有你妹一起,那时你们什么事都干,什么下水捞鱼,上山逮野兔子。记得曾经你有一次突然的跑丢了,那里都找了可是还是找不到,当时你的外婆都哭晕了过去,欣欣也是满世界的哭着喊着你的名字,你的叔叔找了几个人和我一起满河里摸,最后你可知道你跑到那里了,你既然跑到一堆木材当中睡着了,你妈回来知道了还狠狠的打了你一顿,还是欣欣拼命的拦着。。。。那时你多小,就是一个猴子。哎!不过现在你们都长大了,该死的都死了,我也是,或许这是命吧。”说着爷爷看了看远方,他干瘪的眼中好像追忆着曾经。

原来我曾经生活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会没有一点的记忆,随着爷爷的叙述,沈寒冰逐渐的回忆起了曾经的一些事,包括曾经的吃糖葫芦可以忘记忧伤,是他对欣欣说的。那时有一次叔叔打了欣欣,她就这样的一直哭着,小寒冰怎么哄都不行,于是他拿着妈妈给他买的糖葫芦对她说,姐姐这个很好吃的,吃过了这个你就不会哭了。

他也记起了曾经的那个暑假,那个让他失去妹妹的日子,他又记起了曾经那一声声呼唤:“哥哥救我!”他拼命积攒着眼泪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好像有一种错觉,恍如隔世,他清楚地记起当时他扔掉了电话,发疯一样的在这里狂喊。。。。

原来那天他之所以会从楼上掉下来,是因为他当时就在爷爷家二楼顶上玩耍,妹妹已经回家了。坐在楼顶里和陈欣欣一起看着楼下边走边哭泣的妈妈。妈妈在楼下对着爷爷便抽噎道:“沈政道喝醉酒,结果使得自己的妹妹跑到街上被车撞死了…”。他还记得当时爷爷,二话没说就要冲去火车站,非要把这个逆子打死。妈妈拼命的拦着爷爷。沈寒冰一不留神踩空了,就垂直的从楼上摔下来了。

“原来只是自己的忘记,原来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我们的生命曾经有过交点,原来只是我忘记了,忘记了我曾经的许诺,忘记了你我的故事。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是哪个爽约的人,原来我讨厌的是我自己。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一切,却仅仅保留了妹妹的那一段记忆,这究竟是为什么?”

天空中一段云层遮住了一切,远方有着呼呼的风声,野草似乎还在散着青翠,只是他读不懂曾经浮现在眼前的故事。他只是不懂生生世世,他只是不懂回忆朴水。

坐在山坡上,一片树叶悄然滑过沈寒冰的肩膀。沈寒冰捡起掉落在身边的树叶。“原来你就是树上的一片落叶,待我走到树下,你飘然而过,抚摸一下我的肩膀,与我擦肩而过。你这一季,只为等我的到来,你这一生,只是为了与我擦肩而过。”沈寒冰想到郑洁,满是泪水。

李尔就这样的每天的跟着陈欣欣,她知道可是她根本不想理他,他为了能和陈欣欣一起放学回家还特别的绕了很远的路,可是即使这样,陈欣欣还是很讨厌他。甚至看到他就会转生溜走。

一次李尔就这样的跟着陈欣欣?陈欣欣在她快到她家里的时候停下来了,她一直在等着李尔。等他靠近了她,她对他说:“请你以后不要跟着我好吗?”

李尔问着:“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请你不要扰乱我的生活好吗。”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告诉我他是谁!”

“对不起我不想说,我想你只是喜欢我的外表,而现在我希望你不要触碰我的内心,我没有喜欢你,也不想你这样一直的纠缠着我,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吗?爱情不是这样的,纠缠永远不是爱情。”

陈欣欣又接着说:“现在我真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很多事缠绕着我,我现在很忙。”说着陈欣欣就这样的走进了小区,只留下李尔一个人在哪里呆若木鸡。

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了,直抵心脏。他发疯一样的跑去了街角的另一头,一瞬间天崩地裂。

那夜星光璀璨,他喝了很多的酒,在青涩的年纪,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喜欢都是那样的真挚和在乎。已经淡化了爱情顺着眼泪逐渐的消失了,为什么自己发疯一样的喜欢上了她,为什么她心里却装载了别的人,为什么上天会给人生无尽的咋绕。或许只有在孩提时才能找到那么一点纯真。

酒一杯杯的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连通着眼泪和悔恨。

人总是在这中眼泪中迷失自己。

“不要对我说有多在乎在乎,不要对我说天长地久,不要对我许下一丝一毫的诺言。因为随着时间的转变一切都将是过往。山依旧是那山,只是人已经成空。而我的心却承载了永久的伤痕。”

“每当秋天来临,万物都会选择寂静,每当时空轮转,岁月会选择沉沦,那流逝的不是岁月,是你悲痛的心,和永无止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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