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的画面上出现了,躺在病床上老态龙钟、看起来很虚弱的老人,不用说就是方铭的爷爷方明达了。他对着莫小婵浅笑着说到。
“莫小姐你好!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和你说话。如果我的身体好一点,可以出门的话,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十年前我就知道你,从阿铭那里我了解到你是一个很坚强、孝顺、很漂亮而且很独特的女孩,在阿铭的心里你就是完美的天使。你失踪后,阿铭疯狂的找寻你,那时间我的身体还可以,我心里暗暗的祈祷他能快点找到你,我甚至也派人帮他找寻过你。我还许诺了阿铭只要他找到了你,再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俩真是两情相悦,我就送给你们一场浓重的婚礼。”
老人说了太多的话,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了。他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身边的医务人员,很快就给氧气罩给他带上了。
接下来老人是坐在加大的轮椅上,身上仍然盖着被子,两边分别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老人看起来精神比上次好多了。他接着笑着看着莫小婵说到:
“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连跟你说点话,也要分几次才能做到。上次说到我想给你们办婚礼的。可阿铭找了你整整三年都没找到你。为了方铭的子嗣,我只得跟他说再给他两年时间,加上前三年,就是五年时间,如果再找不到你,他必须放弃你,重新物色结婚生子。
当时他没说什么,我就当他默认了。可五年的期限到了,你仍然毫无音讯,他还没半点要结婚生子的样子。我就开始见到他就催他谈对象结婚,我一催他就烦。这样没多久我和他的关系越弄越僵,几乎是见面就吵。有一天他对我喊到:除了莫小婵,我绝对终生不娶。我被他气得直接晕了过去。我这病根差不多也就是那时候落下的。那一次他吓得不轻,有一段时间不再吵架了,但他回来的次数越来少了,他尽量在逃避着我。
我们方家这么大的家业,却无后人继承下去,这比杀了我还要令我难受。这种痛没人能了解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的。
就在我痛不欲生,准备接受无期的折腾,方铭就要绝后的事实时,吴梦琴给我带来了一线希望,她挺身而出,告诉我,她愿意担次重任,为方家传宗接代,刚开始我抱有的希望不大。虽然小琴说出了她制定的完美计划。我太了解我那倔强的孙子了,他不会答应了。
当几个月后小梦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我真的是欣喜若狂。这种喜悦我这辈子只经历过两次,头一次阿铭出生时,第二次就这次。这对我和我的家族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后来我不光有了孙女天甜还有了孙子天赐。方家的企业交给方铭后一直都是蒸蒸日上的。我这辈子也就了无牵挂了。我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吴梦琴,我这可怜的孩子,进了方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我亏欠她太多太多了。”
方爷爷说到这,也许是太激动,说得太急了,他一下子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站在身后的医生连忙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接着又是一个新的画面,这一次方爷爷显得更加的虚弱了。他是直接睡在床上的。镜头就斜对着对他,明显的看出来他的脸已浮肿了。正挂着盐水,上面还挂了好多瓶盐水。看来他已病入膏肓,只能靠药水维持生命了。他对着镜头,努力的挤出点微笑来。
“小婵,你也看出来了,我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上次录像是两天前,我今天终于好点了,我尽快给对你说的话说完!小琴为我方家付出的太多了,本来我想慢慢的找个机会告诉阿铭的,让他给她们母子三人一个名份的。就在我下决定准备说的时候,你竟然又出现了。而且听陈超说你们好像这次真的能在一起了。”
说到这,老人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口气,旁边的医生让他下次再继续,被他拒绝了。他虚弱的说对医生说:
“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老人休息了一会,接着说到。
“孩子别怪方爷爷我狠心,我并不是老古板的人,我从来不计较你的出生,只要阿铭喜欢你我就能接受你,我已经给你五年时间,可你们都错过了。人生有几个五年呀!我自以为我已经对得起你了,孩子。
我现在是安分秒来计生命的时间了,我活一分钟就要受病魔折磨一分钟,可我还在拼命的赖活着,因为我还有心愿没完成了。我的心愿也只有你能替我达成的。
说到这两行泪水顺着老人的眼角流了下来,旁边的护士小心的用沙布擦掉了。老人闭着眼又休息了一会。很快的他又接着说到。
小婵,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这垂死老人临终最后的请求了,我的两个可怜的孙子,长这么大了,从未看过他的爸爸,从未享受过爸爸的怀抱。他们每次问我他们的爸爸呢?我就觉得我是一个自私的爷爷,为了自己为了方家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了。还有小琴,她一个人承受得太多太多了,我在临走前,总得给她一个交待呀!”
老人说到,泪水再一次从眼角流了出来。他用尽全力,很艰难的继续说到。
“我还想死后,让我的两个孙子为我送行,为我披麻戴孝。”画面停顿了一会。接着又传了老人的声音。
“莫小姐,求你了,如果我现在可以下跪,我一定会跪下来求你的,求你成全我,还有我可怜的小琴和我的两个孙子吧!
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可我不这样做对小琴更不公平。你爱着阿铭,她这样的付出,难到就不叫爱了吗?
莫小姐,听说你也有个可爱的孩子,和我的两个孙子差不多大吧!想想孩子吧!他们是无辜的。就算我当时的决策是错了,可孩子已经来到世上了,我们得对他们负责呀!
我要和你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能成全我,真像世人说的真的有灵魂的话,我在别一个世界里一定会保佑你幸福的。如果你实在不答应,硬要和方铭在一起的话。我也决不怨你!就替我好好照顾他。但请你们务必安顿好小琴和我的两个宝贝孙子。
我的人生还有个遗憾就是没能见到你的本人。见到你我一定会真诚的对你说声:谢谢你,让阿铭变得这样的优秀!
永别了,莫小姐!”
画面静止了。莫小婵早已泪流满面了。看到了画面不动了,她才意识到U盘已经放完了。她顾不上擦眼泪,又给U盘重新拔了出来又重新插上,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录像。不知道究竟看了多少遍。慢慢的她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终于她拔下了U盘,合上了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