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双眼如鹰隼般凶悍,和一头标志性的红发,再配一袭黑色的紧身衣,眼前的青年正是现在天梦宗发动全宗之力,所要寻找和通缉的凶人,血杀。
也是曾经的天梦宗最为得意的弟子,古乐。
此刻,昏暗的岩洞中,血杀就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正眼地瞅过被他擒拿进来的两个人。
而这时,见到刚才出手的是修仙界凶名远播的血杀,曾书书立刻就趴了下来,并大声地求饶了起来,哭泣道:“古师兄,饶命啊!刚才是师弟一时糊涂不知是古师兄在此,否则就是给一百个水缸师弟我作胆,也不敢这样顶撞师兄啊!古师兄,饶命啊!古师兄,饶命啊!”
不过,对面的血杀根本就没有理会衰声求饶的曾书书,仿佛洞里就根本没有曾书收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见此,曾书书的心里就更是害怕的要命了。
“咚咚咚!”
旋即,他便用力地叩起了头来,几乎整个岩洞的地面都开始微颤了起来。
一边卖力地叩着响头,一边还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古师兄,饶命啊!古师兄,饶命啊!”
“真是贱人一个!”见对方这个熊样,就连一旁默不吭声的独孤九天看在眼里都觉得有点恶心和深深的鄙视。
虽然曾书书很用力地叩着头,并求饶,但对面的血杀依然是眼里根本就没有曾书书这一号人的存在。
此刻他的心思完全就在另一个人的心上,像曾书书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他又怎会放在心里呢?
“灵师妹,你考虑的怎样了?跟我一起走吧?何必为了这样的宗门而牺牲自己的未来呢?”
突然间,原本一直沉默的血杀却突然间开口说话了,但却不是对着独孤九天或是正在那里卖力叩头的曾书书,而是岩洞中另一角的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一个十分绝美的女人,正是灵云。
“原来是她!”这时,独孤九天也发现了不远处的灵云。
一时间,独孤九天也被灵云那绝美的身姿和容颜,还有那纯静和空灵的气质给惊骇住了。
美的没话说。
这就是独孤九天心里的真实感觉。
不过他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来,重新静静地如木头般地立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血杀和灵云俩人的对话,至于另一人,曾书书还在拼命地叩着响头,整个额头都肿胀了起来,甚至有着丝丝的鲜红淌了出来。
“古师兄,你是知道我的选择的,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良久后,一把清脆好听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角落中的灵云终于开口说话了。
“知道,我当然知道了!但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难道是了报答师恩,这天底下有这样的师傅吗,靠出售自己的徒弟以求得自由?那你的自由呢?灵云师妹?”血杀望着灵云怒说道。
不过,此时的灵云只是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岩洞顶部,没有出声,一副沉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血杀又开始劝说道:“灵云师妹,跟我走吧?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咱们的容身之地呢?难道你就这样甘心地成为别人的奴隶,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灵云,你告诉我,你以往的骄傲在哪里了!”
“骄傲,师兄,你说咱们有骄傲吗?”灵云的脸色十分的惨然,“就好像那些凡人在看看我们一样,高不可攀,但那些人看我们呢?其实也是蝼蚁而已,蝼蚁有权利和人说平等和尊严吗?”
血杀默不吭声地听着,但他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目光中满是杀气。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他无可辩驳。
接着,灵云又继续地说道:“师兄,你是知道的。我灵家上下几千口人,你说我怎能一走了之呢?能走得了吗?倒是师兄,你既然都已经脱离了宗门,外面海阔天空,这次又何必再回来呢?让自己再陷入险境呢?”
“他们用你的族人来威胁你就范,这些该死的畜生。”一听完灵云的话后,血杀整个人都狂怒地嘶吼了起来,原本惨白的脸色都变成了暗红色。
一股惊天的、阴冷的、骇人杀气,瞬间就从他的身体内向着四周释放了出来。
顿时,一旁的独孤九天就觉得自己如坠入了死亡的深渊一样,身上的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特别是胸口处十分的刺痛,几乎觉得整个心脏不受重压似的就要破裂开来一样。
不过,也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就在独孤九天觉得快要心脏爆裂的一刹那间,脑海中一直寂静的金色珠子竟然闪动了一下,撒下了淡淡地金光,而正气炼神诀也自行地运转起来,让他瞬间就从刚才的不适中恢复了过来。
“噫!难道这正气炼神诀有这样的神效。”见此,独孤九天的心中也是一喜,便开始主动地运转起了正气炼神诀来。
果然,独孤九天很快就适应了那股惊天的杀气,整个人都又开始精神了起来。
只不过那正在那里叩头求饶命的曾书书却是惨了,就这金丹境界威压和杀气的侵袭之下,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就开始口吐白沫,两眼直白,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上。
接着,又听血杀开口说道:“有些事必须要做,有些人的命必须要取。师妹,你不懂!”
“古师兄,你和辰师兄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你不是和我说,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吗?你可以为了保护他而不要自己的性命吗?而如今这一切都改变了,你们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灵云眼直直地盯着血杀问道。
而这时,原本就满是杀气和怒气地血杀,就在刚才灵云讲话时提到‘辰师兄’这三个字时,一瞬间,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重杀气和狂暴的怒气就更如狂风般地席卷了四周,几乎就像是刮起了一阵风似的。
“这也太猛了!”
这会,就连一旁静站在那里的独孤九天,也隐隐得感觉到脸部和皮肤的表面似乎有点火辣辣的痛感。
好在独孤九天有金色的神秘珠子在护着他的灵识,并且他还在全力地运行着正气炼神诀,否则他这会就真的会灵识湮灭,成为一白痴也说不定。
只不过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就是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曾书书,还不到几秒钟整个人的灵识又重新地遭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摧残,随即眼光浑散,瞳孔失焦,整条舌头都从嘴里露了出来,一命呜呼了。
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师妹,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真相还好,因为真相往往是十分残酷无情的。反正你的事情都已经够你烦恼的了,还不如不说,也让你落得个清静。”在沉默了一会后,血杀才慢慢地说道。
“既然师兄不肯说,那小妹我也不再为难你了!”见对方不说,一向善解人意的灵云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长长的和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再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岩洞都沉静了起来,谁也没有出声。
而站在一旁静听的独孤九天就更是不敢吭声了,就连喘气的声音他都极力地控制住,生怕惊扰了对方,引起对方的注意。
“师妹,你真得决定了,不走了!”过了好一会后,血杀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师兄不用再劝了,小妹已经决定了,用小妹的一条性命和自由来换取整个家族的安危,这也算是物有所值了。”面对血杀的问话,灵云的态度依然是异常地坚决,同时脸上也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和衰伤。
见此,血杀也是于心不忍,终于不再纠缠于这件事情。
而坐在一旁的灵云也是深深地沉默了起来。
同样的,如观众一般的独孤九天就更是不敢吱声了。
瞬间,整个岩洞又重新地陷入到死寂的沉闷中,让人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天梦宗的最高峰天凌峰的顶部,有着一座神秘的小石屋,那里正是天梦宗的唯一禁地。
自建派十万年以来,也只有当代的掌门人才能进入到里面去,而其他的太上长老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权利踏入到那里一步。
至于那小石屋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也只有历届的掌门人才能知晓。
这时,天梦宗的现任掌门人白如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间小石屋的前面。
但他并没有踏进小石屋里,而是整整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才恭着身子低着头,十分恭敬地,并且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讨好,道:“东皇少主,老奴有事回禀,请问可以进来吗?”
如果眼前的这一幕被天梦宗的其他人看见,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堂堂的天梦宗掌门,一元婴境界的顶尖修仙修士,这会竟然如奴才般地说话,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那就更别说是接受了。
估计许多弟子会当场崩溃,他们的掌门人怎会如此的低贱呢?
如果他们的掌门人都是别人的奴才,那他们算什么?不就是连奴才都不算吗?
“进来吧?邓老!”一会,就从小石屋内传出了把冷漠的年青男声。
“是!多谢少爷,我这就进来!”白如发在朝着里面行了一大礼后,这才慢慢地走进了小石屋里。
整间小石屋相当的狭小,里面只有一件物品,那就是一面八角形,十分之光滑的白色石台,除此之外就再有别无他物了,就连一张坐人的椅子也找不到。
此刻,一名年约三十五岁左右,面目清秀,神色中带着高傲和冷漠的青年正在专心致志地低头地观看着那变幻不定的光滑石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梦宗的骄傲,第一天才,元婴境界初期的辰南,也正是天梦宗当代掌门白如发的徒弟,也是天梦宗下一任唯一的掌门候选人。
只不过从刚才两个人的称呼和简短的谈话中,却是分明让人觉得荒谬和怪诞,这世上竟然有师傅在徒弟面前自称奴才的,这也真是让人无法了解和明白。
而这青年的名字明明就叫作辰南,姓‘辰’才是,但白如发却是称他为‘东皇少主’,这就更是认人生疑了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