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自己虽然又被挂回半空,似努力没有任何效果,但她引起的灵力波动却不只影响了器峰后山的悬崖,峰内有灵气有流失,虽然不多,也稍加注意便能感到。阿詹就感到了,他敏感地想到了女儿,放下一切马上赶到后山悬崖。他看到了禁制,筑基期的禁制,破起来也简单,但他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花了点功夫破除,进来就看到挂在空中还在弹跳的阿真。
阿詹半吸收半驱赶挥散了本来就散得差不多的灵力漩涡,救回阿真,抱着她说:“你已经练气四层了。”几个身影便先后赶了过来。
阿詹用很庆幸的语气说道:“我女儿不知道在这怎么闭关的,接连突破两层,引起了灵力波动,惊扰了大家。”
来的几位都是相熟的师兄弟或师侄,看到阿詹怀里小女孩果然练气四层了,都说了恭喜之类的话就散了。大概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引起的灵力波动,也连升了两级。让练气期孩子升两级的东西,对金丹期的修士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不用费心去探究。
阿詹松了口气,发信叫来了阿卢。阿卢看也没看出问题,就又松了口气。这才来门派几天嘛,就又出意外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两人边发愁边等阿真醒来。
阿真醒来的反应确让他们大吃一惊。
阿真大哭,嚎陶大哭,怎么哄都哄不住,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修真的人,哪有这样大哭的,这样的大喜大悲,最易让人走火入魔。阿卢急得都要跳脚了,她上次走火入魔还记忆犹新,后果实在难以承受。
这大哭声穿透力强啊,一会儿引来一群人,清尘也来了,他听说这个新收的弟子修为连升两级,该高兴才对,怎么哭上了,还哭得这样撕心裂肺的,便赶来瞧瞧。
阿真看到人群中领头的便宜师傅,哭着跑到他面前:“你送我的什么破飞行器,一点都不好用。”
“怎么不好用了?拿来看看,飞行器不好用值得这样哭吗?”
“看什么看,它掉山脚下去了。”
“怎么掉了?”
阿真不理采。
师傅又问:“掉哪儿了?你认主了,直接召回来就行了。”
“啊?”阿真不哭了,睁了泪眼:“怎么认主?你给的玉简上没有说。”
“你没认主?那你怎么能操纵飞行器?”
“飞行器上有速度和方向拉杆,装了灵石就能用拉杆飞的。”
啊,这也行,一屋子人都无语,这小东西把小个飞行器当大飞舟在驾驭呢。
阿真也知道了,是自己这个修真小白又闹笑话了。但此时她正在气头上,牵怒了:“你们都不管我,什么叫我自己练,不知道我是个五岁孩子吗。师傅,我叫你师傅呢,你就给了我一个破飞行器,还教我什么了吗?你好意思笑话我吗?师兄,你带我走了好几趟,看着我飞来飞去,也不提醒我一下吗?爹娘你们俩都忙得很呢,肯定连笑话我的时间都没有。”
清尘师傅:……你现在是五岁孩子了,跟我谈判把我堵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怎么不像个五岁孩子?你本来就不想我管你,我不叫你老爹管你了吗?我们本来只要你老爹,你是个添头,是个拖油瓶……师傅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弟子了,她毕竟叫自己师傅呢。
师兄就冤了:我三岁前还没有一件法宝的时候就知道拿到东西要滴血认主了,不认主不怕让别人抢了去?那些操纵杆是你让我加的,看把个飞行器开得慢悠悠晃悠悠,我还得耐着性子等你,我本来当你想这样玩呢。
阿詹阿卢却不能叫冤,他们知道阿真确实对修真知道得不多,这些日子又太忙了,忽略了她,本想等这几天忙过了好,却没想阿真几天都等不得,笑话就闹出来了。
阿詹轻声问道:“我给你那些法宝,你都没有认主吗?”
阿真摇头:“都要认主才能用?那岂不是要好多血~”
众人……那有认法宝还嫌费血多的。
师兄问到了关键问题:“师妹你怎么把飞行器掉崖下去的?”
“我从支架上跳下去了才发现自己上不来,就准备拿飞行器飞上来。谁知道才拿出飞行器来它就掉下去了。”阿真又哭了起来。
清尘一行人都听不明白,好不容易才让致远给小声解释清楚了。清尘真是想笑啊,又觉得笑话徒弟太不正经,正了正脸上表情,又问:“那你怎么上来的?”
“我哪有上来,我一直等你们来救我,你们都不来。我只好拿出我储物袋里的东西来修练,想等我筑基了总能飞上来了。我在空中都不知道挂了多久了,才等到你们来救我。我哪能自己上来?”
老爹赶紧安慰:“哪有多久,从你跟你师兄上悬崖到现在也就三天而已。我不是救你了吗,你不上来,我肯定会来救你的。”
“怎么会只三天,我觉得我都被挂了好几个月了。”
阿真哭功了得,一行人知道了前因后果,不想再受阿真哭声扰心了,都告辞而去。
外面一行人憋笑散了,屋内阿詹布上了禁制,阿真收了哭声,问:“没有人怀疑什么吧?”
阿詹给了肯定的笑,赞扬阿真表现得好。阿卢这才知道,敢情小东西一直在表演呢,害她担心这么久。
阿真:“我刚才说的,除了乱吃东西修练这一条,其它全是真话,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只是这下成了全门派的笑柄了。”真是不开心。
阿詹阿卢都觉得最近忽视了她,保证以后会多陪她,阿真才高兴起来。
阿詹这才开始嘱咐以后要小心些,别多弄出动静。
阿真:“我控制着呢,就弄了点灵气来想把自己推上去,我自己倒没吸几口,动静应该不大。”
动静再不大,在这高手云集的地方,一个小动静就能让人感觉到的。阿詹真心觉得,来门派不是个好主意。但来都来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阿真又说:“被吊了这好几天,我觉得我的恐高症好像好了。”
总算有件值得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