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蛊术——跳大神
七天之后,陈池慢慢可以好起来,他似乎是慕容诡的默认弟子,当然慕容诡也没用名言收他,我们的池也没有咿咿呀呀含糊着说拜师的意思。不过慕容夫人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她让同是两岁的女儿和池一起玩耍,而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慕容雪瑶——很好听的名字,富有一种仙境的神秘感。
慕容诡寻思着渐渐恢复的陈池,在黄道吉日寻找着好日子给他做最后一步的蛊术。
日子很快选定了,是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日子。
跳大神一开始并不是这里传统的巫舞,这是慕容诡在行走江湖的这些年头里向一位东北疙瘩的巫师偷学来的。跳大神有两个人合作完成,一个是大神,一个曰二神。大神沉默坐立负责与鬼神的沟通,二神连敲带唱负责驱鬼散神。
首徒陈湫很快从那件巫屋里抬出玩意——神鼓,腰铃还有一包生石灰。慕容诡似乎并不着急开始,他缓缓的用生石灰撒上一个圈,再用鸡血浇上,接着收拾好衣物,把巫袍慢慢穿上,这一过程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可是他依旧不着急,吩咐首徒把池抱来绑在院子中间竖着的柱子上,然后隔些根本不是安全的距离,往陈池周遭堆上木材。这下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可是慕容诡依旧不着急,闭目养神在等着什么。
被绑着的陈池恐慌受惊,他哭喊着,害怕着接下来的的巫术跳大神。陈湫自然曾经见过这些,可是心里依旧没底。他不敢看弟弟那哭红的眼睛,接下来,这对陈池陈湫都是一场考验。陈湫有些按耐不住,看着师父的脸,可就是无法说出口。
慕容诡闭着眼睛,呵斥般的说道,“你着急什么。不相信为师吗?”
从早上一直至日落西山,终于有人坐着牛车来了。是一个尼姑,是的,她就是花尼姑。花尼姑擅于佛法,可是她对跳大神也是颇算精通。两大异人见面并没有过多言语,花尼姑着上袍子,便正对池在材木外围坐下,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
慕容诡很快随着进入角色,在材堆上浇上汽油,点燃篝火,火苗便以高过陈湫身高的势态烧成一个圈,把池拦在里面。湫本打算阻拦,可是大师兄一把抓住湫,“你不要看着火大,这是因为害池的不是一般的鬼,而是厉鬼。火越大,越能镇住邪。”
师父明显是跳二神的,一开始他围着火堆,摇着腰铃起舞,嘴里的念叨词和那尼姑一样模糊不清,待他足足饶了半柱香时间,抽出一把大砍刀,喷上鸡血,又围着火堆做戏样舞刀起来,鸡血被甩的到处都是。池在里面被烟熏的不行,咳嗽声伴随着哭声在更吵杂的神神叨叨中形成一个奇怪的催眠曲——神秘而又恐怖。
等到慕容诡换上长竹鞭再次起舞时,夜色几乎已经深去,天上的月亮已经明晃晃的挂在一边。腰铃,神鼓现在被绑在他的腰间一起奏响,而他挥舞的竹鞭往火里砍去,掀起一大堆火星,很多时候鞭子直接打到池的身上,引得本来已经哭哑池哑着嗓子哭叫不停。陈湫听着心惊胆战,他害怕出什么意外,也害怕池受苦。
跳到这个时候,慕容诡的话才慢慢清楚英朗起来,不过现在不在是咒语,而是一段话,更像是一首祷神的诗。
“神灵老君鬼魔怪,我在这里做魔怪,林有畜生肉肥骨嫩,不要害我小孩娃,不要吃我好孩娃……”
大概到了午夜,火势渐渐下去,慕容诡才停下来,吞上满一口鸡血跨过火堆朝陈池喷去。池几乎是已经失魂落魄,不成人样,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清的鬼话。湫也立马挣脱首徒的束缚,扑向池,把绳子解开。
跳大神于此结束,首徒赶紧收拾好东西,而慕容夫人也匆忙的和湫一道解开池身上的绳子。
“这孩子命硬。”慕容夫人把池抱在怀里,眼里却流着泪告诉那手足无措的湫“别洗这些鸡血,要等明天才行。”
而慕容诡也疲惫不堪,他想答谢一番花尼姑,却被花尼姑冷冷回绝,于是他只好独自个回到房里去睡了,甚至来不及脱掉满身血腥的袍衣。
花尼姑并没有在这里留夜,而是很快的离开了,在茫茫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