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的第三层,摆着一张四角八仙桌,桌上无菜无肉也没有半点粮食,有的只是酒,一只青壶,三只青瓷杯,像是早就摆下在等他们的到来。
张阡陌就在这桌子旁边的一张凳子上,被绑的结结实实,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黑衣男人。张阡陌看到出现在这的辰舒和严睿思,大眼睛里立马蒙上了一层水雾,但是因为嘴巴被堵住了无法说话。
“阡陌!”严睿思脱口而出,见到阡陌在这里,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
“二位总算来了。”突然一人开口说到。
说话那人便是刚才在楼梯转角拍手那人,那人一身墨绿色袍子,此时正站在桌边,端起桌上的一个青瓷杯子,杯中斟满了酒。
“二位请便,我先饮为敬。”说罢那人仰头一饮而尽,身后窗外月光正好。
“你是什么人?辰舒问到。
那人没有立即作答,反而是饶有兴趣的将辰舒上下大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辰舒手中的穷奇剑上,蛮有兴趣的问到:“你就是辰舒?拿到穷奇剑那位。”
“是我。”辰舒直视到。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拿着四凶之一,居然不杀人,也是个怪异之人。”那人自顾笑着,“本来只是想要严公子来谈谈话,没想到却一举两得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严家就是被你们灭的门是不是!我妹妹在哪里,赶快把她交出来!”严睿思突然喊道。
“嘘——”那人伸出一根指头立在唇边,眼睛笑的如同月牙,“在下管预,无极会长沙分舵的舵主。严公子,心平气和一些,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张姑娘还在这里呢。”
说罢看向张阡陌,以及站在张阡陌身后的男人,辰舒欲势将要拔出的剑就这样硬生生停住了。
“你!”严睿思双目通红,像只发怒的狼,硬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事一会再说,你先把阡陌放开。”
“那可不行,没有这张姑娘,我怎么才能让你们心甘情愿的自己来这里呢?我只是想找严公子商讨一些事情。”管预笑的更加开心,天真的姿态像是儿童一般
“……”一时大家都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严睿思说到,“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想跟严公子商讨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我希望严公子可以接手你父亲的产业,做这同福镖局的镖头,带领整个镖局。”
“带领镖局?做镖头?继承家父的产业?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严家被你杀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你现在居然跟我谈这个。”严睿思冷笑到
“严公子不要生气,年轻气盛有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我,总是一副笑脸,因为和气生财么。”管预笑到。
“……”严睿思笑不出,紧紧握了拳头。
“我希望严公子是个识时务的人。”
“若我不呢?”
“那么,恕在下直言,你的下场只能和你父亲一样了。”
“……”严睿思看着管预没有说话。
管预继而说道:“我无极会现在正是壮大之时,我为会里搜罗一切与财路有关的东西,之前我和严老爷谈合作,但是他拒绝了,不能为我所用的东西,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你要我同福镖局归顺了你们这帮贼人!”
“严公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考虑的,我不会让家父的一生心血为你们做嫁衣。”
管预不仅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严公子,你最好自己想一想,如今这同福镖局实际上已经付之一炬了,你就算不想辜负你父亲的一生心血,又能怎么样呢,你还不如靠着我无极会来壮大自己。”
“我自有办法,就算这辈子我都无法恢复镖局往日的雄辉,我也不会投靠你们。”
“若是严公子这样决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说话间,严睿思已经拔剑直指管预,剑锋抵在管预端着的酒杯上,站在阡陌身后的黑衣男人见此情形,一把匕首从袖间露了出来,管预微笑着摇了摇头,那匕首的光泽停了下来。
“交出我妹妹!”严睿思怒道。
“你妹妹,严公子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谁都没有见到是我带走了你妹妹,这里只有张姑娘,并没有什么妹妹。”
说时迟那时快,管预未端酒杯的那只手,忽的一抬袖口,飞出两枚透骨钉,直向着张阡陌而去,严睿思来不及反应,一个转身挡在了张阡陌面前,两颗透骨钉狠狠钉入身体。
“严睿思!”辰舒喊到,抬手剑已出鞘,直扫在张阡陌身后那个男人的脖颈间,匕首掉落。
张阡陌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严睿思,睁大了眼睛,心中一滞。
忽的从背后飞来一把刀,直向着管预而去,管预将手中酒杯一送,套住刀尖,微微笑到:“和气生财。”说罢,翻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辰舒,后会有期。”管预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管预说起来,他更像是个商人,所用这两招都是为了保身,除了这两招他只会跑了。
整个望月楼一时安静下来,看来管预真的是来谈一个生意的,之前那两层只是为了测试严睿思有没有担当镖局重任的能力。
辰舒回头看去,站在身后的人竟然是昨日在茶摊上那位胡髯汉子,那汉子知道辰舒有许多疑问要问,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浑厚的声音说到:“来日方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辰舒转身看向严睿思,“严睿思!”严睿思已经倒了下去。
辰舒一步跨到严睿思身边,那汉子给张阡陌松了绑,一齐俯身去看已经倒在地上的严睿思。
张阡陌扑过来,眼里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严睿思倒在地上,眉头紧锁,嘴唇已经开始发紫。
“钉上有毒!”张阡陌将严睿思抱起来,颤抖的说到。
“就知道他们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们。”辰舒握紧拳头。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跟我走。”那胡髯汉子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