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宋逸洋还需参加新书发布会,所以他好几天前已设定了备忘录,这会儿手机里清脆的铃声,“叮铃铃,叮铃铃……”响个不停
“豁额”,宋逸洋长啸一声,一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结果,“噗通”一声,从沙发上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揉揉眼,嘴里还不忘嚷着:“晚了、晚了!”
迅速操起昨天刚从干洗店取回的衣裤,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忙,套上那修长之躯,一个箭步跨进卫生间,一边“放水”(男生尿尿),一边把自动牙刷塞进嘴里,让小牙刷吱呀吱扭扭地转动起来。接着洗头、洗脸,捯饬完,照照镜子。“还好,蛮帅。”他给了镜子里面的自己,浅浅一个微笑,其实呢?比哭还难看。由其那小脸蛋稍微再拉长点,真和曾经的央视名嘴李咏有一拼。抓起电视背景修饰盒里的腕表,拎起手提包准备夺门而出,左脚都要塞进皮鞋的时候,突然记忆里好像捡回了点什么?
“我勒个去,卧室里还藏有一亲大爷呢!”
宋逸洋抬腕看看表,自言自语念叨着:“还好,还有一个多钟时间。”他担心自己睡过头,曾在备忘录里设置了懒人闹钟。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摇头叹息着:“切!这脑子,唉……还是先看看那大爷吧,把她老人家早点送走为妙。”
想起那个亲“大爷”。他似乎又更清醒了些。
“娘滴(的),这不坏菜了,我洋仔虽然只是个三流撰稿人,但要被别人看见,一美少女和我在一个屋里“睡”了一晚,那还了得?别人还以为我洋仔不甘寂寞,****了呢!嗨,这该咋整,真是没吃羊肉惹一身臊,讲给鬼,鬼都不信,两个酒醉后的男女同处一屋,睡了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可能?这事要扬出去,以后咱还老婆?咋能对得起未来岳母大人?嗨,干!真他娘滴,索性不想了,怪烦人。”宋逸洋心里面的小心思,像眼珠子一样,滴溜溜地转动。
当他走进卧室,更是被亲“大爷”那耍酷的造型惊吓到了:“我去!雪白的被子一半裹着上身,一半滑落在地,大爷呢?正载愣着,骑个枕头,趴在床边,耷拉着脑袋,酣畅大睡,竟然没掉下来,还是掉下来后又重新爬上去的,鬼知晓?满头青丝几乎成了麻团,一张樱桃小嘴还不由自主抿动着,嘴角边浅浅湿了一小摊。“
“额儿!多大人了,还留口水,竟然湿了自己的床单。这家伙,这会儿,肯定梦到熊二的蜂蜜罐了,正舔着呢,真要命。真他娘是个大爷,这样也能睡,服了!”
宋逸洋,看到这场景,扬了扬手,心里嘀咕着,却再没敢靠近,他摸了摸自己右半边脸,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点烫。
满脸委屈的宋逸洋,看着自己床上这只可爱的宠物,无可奈何。他从洗衣机里取出了杨倩婷的衣服,晾在落地窗旁边的晾衣架上面。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大爷已经玷污了自己清白,孝敬了自己两耳光子,但也得管大爷伺候好了,要不他前脚走了,她后脚起来,再一把火把他家给点喽。”
宋逸洋自己安慰自己,然后跑下楼买了KFC老爷爷家的油条,用电饭煲,煲了紫菜蛋花汤,从冰箱里拿了瓶老干妈,撕了袋爽口泡菜放在盘子里,都整整齐齐摆上餐桌,就差顺手再拿听啤酒给满上。然后写好便条,贴在冰箱上面,嘴里塞了根油条,一手拎包,一手提鞋子轻轻关门而去。
我们亲爱的杨倩婷小姐,不!杨倩婷大美女,睡了个好,睡了个饱,总觉着和躺在自己的床上多多少少有些区别,似乎更柔软了些。揉揉眼睛,已日升三竿,睡眼朦胧的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怎么看都不是自己的床,瞅了瞅身上的衣服,更是一地唏嘘,双手抓着头发,一声谢逊的狮子吼:“啊……”
结果,吼完后,四处寂静,了无回音。她冷静下来,在记忆里不断搜索:“我这是在那儿,我这是……”
接着一声呐喊:“有人吗?快给姑奶奶滚出来!”结果还是无人响应,四下清净,只有墙上挂着的钟表嘀嗒、嘀嗒。
“难道这是酒店?不像呀,我昨晚和男的睡啦?不会吧!”杨倩婷有点惊恐,可记忆里面,却偏偏像剪短了的片子,找不到头儿。
“有人吗?快给姑奶奶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我……”其实杨倩婷也没想好,下半句该怎么说,所以便卡碟啦。
数秒后,屋子里仍然一片安静,甚至连一丁点的回音都木(没)有。
“嗨,不管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本小姐快憋死了,真是的,又想尿尿又渴的难受。”杨倩婷迷迷糊糊冲进卫生间,庆幸,还好,她找到了马桶,要不然以她的小脾气,真敢给尿在客厅垃圾桶里面。
上完厕所,总算完全清醒过来,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掰开T恤,低头往里面瞅了瞅。
“还好,文胸还在。内部安然无恙,只是外面的怎么会是男人的衣服?难不成,我、我,我昨晚,莫非真和哪个男人睡了?”
她提起裤子冲进卧室,看了看床上的景致。
“嘘……”
杨倩婷深舒口气,在心里微笑地安慰自己说:
“嗯,还好。好像没失身的样子,哈!”
她得意洋洋地在这个陌生干净的屋子里,光着脚丫蹦蹦跳跳,穿着大她好几号的白色T恤,去卫生间翻腾出备用洗漱用品,洗漱完毕。终于发现冰箱上面贴着的便条:
“我说,大爷,您呐!睡醒后,吃得饱饱的赶紧走哈,哥哥我有事先走一步,电饭煲里有汤,自己盛。微波炉里有KFC爷爷家的油条自己热,餐桌上有咸菜疙瘩和老干妈,如果您老儿,觉得有必要再透透,还未尽兴,冰箱里面还有,不过是啤酒。酒饱饭足后呢?,从阳台上拿上您的衣服,换好后把我的丢在洗衣机里面,谢谢。走的时候,记着帮我带上门,钥匙在门口的碗里,锁好门将它压在脚毯第二层就可以,谢谢!什么也不用讲,请叫我**哥。哦,对了!至于给您换衣服这事儿,您呐大可放心好了,哥哥我啥也没瞧见,什么也没做,要问原因么?就您那身材,的确没啥料,好像某一个部位比那个虹桥机场,还要那个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看完房子主人留下的便条后,杨倩婷一脸青、红、皂、白的形容词,肺里面像有个人拿着打气筒在不停的打气,简直快要爆掉……
“奶奶个熊,竟然说本小姐身材没料儿,还说我的胸像机场。”
只见杨倩婷顺势扯开自己的衣领,往里面瞅了瞅,用手在外面往上托了托。自个嘴里念叨道:“是小了点哈,不过还好,难道非得像某本书里面讲的那样,走路时把一对那玩意儿,往后一甩,扛在肩上?切,还大爷,你大爷滴才对!姐姐我这叫小巧玲珑精致型,你懂个屁,你丫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笔账,本姑奶奶给你记着。不管了,饿死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哦,对了,下午还有论文要写呢,赶紧吃饱,然后咱双脚抹油,这个世界呢?贱男,多的是,多一个,少一个的都无所谓。”
杨倩婷打开微波炉,设置好时间给油条加热。在这空挡,“任我行”地参观了这个人的房间;简约而不失时尚,没想到一个大男生也可以让屋子保持这样整洁。杨倩婷心里这样想:“这个家伙不是个娘炮,就是个洁癖。最奇怪的是,这家伙从家装饰到衣橱里的衣服几乎全都是黑白色,难道还是个色盲,嗯,还好、还好,只是色盲不是色狼,要不本小姐我,岂不羊入虎口,厄运难逃?
当她走进书房,不由感叹:
“我去!好家伙,还是个文艺青年。这么多书,竟然还会弹吉他”,杨倩婷自言自语,还不忘顺手扫一下琴弦。“嗨,音质不赖嘛,书桌和电脑也蛮有品味。哟哟哟,啧啧啧,小伙儿长的也蛮喜庆,挺温暖,合姑奶奶口味,我喜欢。”杨倩婷在那自娱自乐。
她看着书桌上,木质照片框里面照片上的人,干净的脸颊,纯净略显忧伤的眸子。看到这她又不由自主的感叹道:“切!一个大男生,竟然还会有如此好看的睫毛”。
还有那长长的刘海,让整个人看起来,略有那么一丁点神秘。身上休闲款的纯白色衬衫,一尘不染。让整张照片给人一种西藏撒拉布宫或青藏高原的感觉:简洁,纯净。
你看,你看我们杨大小姐犯她花痴了,只见她用手指尖,轻轻挂了一下照片上那个人的鹰钩鼻子,嘟起嘴,轻轻哼了一句:“切,小样儿”。
杨倩婷昨天失恋的阴霾,好像被一阵风轻轻吹散,淡了,远了,但内心深处依然会渗出那个人的影子,和那个人的故事,像手背被猫抓一下,血淋淋的抓痕,想完全治愈,或许只有时间才是良药。也或许,即使多年后伤口愈合,但那淡淡的痕印,仍有可能,伴其一生。
昨天晚上的杨倩婷只想报复一下,这个社会上所剩下的那个倒霉的渣男,想去酒吧找个男人,也放纵一把,寻一次欢,最好是,老草作践一次嫩牛。然后讹他一笔钱,找几个“哥们儿”再好好把他修理一番,已泄杨倩婷小姐这颗脆弱的小心脏,被别人欺骗之恨。这会儿,她的小心脏不用抚慰,也不用泄愤,突然变的平静如水,又花痴地渴望,能被照片中的人再激起点别样的涟漪。
“哦,奇怪,为什么书架边上的两个纯木色相框会扣着放?他看上去不是个马大哈。”杨倩婷突然变的像个思春少女轻咬手指,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嘿嘿嘿……管不了那么多了,本小姐要先睹为快”。杨倩婷坏坏地笑着她顺手翻起那两个扣着放的相框。
“啊,不会吧!”
杨倩婷被照片上的人惊出了声儿。
“偶滴老天爷呀,啧啧啧,这丫头,他娘滴,也美得有点过分了吧,分分钟可以秒杀金庸小说里面小龙女的节奏,同为女生看上去都有点冲动了呢?”
杨倩婷在心里嘀。那清纯美丽、如此出尘脱俗的摸样让她有点嫉妒、有点羡慕。最要命的是,当她翻过第二个扣着的相框时,竟然是她搂着他脖子的合影。
“我勒个去!这小子艳福不浅呀。”
从照片上看,两人简直一对璧人。不足之处略略的又有那么多长相相同的地方;都是大大的眼睛,挺拔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干净的让人嫉妒的脸颊。她用手指指照片,自言自语道:“哈,说不准是兄妹,哼!肯定是兄妹……”
“叮铃、叮铃……”电磁炉响了,她顺手放下照片,可她再也放不下或抹不掉他那干净略显沧桑的样子。
杨倩婷呢?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所有烦心事儿在她这,都是一溜烟,一阵风,风吹云淡,这个世界上,啥事都没有吃饭重要。她的人生格言是:“生命是爸、妈给的,他们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为了屁大点事儿,把身体饿坏了能对得起谁?”
只见她盛好烫,拿出油条,就着咸菜,参合老干妈辣椒酱,一阵狂轰乱炸。一边吃还一边感慨:“嗯,油条蛮不错,不过KFC爷爷是哪家油条店呀?”
她在心里细琢磨:“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不过你的味道和长相都有点像肯德基的早餐油条呀,KFC、KFC,切!不就是肯德基嘛,哈哈哈、哈哈哈……我杨倩婷的小脑瓜怎么了这是?难道退化了不成?”
她,吃饱喝足,丢下满屋狼籍,换好衣服,贴了张便条便扬长而去。
其实我们的杨大小姐是大有来头滴,家庭富裕,爹、妈都是商人,至于钱,在她的世界里,真就只是个数字,或者说,是一种生活必须品。但她并不是那种白富美,喜欢炫富,以享受奢侈为乐趣。反而及其简约,所以她一直很快乐。不追随,不贪图,待人亲近欢愉。至于她的LV帆布钱夹,还是高中那会儿,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一直沿用至今,她完全可以全身爱马仕、LV,甚至内衣、内裤,但是她没有。在她的世界里,最讨厌那些浮夸子弟,花着老子的血汗,开着十八缸的跑车,故意让引擎和消音器缔造出让别人羡慕好几辈子的声音,招摇过市,沾沾自喜,在她眼里,他们就是一堆****,不,连****不如-就是****上的一只小绿头苍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