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星期,我的心积累的是怒火、是痛心、还是失望,我也再也分不清了。
又是另一个周末,再过几天崇济就会回来,那时我又应怎样面对他呢!
一出校门,我竟见到一个我不应在这里见到的人,换着以前我应该很开心,但不知为何现在我的心情却很复杂。
那人却微笑道:“你不给我一个欢迎的拥抱吗?我坐了十小时的飞机。”
熟悉的声音使我的心泛起暖流,我冲上前给他一个大拥抱,大叫着:山岩,你回来了。
山岩拥着我,慨叹道:“是的,我回来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和我说。”
我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勉强笑道:“我有什么事呀!没有呀!”
山岩看着我,抚抚我的头发,叹道:“以行,为什么你对着我也说谎?”
我回避他的眼神,并说:“没有呀!你是不是去美国太久,感染了那边的多疑?”
“多疑又关美国事?”
“怎会不关,连在餐厅跌倒也可以闹上法庭,这个国家的人不是多疑是什么?”
“你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笑了一笑:“你的中文没有退步!”
然后我就不再说话。
山岩也不再迫我,只是陪我静静的行。
我享受着山岩此刻的陪伴,但是我却不愿和山岩分享心事。
过了一会儿,山岩才说:“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
这话题引起了我的兴趣。
“当然啦!十五岁才准喝酒,但我一满十五岁,你就出国,我们当然从没有一起喝过酒。”
“那就今天。”
“好呀!”
“那你快回家换衣服,穿着校服不是太好!”
“不,我一和你回家就会被小姨唠叨。”
“唠叨什么?”
我斜眼的看了他一眼。
我怎样也说不出口,小姨一见到我和山岩回家,就会以为我再一次移情别恋。
我只好对着他苦笑:“总之我宁愿去买衣服也不愿回家。”
“那好吧!”
买了一件黑色休闲服后,我就和崇济去东区的酒吧!
那里酒吧林立,格调又高,一定有一间店适合我们庆祝的。
我们选了一间播着抒情音乐的酒吧,坐在舒适的座椅,我笑道:“这里真不错。”
山岩笑道:“价钱更不错,凡是也有代价。”
“如果你心痛价钱,今天我请你。”
“你和我出来,我何时要你付款呀!”
他挥挥手,唤待应过来。
他说:“给我一杯长岛冰茶。”
我疑惑的问:“我们来酒吧,为什么你要叫茶?”
山岩和那待应也笑了一笑。
我开始觉得自己出了一个大洋相。
那名待应好心和解说:“长岛冰茶其实不是茶而是一种和茶色相似的鸡尾酒。”
山岩嘲笑道:“你是不是没有来过酒吧呀!任小朋友。”
死山岩!这么多年仍是狗口长不出象牙。
哼!我才不是小朋友,酒我也喝过不少,我也晓得叫的。
“我想要彩虹酒。”
那待应奇怪的看着我。
山岩也看着我。
我疑惑的问:“这里没有吗?”
待应立刻道:“有,我立刻替你们准备。”
山岩凝重道:“那是烈酒,所以那待应那么奇怪。”
“那是我酒量好!”
“那彩虹酒有那几款酒?”
“我怎知!我只知喝,喝完一杯又一杯。“”
忽然,山岩沉重的说:“喝酒是用来享受,不是用来消愁。”
我对上山岩关怀的目光,我知我的心中事是不可能完全瞒过他,他是我的最佳拍挡,然而我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出我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