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清风他们道别后,今天我又要和另一个好朋友分别。
我望着苍白着脸的承远,柔声道:“开始吧!”
就是今天,我们要把承永的骨灰洒落海。
承永的骨灰落入我的掌心中,那丝丝的触感,仿佛是承永那温柔的话语。
“以行,不要为我伤心。”
那一声声溶入风中的嘱咐使我的心更是揪痛。
我轻轻的将承永以骨灰洒落港湾,承永他没有消失,他只是化成风,化成雨,化成海去守护他想守护的人,这才是承永的希望。
我轻声的唱:
朋友呀!我永远怀念你。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朋友,我会永远记得你。
我的泪又不知不觉流下。
是的,我会永远怀念他的,这一个永远希望我快乐的好友,一个永远体谅我的好友,一个永远知道我心思的好友。
我可能没有骨灰去怀念他,但是他永远活在我心中,即使他来的时候突然,走的令我意外,但是他仍然是我的一生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即使承永的骨灰已全部洒到海上,但是和承远仍然站在码头边,久久也没有离去。
斜阳倒影在海中,形成最艳丽的影像,使我又记起那次我伤心表舅父不告而别,而在寒冷的天气下游泳,那次承永一直担心的看着我,那天的景色也是这样。
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承远慨叹:“风景虽美,但是人事全非。”
这句话差点把我所有的哀伤勾起来。
我忍着伤感,然后问:“你打算怎样?”
“我会把我哥的财产大部份用作慈善,小部份就给予我母亲作生活费。”
“那你呢?”
“我有手有脚,不会饿死的。”
“难怪你哥把财产给予你,他知你会作最好的安排。”
“或者。”
“其实我不是想问你哥的遗产,而是想问你打算怎样?”
“我会去瑞士继续完成学业,或者可以成为一个会计师。”
“你怕是不会再回来吧?”
“这里有太多回忆,我其实面对不到,东区的大会堂哥曾去表演,我不能去,哥曾拥有的钢行,我亦不能去,有他影子地方,我去不到,其实我不是那么坚强的。”
这是承远首次流露他的脆弱。
“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他望着我,眼内有着我不明白的深意。
忽然道:“以行,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哥的物业大部分我已经处理好,然而,有一幢别墅没有人买,也没有租,我也不知可以怎办。”
“是不是近悠然村那一幢?”
“是的,有空的话,可否替我检查那儿,我怕它会荒废,从前他很喜欢那儿,他爱那儿的静和简朴。”
“你其实是想留住它。”
承远苦笑:“其实它才像是哥的房子,独特而离世,我不想卖了它。”
“好!我会定期去的。”
我接过了承远的锁匙,仿佛我仍是可以为承永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