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手背。不说话的看着我。明明很理直气壮的事儿,突然变得心虚了。
“哎,你都不知道,那个霍启林和霍青是一伙儿的。趁你出事,他们合起伙儿来想要鸠占鹊巢,还好没得逞,不然可就难收拾了。”还好我机智的岔过这个话题。
许亦舒皱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是一会儿问杰瑞吧,我是个病号,我记不清楚了。光顾着担心你……”我朝他撒撒娇。惹来前座的两个人一声嬉笑。
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许亦舒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霍家的人既然已生了这个心思,就再也别提什么合作关系了。想尽一切办法也是要结束这个局面。势必要面临很多困难,至少在法律上来讲,有些事情还未发生,就不能够下定论,哪怕是你明知道。
回来之后,去了一趟许家,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全家都跟着悬着一颗心,见了人真的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才能松了一口气。
最近连仲谋都能感觉到许先生的疲惫,经历了台风失联之后,又马上要处理公司的情况。表面上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对方也在没有其他的动作。不过那就像一颗随时会扩散的肿瘤,你不知道哪一天就会从内部开始变化。留不得,也不好割。表面上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私底下都在拼了命的使劲,霍家想高价的收购许氏小股东的股份,而许亦舒也在找一个能够把对方的手从许氏拿出的办法,私下收购肯定是不可行的。有些人就天生的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以前晚上我和亦舒吃过饭,仲谋总是会缠着亦舒闹一闹,或是趴在旁边等着主人给它挠痒痒。这几天它就乖乖的趴在地毯上,时不时的抬眼看一下我和许先生。
公司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着他,盯着他按时吃饭,有的时候他在书房里呆到很晚,我都忍不住去叫他早点休息,早上还要早起,一天的睡眠时间根本不够,白天就靠一杯接一杯的咖啡来提神。
有一天我十一点的时候叫他睡觉,结果我凌晨两点多醒来,见他又批了件衣服躲在书房里分析数据。打那以后,每天晚上他工作,我都会准备一点儿小点心,或者水果切成小块,放在书桌旁边,以防他夜里饿了。我怎么忍心自己成为他的负担,明明工作放不下,还要分心来照看我,哄我睡着,让我安心。
电话上显示着阿棋的未接来电,这都已经快要半夜12点了……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应该不会这个时间打来。
给她拨了FACETIME接的很快,正在收拾行李,东西一股脑的往行李箱里扔。
“干嘛呢?你要去哪啊?”
“回京城。”
“回京城?你不上课了?大小姐啊,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儿了?同学欺负你了?”实在是想不出来,好好的怎么要回来。
阿棋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一下,“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家了,回去呆两天,学校这面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没什么课。”
太了解她了,一说谎就不敢看着你,眼神躲闪,“到底怎么了?和我都不能说吗?”
阿棋沉默了好久,手里折着一件衣服,很明显有心事的样子。“你最近听我小叔说周正的消息了吗?”
周正?不是出门了吗?“没有啊,前两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公司最经的情况不是很好,他最近都忙着。没听他说周正的事儿啊,怎么了?”
“也没怎么,这不是已经出去好久了吗,一直都没有消息,谁也联系不上,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我这几天眼皮总是在跳。”
“你看你,人家跟着你后面的时候,你闲人家烦,现在人家去工作,你找不到人,又开始着急了。”
“我才没有,就是怕他家里人误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春节的时候他乱说的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呢。”欲盖弥彰……说的就是这样吧,明明是自己担心,却嘴硬打死也不承认。
“哦……”拉了个长儿音儿,“误会啊,身正不怕影子斜,您还在乎被误会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好你个宋心,胆子大了,现在都会这招了。我是让你给我舒舒心的,不是让你来气我的。周阿姨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问我吃没吃饭,学习怎么样,什么时候毕业,我都一个脑袋两个大了,现在北京寄来的快递我都不用拆,放在门口已经摆一排了,不是稻香村的糕点就是全聚德的烤鸭,果脯和驴打滚都不会落下,三天两头的往这儿邮。我亲妈都没这么对待我,任由我在巴黎自生自灭,我怕我在不回去解决这个事儿,没准儿哪天我放学回来,就见着阿姨坐我家门口儿呢。”
“行吧,我也不拆你的台了,这都半夜12点了,你这肯定是抓耳挠腮心痒痒的想要往回来,要不也不能这个点儿给我大电话。你好好整理一下你的感情吧,冷静的整理一下,我是看不得你烦心,怎么开心怎么来,要是真的没感觉就干脆了当的回绝,若是还乱乱的就另说。你好好的就行。乖。”
可能我这话说的太正式了,她一瞬间适应不过来,“嗯,知道了,回去再说吧,巴黎这地方还是不如京城好,再怎么繁华和浪漫都让人觉得不真实,还是家里好,有血有肉的生活才最真实。”
阿棋回来之后也没什么事儿,倒是没事儿就去周正家里坐一坐,陪周阿姨聊会儿天儿,其实她也是典型的嘴硬心软,整天抱怨着周阿姨误会她和周正的关系,又总是往巴黎寄东西,倍感压力的说。不过从巴黎回来的时候还是带了两大箱子的礼物和吃的拿回来,感谢周阿姨。
我没想到我再一次见到周正,是在医院,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中了一枪,据说一起的队友还有牺牲的,我不能了解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但是或许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我们居然是这样的近,一个平时会在一起见面吃饭的朋友,下一刻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