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重新坐回到了餐桌上。
李征心知如果他不把事情经过如实的告诉苏柔，按照苏柔的脾性，她肯定会怀疑自己是真的烦她，自己刚说的工作上不顺心只是骗她的借口。
如此，迫于无奈，李征也只得将事情经过向苏柔如实告知。
苏柔这边，也却是如李征所想的那样，眼见李征没有说谎的样子，心中也不再怀疑李征是嫌她烦，情绪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事情就是这样的。”
李征一番叙述完毕，从裤兜中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烟雾弥漫中，脸上带着一些迷茫的黯然。
苏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稍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要我说，李征，你现在刚去导你们公司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是不是太着急了些。”苏柔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些事情你不懂。”李征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道。
的确，李征现在刚到光线，实习期还没过，现在就想着执导电视剧，这在外人看来，似乎李征是有些好高骛远了。不过他们又怎么知道李征是一个重生者呢。
现如今，李征看似是个新手，但无论是专业知识亦或还是实践经验，他都有了独立执导一部电视剧的能力。
更何况李征的先知先觉也就只有十年，如果还要熬资历，那得耗费掉多少宝贵的资源啊。
李征不想等，也等不起。
如此理由，合情合理，如果李征对苏柔说了这些，或许苏柔也会理解李征，但是重生这回事能说吗？
显然不能，重生谁都不能说，到死也得烂在自己的棺材里，李征就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对于苏柔的这番提问，李征也只是摆手随口应付一句，以求让苏柔不要在纠结这种问题。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不过你如果真的想拍那个《爱情公寓》，你们公司那边不行，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啊。”
“我没钱没人脉，就是个臭**丝，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征不由苦笑道。
话到这里，李征不由心中感慨，真是可怜自己还是一个重生者呢，重生者不应该是那种一路到底吊炸天的吗，换到自己身上，为什么还是照样摆脱不了这些现实问题的困扰呢，这TM……
“没钱可以借啊。”苏柔语道。
“借？开什么玩笑呢，你知道拍这部电视剧要花多少钱吗？”
“多少？”
“五百万。”李征一边说着一边给苏柔用手比划了一个“五”的手势。
“呃，这个还真有点多了。”
“要不然呢。”
苏柔思索了一会儿，再次出口到：“你就不能写点小成本的剧吗，就像《两个人》那样的，没有吗？”
“《两个人》那种没办法盈利的，不盈利，那个公司会给你制片啊。”李征道。
“为什么非要公司给你制片呢？”
闻听此言，李征不禁抬头看向了苏柔，目光直视着苏柔，顿了良久。
“你看我做什么？”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啊。”李征面带一丝不自然的开口道。
“你明明懂，又何必多问呢。”苏柔轻飘飘的语道。
听到苏柔此言，李征也没有多说什么，缓缓的低下了头，靠在了椅背上。
一根烟灭，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吞云吐雾间，李征眉头微皱，陷入了长久的思索之中。
整个房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许久，苏柔似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李征这样无休止的思考，主动开口了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说你难道就从来没有过自己想做工作室的想法吗？”苏柔有些怒其不争道。
“自己做工作室哪是那么容易的。”李征语道一句，也不看苏柔，继续低头抽着自己的烟。
“能有多难呐。”
“做工作室，首先得有自己的办公场地和工作人员吧，这哪样不得花钱啊，在BJ这种最少也得十几万，还有，作为一个工作室，最起码得有自己的设备和道具，这些最少也得几十万，还有拍摄场景等一系列的东西，都得花钱，还有宣发渠道，这方面我也没人脉，怎么搞，照你说的那样，如果我自己做了工作室，竟拍一些《两个人》那种不盈利的视频，工作室怎么维持下去，另外……”
李征一番长篇大论，说到一处，却是蓦地发现苏柔在笑，这让他不禁止住了话头。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苏柔脸色略带意味的看着李征道。
“我有什么好笑的。”李征皱眉道。
“本来就好笑，明明自己心里很想做，但硬装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你不好笑谁好笑。”
听到此言，李征脸色没由来的一红。
“你胡说八道什么。”
“还装呢，你看看你，把要花钱的算的那么清楚，刚才你都开始想着工作室建立之后该怎么赢利了，还说自己不想做自己的工作室？”
听到此言，李征脸色瞬间通红了一片，说不出话来了。
似是头一次见到李征吃瘪，苏柔心中兴趣大增，当即作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哎呦，脸怎么红成这样了，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到医院看看？”
苏柔说着还要上前伸手摸摸李征的额头。
李征抬手一把甩开苏柔的手，顶着通红的脸，叫道：“起开，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老老实实会卧室睡觉去。”
“切，真没劲。”苏柔白了李征一眼，也不再理会李征，简单收拾了一些餐桌，又洗了个手，便走回到了卧室。
回到卧室，关上门，坐到电脑椅子上，张开笔记本电脑，望着上面《爱情公寓》的文本，苏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方才不是她不想劝李征，实在是苏柔了解到李征内地里其实是一个极有主见、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如此，李征在面对这种这么重要的事的时候，别人再怎么劝都他都不会听的，最终还是得他自己来拿主意。
……
夜深，整个城市都陷入了寂静。
出租房的客厅里，所有的灯都已经关闭，李征只穿着一只大裤衩，躺在长沙发上，身上盖上了一床薄毯子，上身露在外面，背部斜靠在沙发的扶座上，头枕着一只胳膊，双眼直视着屋顶，睁得老大。
工作室？工作室？工作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