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身旁听完她将自己的故事,等她讲完已经哭成了泪人。所以事情都不能看表面,在外人眼里五纸凉是为了钱财出卖养女的养父,在称称眼里不仅是养父也是恋慕的人。称称逃婚下竟然有这么多的隐情,她最厌恶的就是五纸热却为了脱身而去跟她来骗钱财。
称称擦掉眼泪,对我说:“所以…你不要觉得我是奸诈之人,好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称称会在意我的看法,我连忙镇定的问她:“为何你要告诉我你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你在外人眼里不过是被养父为银钱出卖的可怜养女而已。不会有人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打算说出去”
称称握住我的肩膀说:“事到如今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我只在乎故人、故人后人如何看待我。雪儿~我是被逼无奈的。我终是要解脱了…”
我惊讶,连忙问她:“你喊我什么?”难道是认错人了,我就看见她嘴角流血,我难以置信,我只不过说穿了她而已,她为何要怎么做
称称说:“侥幸之术一生只能…施展两次,我已经无处可逃。不只是五纸热,妄凉乘也…会来纠缠…我已生无可恋,我真想…叫养父…他的名字…五纸凉…五…”
我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你死,我不知道那样就可以解除你的侥幸之术,我绝不会那样做。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扶称称,称称的血吐在我的手上。我看着手上的血,是我害死称称的。我要是不说穿她她兴许还能这样活着,是我…
称称:“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解脱了,我…雪儿…不要怕…雪儿…”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忙说:“你为什么叫我雪儿…雪儿是谁…为什么?”我看到江羚带着香依、五纸热闯了进来,五纸热看到五纸热立马逃了出去。江羚在跟我说话,而我什么也听不见,我看着手上的鲜血,眼前一黑。
恶梦连连,我从哭泣中醒来。我坐起来是我在和奇院的住所,我的技艺回到称称在我眼前自尽,我看到江羚倚在窗户看着窗外。看到我醒来,对我说:“称称前辈没事了”我惊喜的:“她没有死?”江羚对我说:“是啊,她咬舌自尽,正好用我带的救命药丸救了下来,大夫诊治之后说命随保了下来,却已经不能说话了。
虽然惋惜不能说话了,可命救下来就好了。我舒了一口气,江羚对我说:”没想到无谓公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睡觉还哭呢,可不像平时的无谓公子。“
我忙擦掉眼泪,说:”谁说男子就不能哭了,而且我只是梦里哭了。又不是在清醒的时候哭的“
江羚轻声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江羚就往外走,我也跟了过去。天色一早,看着江羚的衣衫竟是昨天的,没想到他竟陪了我一个晚上,想到男女不便,又想到江羚不知我是女儿身,想想现在自己也算是江湖儿女不应该再拘泥这些小节
江羚敲门,得到回应才走进了香依的房间,称称躺在榻上香依则在旁照料着,称称看到我发出唔唔的声音,香依忙阻止称称道:“称前辈,大夫说了,这几日你都不能有声响,要不然伤口好不了”
称称才作罢,合眼不看我。我明白她看到我会有话说,我立马走了出来,无法想象躺在榻上的是那日戏耍江羚与我的称称,她即使之前再被折磨却不至于到此地步,我的到来让她变得更惨了。
江羚跟了出来,我看到江羚,心想江羚说的没错,我就是恶毒的人。我为了自己可以恶毒到任何地步。
因为要照顾称称,我们不能再前行。因称称是女子,所以只能由香依一人照料,江羚也似帮不上手总是跟着我。就算是我跟闪雪灵散步也要跟着我,竟想办法也摆脱不掉
称称因舌受伤严重,竟连粥都喝不得,若不再五日里愈合不了伤口再进不了食恐要饿着,为了不刺激称称我只能尽量不出现在和奇院。
在江羚带来的药粉之下,三日称称舌上的伤口终于愈合,可以开始喝些跟水差不多的稀粥,十日后已经可以进些稠点的米粥,而大夫交代之后称称的饮食最多只能是米粥,其他过硬过刺激的食物是要忌口了。原本我想到将误味之术教给称称,可想到林子大师的徒弟不能同时学两个技艺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半个月后,我才敢去见称称。称称看到我来很欣喜,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却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坐到她身边,跟她说:“称称前辈,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称称连忙摇头摆手,握住我的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竟无奈的流下眼泪。
我忙安抚的她,想了半晌,问:“称称前辈,要不…我拿纸笔…你能把要说话的话写给我吗?”
称称摇摇头,我明白了原来她是不会写字的。对啊,当时饭都是养父分给她吃的,她哪有机会去学写字呢。
我更加自责,现在的称称不会说话不会写字,以后要与人如何沟通呢。称称似乎知道我的心情,手放在我的手上安抚我,对我微笑,我只能强装微笑。
出了香依的房间,我想到了五纸热,要不是五纸热兴许称称如愿嫁给养父五纸凉或者嫁到妄凉乘家,这样她就不会成为林子大师的徒弟,我也不会找到她。归根究底都是五纸热的错,想到这里我就跑了出去,决定找五纸热算账。
兴冲冲的打探到了五纸热家,看到很多人围着五纸热家,我忙凑过去看,五纸热正跪在搓衣板上,跟立在面前的女子讨饶:”娘子,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屋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那女子嚷道:”你还要脸了,你去那赌馆赌钱的怎么不知道要脸啊,我告诉你,你现在输了我的可是我的嫁妆,你要是弄不回来,我何止让你跪在这院子里,改明儿到那市场热闹点的地儿有你丢脸的“
我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五纸热跟着母夜叉真是绝配。怪不得五纸热那么着急的要银钱了,原来是把家里母夜叉的嫁妆赌输了。现在有他家的母夜叉他一辈子都没得好过了
我看到江羚正在不远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又反应了过来,现在江羚无处不在我都已经习惯了,走了过去。
江羚牵过拴在树干的黑马,一起走回和奇院。江羚说:“当你兴冲冲的冲出和奇院,我以为你不会放过五纸热”
我指了指人群,说:“不用我了,自然有人一辈子在他身边不放过他。”
江羚:“恩,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想起了什么,奇怪的问江羚:“那天我与称称前辈进屋后五纸热看到肯定以为是我害了称称前辈,他没有报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