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风,微冷。
韩小柯坐在床上看着电视节目哈哈大笑,一旁的雨落花安静地看着大笑不止的韩小柯,面无表情。
“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这样可钓不到妹子!”
韩小柯拉过弟弟,用手摆弄着他僵硬的脸。
“不需要。”
雨落花毫不给面子的挥开韩小柯的手。相较于韩小柯的热情,雨落花对这个便宜哥哥并不感冒。
或许说,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哥哥的存在更为恰当,对他来说,韩小柯不过是一个对自己不错的陌生人。对于雨落花,韩小柯甚至没有夏优重要。
面对弟弟的冷漠,韩小柯心中一哽,嬉笑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抱住雨落花哼唧着。
“啊呀,以前那么可爱的小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一点都不可爱!”
NND!口水蹭到脸上了!
雨落花腹诽韩小柯,还不忘扯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哥哥。他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哥哥。他之所以没有排斥韩小柯的存在,因为他知道自己五年以前的记忆是空白的。
一个人经历过什么才能够遗忘过去的自己?雨落花懒得考虑这个问题。
可怜韩小柯一个柔弱骗子,那里抵得过雨落花这个在夏优手下经过多年操弄的“莽夫”?三两下就被雨落花扯着丢在床上。
前者摆出一张怨妇的脸,眼含哀怨盯着弟弟。
“接电话!”
没有铃声没有震动,雨落花毫无来由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哥哥懒散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啪!”
响着铃声的电话砸在韩小柯的脸上。
“你好!”
见韩小柯接起电话,雨落花向门口走去。虽然这个便宜哥哥不错,只是这个电话好像自己不听为妙。他敢刚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是三金。
“小花,你去哪儿?”
韩小柯突然放下电话,叫住雨落花。
本来就嫌韩小柯聒噪,早就想找个理由溜走的雨落花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就甩掉了韩小柯。
这脾性……
韩小柯也只能“呵呵”了,却毫无办法。望着弟弟离开的方向,韩小柯的瞳孔收了收,再次拿起电话的时候一脸正色,毫无对着雨落花时的那副嬉笑的做派。
布局结束,准备收网!
黑佬,这一天可真是让我好等!
通完电话,韩小柯冷笑着看着手机上黑佬的照片。
“小花!小花?”
他试探着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后面露苦笑。
“老鹞子!”
淡淡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抬头,看见的是夏优淡漠的神色。而聪明如他看出夏优淡漠中藏着一丝狡猾。不愧是君莫凡的女人,似乎不简单。
“这么晚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美女?我可是怕君莫凡劈了我这副小身板!”
嘴里这样说着,韩小柯拿了杯子给夏优倒了杯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散发出让人心神安定的味道。
“嗯,好茶!”
呷了一口茶水,夏优笑道。
“还是有事说事吧!等一下我家弟弟回来万一误会什么可就不好了!”
中毒至深的恋弟狂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想着要赶人了。
万一小花回来以为自己跟这个女人怎么样,一气之下走了怎么办?
脑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韩小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夏优脸上露出的微妙表情。
“黑佬的那个外甥,叫什么来着……”
“三金。”
“哦,对,三金,好像手底下有不少黑佬不知道的产业?”
韩小柯眼中寒光一闪,脸上依旧挂着泼皮无赖的笑容,好像打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不动?没关系!漫漫长夜,才刚开始,咱们慢慢聊!
夏优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韩小柯,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怎么会,三金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这种纨绔子弟,如果不是从小黑佬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给他撑着,早就不知道被人玩儿死几百次了。这种人,手底下能有什么产业?”
几句话将三金扁的一文不值,如果不是夏优自有消息来源,百分之八百就被这货骗过去了。
这个女人知道什么了?不可能!
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参与的人都是绝对可信的,不可能走漏风声的。
对,这个女人恐怕是君莫凡让她过来探口风的。
君莫凡,果然不是个可以小看的男人。
韩小柯阴沉的想着。
“三金虽然没这个本事,可是你好像跟他走得很近。凭你的这个……”夏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帮他搞出点名堂来,应该不难。”
“美女,这个玩笑有点大了!别说我有心无力。就是我有心有力,没钱也成不了气候!”
还绕!
没钱?爷帮你算算咯!
“米国芝加哥黑帮的一个亿还不够?如果不够,再加上非法宗教社团天眼教派的社团资金三千多万应该也差不多了,是吧?这还不算你其他的生意哦~”
夏优脸上灿烂的笑意看得韩小柯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
自己瞒得很好,没有人知道,甚至每次动手也做了伪装。他很确信那些被骗的人再看到自己也不会认出来。
这丫头……
诶呀呀呀,这个表情她喜欢!
还好有风信子。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所有的情报。
除了君莫凡藏起来的。
君、莫、凡——
想到这个人,夏优脸上抽了抽。
这个男人太魔性,尤其是他身上的味道。每次闻到那个味道,自己就会变得很奇怪。夏优怀疑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是迷药。
“这些是你自己知道的,还是君莫凡告诉你的?”
“嗯?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男人?
难道他不该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是君莫凡告诉自己的?
作为一个女性,一个大家族的女性,夏优很清楚人们往往是一个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尤其,是对女人。
“你这个女人,果然有意思。说了这么多,你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果然是这个女人!
夏优的话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女人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而她没有回答问题,说明她不想回答。不想回答的理由就是,她,自己知道这一切!
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