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着脸,不想任何人看到我哀戚的面容,那个女警仍是要在我的伤口上洒盐:我知道你很痛苦,痛苦会使人下错决定,你将真相告诉我们,你的心会舒服些。
我大吼:“你收声,我什么也不会和你说的。”
就在此时,另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进入房间,他好像命令刚才审问我的男警和女警走到一旁,他们垂下头仿佛被人训得很惨,但我已无心情幸灾乐祸,我满脑子只想着小姨以为我伤害小表弟,她竟然这样想我,我和她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真的认为我的本性是邪恶吗?我真的会做出伤害儿童的事吗?
那个看来较高级的警官主动走过来对我说:任小姐,你可以自由离去。
我木然地走出房间,我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小姨,我再难抑制自己的情绪,指着她并大叫着:“你怎能这様想我,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就必然认为我会害以俊,你不当我是一家人我无所谓,但你当我是个虐童犯我接受不了,小姨,我对你很失望。”
小姨含泪地看着我,董卓贤拥着她,怒然指责我:“以行,你太过分。”
我流着泪,哭着说:“我是很过分,你们永远不用再见到我。”
我冲出警署,不停向前走,直至走到一小巷的尽头,我才蹲着身子,屈着膝,抱头痛哭。
我真的很伤心,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原来在小姨心目中什么也不是,她可以轻易舍弃我,因她已经有她最爱的家人,我什至是她家人的威胁,我最难受的就是她竟然以为我是她家人的威胁。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张开眼睛,可能是哭得太厉害,眼睛有些痛楚,就在这时,我才发现身旁有人。
我的声音已是完全沙哑,我勉强问:“世玉,你怎会在这里?”
他微微苦笑:.“刚才我和爸爸也有去警署,只是你没有留意,你一跑出警署我就在后头追,幸好我是田径队,不然我真的追你不到。”
“你和表舅父怎会来警署?”
我真的很疑惑。
世玉拉我起身,并用手帕抹去我所有眼泪,世玉总是细心照顾在他一旁的女士,难怪总有无数的女生追着他后头跑。
他柔声道:“哭过之后,心情有没有好些?”
我垂下头,沮丧道:“我的心情无可能会好。”
世玉温柔地凝视着我并说:“以行,你误会了表姨了。”
“我没有误会,警察说是小姨报警的。”
“但表姨从来没有说凶手是你呀!”
“那警察怎能到学校找我。”
世玉搓一搓自己的大腿,脸容扭曲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但可否到一间快餐店、咖啡室或任何一处有椅子坐的地方详谈呢?我的腿真的很疼呀!”
我尴尬地一笑,我又怎好意思说不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