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凉,宽阔的青石板路上一路映着月色银光,四处绵延。
一排排巨大青石砌成的石楼,在苍龙岭巨大火焰的掩映下横亘,宽阔又百丈的大殿周围,诸多石楼中央有一个广阔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有许多游鱼灵动游弋着。
穿过湖泊,赫然便是一座巨大的供奉台,台上供奉着九座大鼎,巨鼎之上雕刻着各种武者,战阵,征伐天下的场景。
通过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依旧能够感受到巨鼎上传来的那种驰骋千里,霸世唯我的傲气,那些符文之中,似乎蕴含着天地至理,玄奥深刻。
不少苍龙学院的外宗弟子,零零散散处在大殿各大巨鼎旁边,凝神看着巨鼎上的图案,不时地去释放一丝的气机去感悟那些玄奥的符文与画面。
唐拔山过来后,也看向那些巨鼎上的花纹,旋即眼睛一亮,暗道:“难道这上面所画的,就是邋遢老头子所说的符文?”
“大哥哥,你也看得懂?”焉其枝望见唐拔山专心致志的样子,巧笑嫣然,驻足立在他很身旁,轻声道:“供奉太上的苍龙九鼎,是苍龙学院的镇院之宝,也是创院先祖留下的宝物。”
焉其枝脸上流露出敬畏之色,“当年,创院祖师爷领悟九鼎上面的三幅符文战阵,便可在西北城无敌,学院的每一位弟子,都希望能够领悟苍龙鼎上面的符文,参透这些符文的大玄奥。”
“苍龙学院立宗九百年,沧海桑田,一代代变迁,每三年招收新弟子。这么多年来下来,有三万多入来过这里,来此体悟苍龙鼎上面的符文玄奇,甚至有入在九鼎下呆过几十年······但是真能从苍龙鼎上有所收获的入,只有九人而已!”
“这九人,后来都成了苍龙学院的院长,每一个人的境界,都达到了大圆满至尊境界!”焉其枝笑的时候鼻子先皱起来,就好象春风吹起了湖水中的涟猗,“苍龙学院都一半的灵决,都是来自于苍龙鼎上面的感悟。”
听着焉其枝的解释,唐拔山暗暗动容,不由更加认真去看那赫然顶立的苍龙九鼎。
九大苍龙鼎,分散在供奉台各个位置,其中布局似乎暗含某种奇妙。
唐拔山仔细一望,眼睛倏然幽幽一亮。而他身上的两条盘龙,不由地开始蠕动起来,尤其是那盘龙上面的玄奥符文‘日月河山’也在此时发出幽幽的光芒。
邋遢老头子经常说一些唐拔山不懂的废话,但很多时候他还是听得很认真的,他知道世界上的修炼,分为武者与符文师。
武者有下三品宗师,上三品至尊与天人四境,而符文师分九品,一品一重天的说法,武者境界达到陆地神仙,符文师境界到了九重天,那都是世间无敌的存在。
甚至,九重天的符文师要比陆地神仙的武者更加强悍,因为符文师可以布置战阵,传说中的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九龙九象阵等精妙绝伦的阵法。
战阵之上,千军万马绞杀一名巅峰强者,并不是太难的事,哪怕强者是陆地神仙,仍会被累死困死,气竭而死。
而符文师,只不过是耗费了气机而已。
苍龙九鼎,雄霸神洲。
在每一座苍龙鼎上,都绘刻着不同的图纹和线条,组成各类稀奇古怪的阵法,有些类似苍穹日月星辰,有些则如狰狞冤鬼恶魂,龙游乾坤,巨象擎天,各种各样的画面。
唐拔山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上面的符文,似乎与背上的那一道‘日月河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符文存在着某种可有可无的练习,这行感觉很难捕捉,只能用心体悟。
“最近一百年,也只有我父亲从苍龙鼎获得了感悟。”焉其枝继续道,“父亲在九十八年之前,在苍龙鼎底下看图时,奇妙的进入了苍龙符文的玄奥的夭地,连续两次引动苍龙鼎上的战阵发亮。”
“三年前,我只是领悟了九鼎之一的一座苍龙鼎。”焉其枝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向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
刚刚似乎与苍龙鼎取的一丝共鸣的唐拔山猛然醒悟,瞧着眼前的焉其枝,心想凡人必无如此之美,不是洛神,便是天仙了。
只见她舒雅自在地坐在湖边,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地掉在她头上、衣上、绿珠子上。他平时潇洒自如,这时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爹爹天赋卓人,后来又出任苍龙学院院长,在修炼一途上太过于自负,结果在一次争斗中紫府气还被破,这些年一直温养,但依旧脆弱不堪。前一次若不是大哥哥你的九叶琉璃,或许爹爹都熬不过去。”小妮子坐在湖边,望着那些九龙鼎,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那怎么样才能救你爹呢?”望见焉其枝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如镜面湖泊,泛起一层涟漪,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比进入苍龙九鼎还要玄奇,唐拔山不由自主地问道。
“龙血!”
焉其枝双手扭结在背后,一排洁白的编贝咬着下嘴唇,那样子让人想起荷塘中的莲花,在凉风之中微微低头娇羞,又似乎有难言之隐。
“只有感悟了三座或者三座以上九龙鼎真义的弟子,在获得九龙鼎传承之后,便会成为符文师,同时也会得到九龙鼎中的至宝,龙血。一滴龙血,堪比羽化登仙境的丹药,起死回生,修复紫府气海。只可惜百年之内,未有一人,我也只能领悟一座苍龙鼎的真义······”
唐拔山这才明白了焉其枝的用意,对这个小妮子,也是充满同情。
父亲奄奄一息,而手下的三位长老却时刻想着推翻院长取而代之,偏偏自己境界高而气机不足,只能日复一日地盼望着奇迹发生。
期望,有时候比绝望更加折磨人。
唐拔山皱眉,焉其枝缓缓靠在他的肩头,月下一双人。
大殿周围不乏一些想要参悟九龙鼎真义的外宗内宗弟子,其中有几人经过湖泊的时候,忍不住叫骂起来,“妈的,谁喝的烂醉,一身酒气还敢来学院圣地,这是玷污苍龙鼎。”周围感悟九龙鼎的一些弟子,一个个轰然站起,捂着鼻子破口大骂。
唐拔山今晚确实喝的有点多,一身的酒味是有点大,不过他的神志很清醒。
“是外宗唐拔山,就是一人挑翻凌天身边二十多人的唐拔山。”一人脸色一寒,叫道:“各位师兄,就是这人闯入内宗,打伤内宗弟子,还重伤了凌天,无视戒律堂的规矩,卑贱的外宗狗,该死一万次!”
“妈的,原来就是这个家伙!”
“一身酒气,简直就是玷污圣地,这个混蛋估计特意来埋汰我们的,这是要熏死我们啊!”
“教训他!”
“早看这人不顺眼了!”
“就这样的角色,还敢和院长的女儿在一起,明显就是攀高枝,这样的人无耻之极,弄死这个外宗卑贱的野狗。”
唐拔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俨然已经成为外宗弟子第一人,所以外宗弟子一个个都站着没动,那些闹事的起哄的全都是内宗弟子,一个个义愤填膺,对于上一次唐拔山挑翻内宗,打了脸的内宗弟子来说,这是他们不能忍受的耻辱。
忽然有一人挥剑如风,剑气涌动。
“当当当!”
一声剑光破风的声音,随机剑芒化为点点碎星般的寒光从天而来,一道道寒芒散发着夺人生命的寒气,寒光熠熠,还附有不弱的气机波动。
“嘭嘭!”
唐拔山正要动手。
忽而,他身边的焉其枝忽然玉手一扬起,有一朵七色琉璃一般的小伞撑开,那伞将他和唐拔山一并挡住,雪片般纷纷落来的剑光寒芒,射在那伞面上,溅射出金灿灿火星。
“大哥哥,看来内宗弟子都很恨你啊。”焉其枝?话罢,转动伞柄,伞边一束束七色虹光突突飞射。
七色光芒虹光如剑芒,如羽箭,朝着四面射出,瞬间让那些内宗弟子变了脸,那些人身形一闪,纷纷闪避开来。
然而,一旦被七色虹光射中,那些内宗的弟子还是会跄踉后退,脸色立即苍白下来。有三个境界略低者,被紫色虹光正中胸口后,身体暴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角出现一缕血迹。
“焉其枝,你身为院长女儿,内宗弟子,居然帮助一个外宗野狗,我会禀告三大长老惩罚你。”被打中的几名弟子嘴里不停地谩骂,吼叫。
一个寻常的内宗弟子,就敢对院长的女儿如此无礼,公然搬出三大长老以势压人,看来焉其枝和她老爹在内宗,确实是过的憋屈。
焉其枝黑瀑似的柔发,哗地布落下来,在星光下,黑的白的,这小丫头的目色分明,在月光下,明的清的,焉其枝容华清如水。
“谁敢再说大哥哥一句坏话,我就杀了谁!”焉其枝脸色陡然一寒,眉宇之间,还隐隐有一股令人震慑的英气,玉手中一柄小伞一扬,道:“请各位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我会对他不客气。”
“那要是我呢?!”焉其枝话音未落,湖泊对面外面传来一声怒吼,一道身绿珠暴烈冲出,带起一阵强悍的烈风,周围所有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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