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岩又气又无奈地指责:“为什么你连一只荷包蛋也煎不好,你不合格的可能性比陨石撞向地球的机率还要少呀!”
我忍不住吐糟:“所以我就是非常不幸,倒霉之极。”
万山岩翻了一个大白眼。
“不幸的不是你,而是黄老师。听说她用了整枝洗脸膏洗脸仍是嗅到蛋汁。”
我也不好再抱怨,只好幽幽地叹一口气。
为什么要我上烹饪课呢?累人累己。
池清风提醒我:“以行,不要再想烹饪课的事,你过两天还要考音乐。”
我抚着头,痛苦地说:“不如我直接缺席,横竖我一定不合格。”
池清风永远是鼓励我的。
“不要那么快放弃,你不喜欢唱圣诗,但李老师容许学生唱民谣,我们去图书馆找歌曲总会找到合意的。”
我很想告诉清风不用那么麻烦,我早有心理准备要转学,但万山岩和清风一人一边拉我去图书馆,我只好奉陪。
听完一只又一只民谣cd,我只能承认我非常喜欢流行曲,民谣对我而言更像摇篮曲,听到我快昏昏欲睡,坐在我右手边的万山岩早已和周公去对奕了,只有池清风仔细地聆听每一首歌曲。
当我快将睁不开眼皮时,清风拍一拍我的手,微笑道:“试试听这首歌,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勉强打起精神,用心聆听清风所选的歌曲,咦!旋律好像很优美,歌词也很动人。
我对上清风温柔的双眼,浅浅地笑着:“你选的歌曲真好。”
“上帝总是给人们美好的东西,用心观察就可以发现了。”
这也可以扯上上帝,清风你真的无得救了。
过了几天,音乐科大考也到了,李老师出的题目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就是要我们随意选一首歌曲并介绍作者生平,随意又是否真的可以随意呢!恐怕要合李老师的意吧!故个个走去唱圣诗,而作者通常是神父,作曲目的是赞美神,我不知李老师怎样看同学的表现,我见个个同学唱着千篇一律的歌及介绍,我只想睡,好不容易才等到我考试。
我对着李老师说:“今次我选的不是圣诗,而是民謡之父斯蒂芬·福斯特的作品-金发的珍妮。他的作品结构虽然简单,节奏亦只是平稳,音域亦不寛,但他表达最真挚纯朴的感情更带有感伤的色彩。情真是我喜欢福斯特作品的原因,送给你们金发的珍妮。”
我清一清嗓子,充满感情地唱着:
IdreamofJeanniewiththelightbrownhair
Bornelikeavaporonthesummerair
Iseehertrippingwherethebrightstreamsplay
Happyasthedaisiesthatdanceonherway.
Manywerethewildnoteshermerryvoicewouldpour,
Manyweretheblithebirdsthatwarbledthemo'er
IdreamofJeanniewiththelightbrownhair
Floatinglikeavaporonthesoft,summerair.
IsighforJeannie,butherlightformstrayed
Farfromthefondpartsroundhernativeglade;
Hersmileshavevanishedandhersweetsongsflown
Flittinglikethedreamsthathavecheeredusandgone
一曲唱完,拍手掌的竟是李老师,他感慨说:“任以行,你选得好,我其实只是想你们选一首自己喜爱的歌曲,而你做到了。”
忽然他板起脸孔:“至于其他人只是在猜我喜欢什么,对音乐全无热诚,除了任以行,其他人全部不合格。”
我看着同学们痛苦的脸孔只是庆幸自己合格了,不用成为痛苦的一员,不然我恐怕是哀鸣得最大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