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找丽沙,我以为我会在她口中了解真相,但去到她的家,我才发现她早已在耀阳城大学退学并去了伦敦读书,我只好去找清清。
清清就住在北区的公共屋村,我看着这里,不禁想起一些东西。
忽然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落下,很快的由丝丝小雨变成倾盆大雨。
我仍是站在清清居住的公共屋村楼下,等着她。
我的头发,我的衣服也湿透了,不过我心中的迷雾却渐渐被雨水冲走了。
我不知等了多久,身体渐渐冷了,人却更是清明。
我看到书傲送清清回家。
他们打伞走了过来,惊问:“以行,你怎么会在这里淋雨?快去室内避一避。”
我没有回应他们的问题,只是对书傲说:“我有些事要问清清,给我一些空间,好吗?”
书傲从来也是个体贴的人,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把手中的伞给了我,然后迅速走去计程车站。
清清温婉道:“不如你上来我家再聊,你全身也湿透,喝杯热茶会好些的。”
我摇摇头,淡淡的说:“不用了,我来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要隐瞒承永曾经找过我的消息?”
清清脸色一变,才微微一笑:“原来你就想问这件事!其实我知我可能不太尊重你,但是那时你和社长在蜜运,我真不想你们受到干扰,才会不和你说。”
我扯一扯脸皮,希望自己的脸容可以宽容些,然而它就是僵硬,兼不带一点温度。
“那你是为我好。”
清清的笑容更是灿烂,笑说:“当然是!”
“那为何丽沙会去赴那个约会?”
清清的脸容终一僵,不再作声。
我冷冷道:“其实所有事也很简单,只是我们从不会向那个角度看,陆清清是个娇柔的女孩,是个善良的女孩,是个诚实的女孩,她又怎会说谎呢!所以她对承永说任以行不会见你,承永相信了,所以她对丽沙说承永会在餐厅里呆等,因任以行要过新生活,不会见他,她亦会信,只因他们永远也没有想过你会说谎,你就是一个永不会让人怀疑的女孩,明明事实就放在我们眼前,我们偏偏看不见。”
清清面对我的指责却很冷静,她淡淡的说:你说我把你和丽沙耍了,我又什么动机?不会是无聊。”
“你当然不会是无聊,清清,你是一个机会主义者。”
我木然的说:“你见到承永,你不是见到一个旧同学,而是见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拆散丽沙和书傲的机会,承永叫你传话,而你不是告诉我,而是把事实扭曲,告诉丽沙我不会来,或者更加了许多绝情的话,使她非要见承永不可,而她也像你所愿一般,对着承永一诉情衷,令急急赶来的书傲看见,而他当然是你叫来的,这场戏你自编、自导、自演得很好,只有你是赢家,我被丽沙和承永怨恨,丽沙没有了男朋友,承永亦见不到我,而你得到一切。”
清清恨恨的瞪着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得一切?丽沙如果是对书傲一条心,我不会设计到她,至于你,我早说我是为你好,免你在邓承永和程崇济之间犹豫不决,我对书傲是一心一意的,为什么我不可以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我冷笑:“你是对书傲的钱一心一意,无错,书傲是很低调,不过你花些时间调查就会知他来自显赫的豪门唐家,你处心积累只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
清清微微一笑:“我有想过我会瞒不着你,但是这事真值得你那么生气吗?过了不久,我就会是唐家第四代的媳妇,你有必要得罪我吗?只是没有见承永,你就要生要死吗?”
我木然的说:“我不会原谅你,因那次回来的不是承永,而是他的弟弟承远,他来是为了叫我去见承永最后一面。”
清清的脸色一变,但转眼间已回复正常。
“那又怎样,你是见不到承永最后一面,不过我可以脱离这个鬼地方,你有钱,你可以有良心,可以讲情义,而我呢?要天天对着老鼠、瘾君子,还有源源不断的吵架声,甚至虐儿时的尖叫声,为了离开这里我什么也愿意做,我没有错,我只是把握机会力争上游。”
看着眼前的人,我觉得很陌生,我发觉人性的丑陋可以无止境的,我以为已看尽最丑恶的面目,原来它还是以更卑劣的。
“你可以继续这样说,不过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我就离开了。
我又再一次被人背叛,我的心除了痛,还有恨,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有眼无珠,恨自己对所有事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