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夜恶梦,神情困顿,我忍不住向清风诉苦。
清风反问:“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怕我无意中伤害别人。
他微微一笑:“有人和你这样说过吗?”
我摇摇头。
“那就是,只是你庸人自扰,月影说那些话纯粹是扰你心神,你又何必信呢!”
清风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那些恶梦太真实,令我恐惧得很。
“但是,我怕因为我的迟钝伤害了别人,我却不知道,尤其是那么关心我的人。”
“不会的,那些关心你的人又怎会不知你情感敏锐度近乎是零呢!有什么事他们也应该会直说,不然要你去猜,他们会知道你永远也猜不出来。”
这个清风越来像山岩,总是没有一句好话。
最后他说:“以行,只要你待人是真诚,你就永远不会伤害对方。”
“真的吗?”
“真的,主也是这样说。”
“那很可能是错,耶和华说的很少是对。”
这下子轮到清风非常无奈。
我和清风有一句没一句聊天,没一会儿就天黑了。
我告别了清风,就回家吃晚饭。
我一入屋就见到小姨对我挤眉弄眼,我正想问她发生什么事,有人已作声:“今天很忙?”
我很自然的答:“不是,只是去教堂探清风。”
咦!这不是崇济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好像、也许、或者,我今天是约了他。
我望一望小姨,小姨以一副你没有救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忘记了,也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崇济应该不会怪我。
小姨对着崇济歉意的一笑:“我去厨房弄菜,你们慢慢聊。”
崇济一见小姨走进厨房就发炮。
“我上星期就约了你去看电影,你明明答应了,为什么今天不见了人影?”
似乎全是我的错,我也只好认错。
“对不起,我忘记了。”
崇济的怒气不减,仍是质问:“为什么你会忘记?”
我合上眼,苦恼道:“忘记就是忘记,那有得解释,总之我很抱歉。”
“是不是某人比我重要太多,你才会见到他就忘记我,每次你一见到他,眼内就没有别人。”
即使我如何感到歉疚,但是我仍然不接受被冤枉。
“你究竟在说什么?”
崇济凝重的说:“我想说的是池清风。”
我怒道:“我失约关清风什么事,你不要耍野蛮。”
崇济怒极而笑:“我耍野蛮呀!你明明是我的女朋友,你在我面前和他揽揽抱抱从不避嫌,你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也理正气壮的说:“我不避嫌是因为我的心坦荡荡,我和清风只是好朋友,朋友之间的友好拥抱很正常,是你思想肮脏。”
崇济冷冷的笑着:“如果他没有成为神父,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这话问得我有些心虚,不过,我仍是大声的反驳:“就算我以前暗恋过清风,现在我也释怀了,我们现在真的只是好朋友。”
崇济的眼睛差点跌下来,他怒说:“你原来和清风有暧昧!”
我澄清:“不是暧昧,是暗恋,现在我对他没有任何情愫,他亦准备做神父,而神父是不能结婚。”
“那即是他不是神父你就选择和他在一起,我这个后备男友就可以下台鞠躬啦!”
我明明口才很好的,我的词锋明明可以令校长爆血管,令老师们吐血,更可以令所有同学向我低头,为什么今天我对着崇济完全没有说话可以反驳呢!
我得出一个结论,而我也说了出来。
“你太野蛮,你说的全不是事实,你才是太过份。”
崇济再没有和我多说一句,直接出门口。
这时,我才有一种很像是我错的感觉。
不论是崇济误会还是其他,我也应尽力和他解释而不是火上加油,而误会不断加深的话,我很清楚会形成什么,就是芥蒂,这种名为芥蒂的东西出现在我和姑婆之间,而我清楚它一出现,关系就只会越来;;越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