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还是一番懒散的气息,父亲还没有起床,而妈妈早就上班去了,她是汽车站的售票员。在那里的同事多半都是小姑娘,她们都叫她莲姨,至于她的本名只是人很少提起罢了,在家里就被妈妈和“哎”取代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一句大妈,此时她正坐在柜台上想着定的电脑应该送来了,反正买票的人不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开小差。
在妈妈上班时已经提醒了沈政道今天有人会送电脑来,让他多看着点,还说那些工人有的不是很老实等等。然而直到门铃快被响爆的时候沈政道才慢慢的穿上拖鞋去开门,然后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便又坐在了沙发上半眯缝着眼睛,好像还处在梦中一样。
其中的两个工作人员把电脑搬了进来,从他们额头上的汗就能看出搬东西上楼是很累的。其中一个八字胡的人问道:“先生放在那里?”可是沈正道在还是眯缝着眼指了指沈寒冰很陈欣欣的房间,仿佛说一个字都会惊扰他现在的梦一样,他也决不肯浪费一点眼神,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工人的活,直到一切办好之后,他签了字便又拖着拖鞋回去睡觉去了。
这便是婚后男人的生活,婚前的屈服是为了婚后的享福;这好像过渡到了一种理念,等到这种理念形成了就会变成了一种习惯。
等到妈妈回到家里既然发现门是敞着的,她一面穿着拖鞋一面喊着“政道,政道!”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打开了欣欣的门看到了电脑就不喊了,因为她知道他又睡着了。然后她又开始做女人必须做的工作——做饭。如果说做饭时女人的天职,那么睡觉便是男人的权利了吧。
铃声又重复着以往的节奏跳动了起来,这是人所设计的,也是它必须遵守的。
铃声一响沈寒冰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然后骑上车去拿郑洁的衣服去了。。。。这是沈寒冰前昨天送来干洗的衣服,由于和老板很熟悉,所以多放两天也没有关系。
当沈寒冰把衣服悄悄的放在郑洁的桌子上时,便立刻转身要走出去,可是当他出了教室门口时他的手里还拿了一张字条;当然桌子上还有一个面包卷。面包卷静静的等待在那里,像一个童话里的寓言一样,等待着一只手把它轻轻的取走。
摊开字条,是她的字迹:“你不要担心,我爸已经来找我了。那天谢谢你了。”
沈寒冰把字条揉碎后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只要你能面对一切我也就满足了。”沈寒冰想着。就如同他记在日记上的一段话一样:“我不知道怎样去在乎一个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挽留一个受伤的灵魂,但我知道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等待,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不知道怎样表达爱情,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冷漠,这是我的所有,这是我的全部。虽然我从不说什么可是我真的很在乎,在乎到心里了。”
沈寒冰顺着楼梯然后直奔陈欣欣的教室,这时他感觉到很轻松,那种已经遗失了很久的感觉;走廊里的垃圾桶里早已经塞得满满的垃圾,他不屑的瞅了几眼然后立即便转移了视线。乌云还想占据着着天空,所以这些天总是这样。
最近几天沈寒冰晚上老是见不到陈欣欣,他想看看陈欣欣是不是每天学习很晚才回家。甚至于连晚饭都不在家里面吃了。正巧碰到了韩文,韩文看到沈寒冰像是发现新大路一样的飞奔而来,然后问道:“寒冰,你最近都忙什么呢?老是见不到面。”
沈寒冰只是“噢”了一声,转而问道:“最近陈欣欣老在班级里学习吗?老是回去很晚。”
韩文回道:“班级里没有呀,我刚出来,如果看书应该去图书馆了吧。你找她有事吗?”
“恩,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早出晚归,连周末都不在家里,我妈有点担心她学习太吃力了,所以让我问问。”
“这样呀,等她回家了你直接问她不就是了。”然后嘟嘟嘴道:“好久没见你了,真的让我想死了,走,咱们去天桥那边新开的游戏厅里玩会。”说着不顾沈寒冰的反对,挽着他的手臂向前走去。
沈寒冰无奈只能跟着她一起,任由她摆布。然后同她聊着新开的游戏厅里有什么好玩的设施。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像是两个喳喳叫的小鸭子。或者一起笑,或者作夸张的表情,莫衷一是。
这时的沈寒冰没有看到后面有一双眼睛注释着自己。那双眼睛看到他与韩文这般的亲昵,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郑洁擦擦眼泪,然后用湿润的眼睛注视着沈寒冰与韩文的背景。酸酸的。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的在乎,哪怕他同别人挽着手臂,也会让她心痛。
郑洁抖索的摸着课本,一遍遍重复的摸着,或许这样能减少她的疼痛。然后向着图书馆走去。路变的不再轻盈,而变成了沉重,沉重的还有自己内心的心伤。这一切,谁又能知道呢。
她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他发誓要保护自己,而今,却让她痛苦万分。爱情是一种毒药,刚开始是那么香甜,而香甜之后就是本质。本质是痛苦的。郑洁坐在阅览室里想着,自己也根本看不进去书。思绪很乱,生平第一次,学习成为了第二位。
她还是强迫自己学习下去,因为以前做的所有一切不都是为了学习吗?学习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学习才能填补社会给予的伤害。
即使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学习吧,除了学习,还能做什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勇气说上一句话,你说得有多在乎,多爱他。
父母每个月都会给沈寒冰以及陈欣欣相同的零花钱,也都不多不少。但是沈寒冰的钱多半被韩文压榨去了。明明韩文的零花钱比沈寒冰不知多多少倍,可是只要她与他在一起,花钱永远是他的。
韩文也有自己的理论,男人就应该给女人花钱的,这是规则。韩文非常享受花沈寒冰钱的快乐。往往沈寒冰一月有多少零花钱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沈寒冰经常被韩文奴役,同学都问韩文到底跟沈寒冰什么关系,那时候,韩文就大大咧咧的道:“以后就会成为我老公的男人。”
而沈寒冰永远感觉自己像是个奴隶一样任凭着韩文差遣。他也愿意这样做,谁让她和自己的关系最好呢。虽然自己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和韩文就像是影子一样,永远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抹都抹不掉。
晚上,陈欣欣依旧回来的很晚。蹑手蹑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里。这时候,她看到了沈寒冰留给她留的字条:“妈妈最近一段时间老是问我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告诉他们你这些天学习比较紧张,所以会在图书馆里看书看的很晚。你以后调整一下作息时间,即使是谈恋爱,也要早点回来。”字条的落款是沈寒冰。
陈欣欣把纸条收好夹在书本来,然后开始去洗漱,准备睡觉。陈欣欣看着黯黑的墙壁想着:“这就是我选择吗?选择来到和他生活一般的城市,却活的那么辛苦。但是只要有他的世界就好。以前是这样认为,现在也是这样认为。”
在那一刻,突然有种前世今生的感觉,在那一刻她虽然很害怕,可是她也很感动,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会在乎她,会有她的位置,这一切都足够了。
沈寒冰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堂姐也和郑洁一样可怜,但为什么自己要装得冷漠呢?人也就是这样矛盾。他又去想,这时手机在床边震动了,不知道是谁发的信息,他也懒得看,于是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