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还二十两金子,现在十五两!贾老板,迟早有一天我连他的撑腰也灭掉!”
“算了,下次再看看其他家。”
从城门出来的正是,卖掉五彩犀的严凉三人。
“哎,小凉,这套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前天在锦记绸布庄做的。”金衣女子,禅景,一笑递来一个包裹。
“真偏心啊,师弟又是衣服又是零花钱,我什么都没有。”旁边的白衣男子,陈诚撇嘴道。
“谢师姐。”严凉脸红着接过。
“小凉,可是我从小抱到大的,比我亲弟还亲。不偏心,才是怪。”
“师姐,这……给你。”严凉红着脸,从怀中拿出厚厚的一叠,以一两为单位的金票。
“哇……真是亲弟弟。这有一百多张吧。”陈诚张大嘴。
“小凉,你拿着吧。你这一百多两对于我们欠的一百多万两,帮不上什么忙,你拿着就好。”
禅景笑的很开心。
不过,当说到一百多万两时,气又沉了下来。看来,一百多万两黄金,对于她来说,也是有些难以承受的。
不敢想象这有多重,如果换成一般人,那就是等于天塌了。
不过,就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欠下如此巨债。
三人,当即一路往北,连续穿过,青石镇、春木镇,到达自己居住的地方,夕阳镇。
在到春木镇的时候,严凉又为自己师父,买了最好的杏花酒。当即又受到了两人的一顿夸赞。
不过,也碰到了一件怪事。四名黑衣人将一昏迷的男子,装车弄走。随即,隐隐听到这酒馆的张老板说什么,“五个了”。
严凉认识那位男子。一先天境的高手,在猎杀凶兽时,经常碰面。那黑衣人,就不是严凉所能知道的了。这事,师兄、师姐没管,他更是不会管了。
严凉他们居住在镇北边,一处破旧的庙宇中。其***奉的是不知名的三尊神。
“上!”
“死!”
在三人距家还有半里时,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吼。三人大惊,连忙飞奔往家。
几个呼吸赶到门前,看到这样的一幕。
院中,一劈散着长发的中年人,坐在大石头上,用手对着周围的人连连点去。
“不!”
只见他的一指下,那些人身边蓦然起风,随即都大喊一声,便再也不动了。是的,很奇怪就是不动了。
他们的表情很着急,可就是不动。
随后,他们的体内一声嘭的闷响传来,就七窍流血而死了。直到死彻底了,才倒下。就这样片刻功夫,七八人莫名其妙的倒下。
这可真是,可怕之极。
“禅天!”半空中,一疤面大汉大怒着冲来。
“我来助你!”另一边半空,一华服胖子也大喊一声,踏空冲去。
两人竟然要围攻,披发中年人,禅天。
禅天端坐在大石头上,不屑一笑。右臂一晃,一指向疤面大汉点去。
吼,顿时,顺着禅天的胳膊,一条十丈长、透明恶龙怒吼着,盘旋而出。
禅天一声冷哼,半空中的它一个寒噤,连忙一头朝大汉撞去。
这不算完。禅天,腰身一晃一指点向胖子,又是一条透明恶龙。顿时,两人都被冲来的恶龙拦住了。
嗤~
空气凝成的恶龙,冲在二人周身的白芒上,发出的竟然是太阳融雪的嗤嗤声。
片刻,二人身上的白芒,已经闪烁了起来。说明二人,已经撑不住了。
这白芒,是元气罩,号称免疫一切凡人攻击。可是在这恶龙的冲击下,不仅元气罩不保,而且连后续的元气支持,似乎都有些跟不上了。
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顿时二人,面色如灰,他们的生死已在对方的一念之中了。
禅天看了一眼还有一丈长的恶龙,当即一挥袖袍,恶龙爆了开来。
半空的两人,脸色一红又一白,张口各喷出一团黑血。随后,嗙嗙两声,两人砸地。
“滚!”
听到禅天逐客,二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一礼,就要离去。
“把这些废物带走!”
二人脸色一白,连忙开始拖拉地上的人,半点不敢怠慢。
这才看到,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摆成的竟然是一个字,“死”。再一想,这十三人只是禅天用指所杀,这可就让人心惊胆寒了。
“大伯。”
“嗯,嗯。”拖着人出来的胖子,一抬头见是自己的侄子,陈诚。尴尬的点了点头。
黑衣、红色披风的疤面大汉,闷声拖人。
就这样,三人看着他们俩,将人一个个的拖走。
“父亲。”走进大院,禅景轻声道。
“嗯,你们去休息吧,严凉等下做饭。”
正是那位劈散着长发的中年人,禅天。他依然端坐在院中唯一的那块大石头上。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心乱。
他,正是这个艰难的,四口之家的主心骨。他的名字曾让天下人都颤抖。
凡人炼体最高境界,大宗师境界。一拳一万斤。
先天境的元气罩,号称免疫一切凡人攻击。在此重量下,仍不堪一击。刚才大汉和胖子,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是,师父。”严凉放下酒,听话的去做饭了。
听众师兄讲,他是被师父、师母,从雪窝里捡回来的,那时他还在襁褓中。
本来他还可以得到完整的父爱和母爱,可是……
那年大雪,禅天镖局接了一个无人敢碰的单子。押送一件神秘宝物穿越夏国,送到木国二王子手中。
谁想刚穿过夏国,便遭到了伏击。来人尽是先天境,二十余人,还有更可怕的先天中期。这样的人物,连禅天也不易战胜。
不知是打宝物的主意,还是炼体秘诀,又或其他什么。
那一战,惨重无比,他们边打边退。虽然愤怒的禅天,发威下灭掉了敌人十余位。但镖局二十人,最终也只逃出来他们这四位。
包括禅天的大公子在内,共有十五位弟子直接丧生。
师母,就是在那一战中,重伤死去。是在逃出来的时候,重伤死在师父的怀里。
那年,他五岁。只能记住,师母那永远不会怪罪的柔和眼神。
因此,师父对于他,比父亲还大。
……
说起来那一战,逃出来的这三个小家伙也真是幸运之极。
若他们留守镖局,也将是死路一条。因为后来传出,留守的中低阶弟子,三十四位也全部被杀。还有一干仆从,也无一人幸免。
而王子这边,为了赔偿这神秘宝物的丢失。不仅所有财产散尽,还欠有他四十万两黄金的巨债。
禅天所受的伤,更是花费了六十多万两黄金的财物。而即便如此,还是仅仅只保住了一条腿。
也是如此,只得留住他乡,在这破旧庙宇苟且存活。
禅景,大他五岁,是如姐如母的照顾他。
师兄陈诚,正是他背后的家族,在师父重伤时,送来数不清的珍贵药材,才得以让师父保住一条腿。
不过那一战后,不知是禅天余威犹在,还是什么原因,总之没有人再来打搅他们。
这也让他们过上了一段安静的生活。
后来,陈诚觉醒“元魂”进阶先天,禅景也达到炼体第二境界,更是没人来找什么麻烦了。
如今,正是他们三人,日日在这边界猎杀凶兽还债。但,也只是比利息长的快那么一点而已。
今天的这二人,想必也是来催债的。
禅天由当初的自信狂傲,如今却变得终日难言一两语。整天就坐在那大石头上,看着门外远处的那棵大松树。
严凉有时能听到,师父低语那句正是,“对不起……是我害了……”。
夜晚。
严凉盘坐在床上,运行气息。感受着气在特定经脉下运行所产生的能量,并试图引导它们,融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