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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墨阁

“沈长流?”长宁未听过这个人,抬头看着怜香,表情疑惑。

“公子莫不是连沈长流都没听过吧?”怜香表情有些奇异的看着长宁。

“没有。”长宁如实回答道。

“沈长流是燕国名声显赫的剑客。年仅二十,便威震天下。“天河长流东入海,万里星河落君山”?人称沧海绝剑沈长流。”

“你倒是很了解。”长宁觉得有些怪怪的。

“如此少年英杰,当让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真希望有生之年能与他风月一场。”说罢怜香一副花痴模样。

长宁愣了一会儿,又问道:“那……雪斋剑阁的考试是在什么时候?”

“以往都是冬至的时候。现在算来大概还有两三个月吧。”

。。。。。。

长宁那天喝了些酒,还好记得回客栈的路,大半夜的才回了客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自爱,怎么就喜欢那些风月之地呢。”聆苒老气横秋的说道。

长宁有些迷迷糊糊,也没去细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小苒,我打听到了,雪斋要三个月后才会开门收弟子。到时候我能完成自己的愿望了。”

小狐狸笑了笑,原来这小子跑去打探消息了:“你这人当真有趣,话说你来这是非之地是为了什么呢?。”

“嗯……我也不明白……”长宁半醉半醒的呢喃道。

第二日正午明日当空之时长宁才醒过来,捂着有些头疼的脑袋,起来倒了杯水。

迷迷糊糊之间发现,小狐狸不见了。只见到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长宁有些惊讶:“你……你是谁?”

“蠢货,我是聆苒。”小姑娘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啊?……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长宁这才注意到小苒现在的模样。

一身粉色衣着,头发很随意的用一根布绳子扎起。相貌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倒是比狐狸样子可爱多了。

“这还多谢了那个越寒霓,当时吞下了她的离火,一直没能完全吸收。没想到现在吸收以后居然恢复了一些妖力,刚好够维持化形。”说着小苒随意抓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哦……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方便许多。”长宁轻轻笑了笑,清澈爽朗得有些傻气。

“。。。。白痴,等会儿出门去寻个店面吧,你不是要卖画么。”小苒说道。

“好。”

燕京城热闹的地方莫过于东西南三大街。这里的店面都是极好的。

然而长宁带着小苒却是直接去往宫城之后的北大街。因为长宁觉得,那里应该要便宜许多。

北大街就没有其他街的繁华,可是人依旧不少。这里大多数是居住的地方,在这摆摊开店的人倒是不怎么多的。

长宁和小苒逛了一上午也才看了三家店面,这里的价位一个月下来也在好几百两左右。

虽说贵了些,但终究没有再便宜的了。随即心里立马下了决定。

正午时,两人随处找了一个街边面摊吃了午饭,一番商议之后还是决定租下北大街小巷里的一个店面。

北大街离正街不远的地方有条小巷,一排过去全是木瓦房,地面古老的大石板上刻录着岁月的沧桑。

沿着石板路一路走到小巷底,便是长宁盘下的店面,沿袭古制的建筑风格,?爬满青藤的白墙石瓦片,无一不在述说着店面的年岁。

“修缮修缮总会好些吧”,长宁心里这样想着,看着这个一个月租金五百两的店面,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毕竟亦是最最便宜的了。

当天下午交过定金,从房东那儿拿过钥匙,长宁连同小苒便搬了进去。这样又省下了住客栈的钱。

长宁一直打扫到黄昏时候才把店面弄得干净了许多,不过店前有些松动的门实在是没办法,看来只能将就用着了。

小苒倒是很轻松,一下午就坐在屋子里喝茶看书。闲得无聊之际突发奇想又去翻看长宁包裹里是否有有趣的东西。

无意间却翻出了檀木盒里好生收着的画。

“哟,长宁,这张画上的女人我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小苒手里拿着一幅画在手里轻轻抖动着,一副调侃的模样看着长宁。

长宁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那天夜里画下的寒霓。也没表露出什么表情,轻轻说道:“是越寒霓。”

“哇,都偷偷把她画下来了,话说这女人有那么吸引你么?”小苒故意卷着舌头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她很美,所以我画下来了。但不是你和白十三想的那种关系。”长宁不紧不慢的说道,并没什么情绪变化。

“好了好了,和你这种人开玩笑真无趣,好歹给点反应嘛。不过说起来,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你要是真和她有什么关系才是倒大霉呢。”小苒扁着嘴说道。

“。。。。。”

一夜无话,小苒早早的吃了饭就去后院里的房间休息。长宁倒是有些睡不着,在隔壁街老吴那里打了一壶酒,回来一个人喝了起来。

长宁倒也不是好酒之辈,只是酒这个东西,好像能让他忘记某些愁绪,几次喝酒经历以后,长宁渐渐喜欢上了这个东西,时不时的想要喝上两壶。

明月当空,照进谁人月下的脸庞。自古明月多愁绪,奈何此思无故人。

长宁有故人,远在西域的义父,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那个自小陪在长宁身边,教养他长大的人。是否又跑去喝醉酒倒在了哪个青楼?

长宁这样想着,嘴角轻轻扬起一道微笑,随即喝了一杯酒,喃喃道:“义父,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踏入中原一步呢?你过得还好么?”

月下小院中,一个人一壶酒。不觉间有些迷离。

“为何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小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房间内出来,给自己也倒上了一壶酒。

“小苒,你有父母么?”长宁迷糊之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不过他们去世很久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小苒喝了一口酒叹息道。

“我也有父母,只是从来没见过。”行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还活着么?”小苒问道。

长宁抬头看着天空,眼神有些迷惘,轻轻说道:“天知道……”

“……”小苒没有说话,接着喝着酒。

“也不知今生还能否再遇见……”长宁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一下埋着头就睡下。

“小屁孩,酒量这么差,喝什么酒。”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小苒还是将醉倒的长宁扶回了房间。。。

第二天,长宁醒来便看见昨天定做的匾额已经送到。长宁自己题的字:“水墨斋。”取水墨丹青之意,简洁明了。

水墨阁开张了,然而并没有如同预期那般有生意,纵然有,也因为价格上的缘故被长宁“送”走了。

长宁觉得自己一副画少说上千两,但是还真是没人愿意花千两去买他的画。就这样冷清了好多天

小狐狸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喃喃道:“你这样卖不出去呐,之后要是再有人来,你让我帮你卖。”

“呃……好吧。”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午后没多久,便又有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进来看画,这次长宁乖乖的叫上了小苒。

只见那个中年男子身着华丽的领袖长袍,虽然有些臃肿,看起来也是挺富贵的样子。

手里还不停把玩着一个玉扳指,身上好几处地方挂着金银玉坠。

中年男子指着其中一副普通的山水画,问道:“这个多少钱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长宁没有说话,小苒确是坐在椅子上有些轻蔑的看了看中年男子说道:“你看看其他的吧,这副你问了也买不起。”

“哟呵……”中年男子抖了抖身上的金银玉坠,亮了亮手里的玉扳指接着说道:“看见没有,爷有的是钱,说!说出来爷一定买!”

小苒用小拇指挠了挠耳朵,:“八千两!”

男子明显被下了一跳,:“你这什么破画要八千两。”

小苒这时候一副认真的表情,还带着手上比划着说道:“这个,燕国开国时期,宫廷流出的御画,说了你买不起了,你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男子有些尴尬,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画说道:“便……便宜点。我就买了。”

“七千两,不能再少了,要不大哥你就再去别家看看吧。。”

“成交”男子有些肉痛的掏出七张银票,拿着画转头走了。

长宁在一旁已经看傻了眼,那副画明明是之前因为自己的画太少,在市场上五两银子一副淘来的充数的。。。。

“你这不是骗人么。”长宁拉着小冉小声嘀咕到。

“哪儿这么多废话,无奸不商,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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