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信誓旦旦和黄老师保证,但心底里却没有太多的把握,山岩的固执我见识过,他不愿意的事任何人也勉强不了他,我只可以尽人事去劝他,最重要还是要他自己想通。
我特意选在星期六约他,更先和他看一场电影,细心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的心情还好,故在吃晚饭时,我就提议他和母亲和解。
万山岩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使我感到害怕,我以为他会即时掀桌子,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说一句:“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趁他还未算很生气,我连忙说:“其实你母亲真不想丢下你两兄妹,她只是受不到你父亲的虐打,她真的很可怜。”
山岩的面色更难看了,我真想一走了之,但为了山岩一家子可以团聚,我决定站在这里面对山岩的怒气。
山岩冷冷地说:“是她自己说吗?如果她被我父亲打,她为什么选择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告诉爷爷?她当日既然懦弱地逃避,今天就不能后悔。”
万山岩说得很绝情,但从他紧皱的眉头,我可以看得出他不是不在乎他的母亲。
我再次劝他:“你母亲只是个受虐妇女,她怎可以很理智地去分析事情,你对她是苛求了!”
他怒瞪着我,大怒道:“你为什么要烦我?根本就不关你事,你为什么要理,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此刻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只想借伤害别人来减低自己的受伤,我不是不害怕,但更是心痛他受的苦楚。
我叹了一口气,神情忧伤道:“我知道你的家事与我无关,但我不忍心不理,我自小就是孤儿,小姨很疼爱我,却始终不能取代我的父母,我愿意付出所有去换取可以再见父母的机会,每个人对自己的父母总有期望,总有眷恋,我以为你也是如此,大石头,我不希望你后悔。”
山岩沉默了半响,才面带愧疚地说:“以行,我无心发你脾气。”
我苦笑:“我不介意你发脾气,我只是想你珍惜可以和父母相处的机会。”
“以行,你何必做这个丑人!”
“不为什么,只是为你。”
我深深地凝视着他,希望他明白我的苦心。
他凝视着我,最后叹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我去见她一面。”
我扬起笑容:“我已替你约了星期天三时和她见面。”
万山岩很无奈,苦笑道:“你好像早已预到我会答应。”
我笑道:“我知你是口硬心软的。”
万山岩感叹:“我只是对你无办法。”
翌日,我和万山岩去见他的母亲,这是他要求的,我知道他是紧张的,即使他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山岩的母亲虽不如小姨般美艳,但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即使已近中年,但仍十分迷人,此刻她眼含泪光地看着山岩,山岩他应该会心软吧!
没想到山岩只是不耐烦地说:“你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不要再烦其他人。”
她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说:“我只是想再见你和妹妹,我不是要求其他。”
山岩一时语塞,可能那种深深的思念使他的心软下来。
我乘机起身并说:“你们自己聊吧!我不阻你们。”
我连忙起身走,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