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祷告了,因我从来也不认为上帝是慈悲的,要被匡持正道根本无可能,贿赂祂是可以的,不过之前我求祂放过山岩已经没有了十分一零用钱,再求多几次我很快就破产了。
然而,今次为了承永,我不介意再牺牲我的零用钱的。
我合手认真地祷告,只希望他能挨得过手术。
站在我一旁的承远慨叹道:“你待我哥真是好!”
我摇摇头,带点感伤道:“和他待我相比,这不算是什么!”
这话不是客套话,而是我的真心话。
承永待我真的很好,永远在我失意时支持我,他已不止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亲人。
手术的红灯再次亮起,揭晓手术的成或败。
此刻我的心仿佛悬在半空,一跌下就会立刻粉碎。
医生走了出来,神色没有半点喜悦。
我的心渐渐往下沉,没料到他竟说:“手术可以算是成功!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我在心中不禁暗骂:“病人无事,你也可以表现得像病人快死,这间医院的人真无爱心。”
我虽然在心中狂骂,但为了承永不被秋后算帐,我亦只好选择不畅所欲言。
承永虽然仍然睡着,但我知道他的状况将会越来越好,我终绽出两个月以来第一个笑容。
做完手术后,承永的状况越来越好,但承永反而比做手术前沉默。
直至有一天,我终知道了原因。
承永躺在病床上,脸容仍是带一丝苍白,他低声道:“以行,我要走。”
“你才刚刚病好,为什么要周围走?”
承永叹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太污浊,对我的身体不是太好,医生劝;;我去瑞士休养。”
我不想承永离开,但我更想他身体健康。
我压下所有的酸楚,尽力地一笑:“瑞士是个好地方,有良好的医疗设备,空气又清新,很适合你休养。”
承永温柔地看着我,然后说:“天涯若比邻。”
我低声道:“我知道!”
承永打开病床旁边的柜子,然后拿出一个盒子。
那不是我之前看中的盒子吗?
“是的,所以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太贵重,我不能要!”
承永一句话打消我抗拒的念头。
“它怎贵重也贵重不过我们的友情。”
我收下这个盒子,却发现它已上锁。
承永难得流露了一丝佻皮。
“这就当我留给你最后一个谜语。”
我不禁想起和承永猜谜语的日子,他学识渊博,反应又快,他出的题目我永远也猜不到。
我抚着盒子苦笑:“这个谜底我恐怕永远也猜不到。”
“猜不到就让沉香的香味陪着你。”
我望着他,终忍不往道:“我会写信给你,我们不会断连络的。”
承永忽然紧紧拥着我,声音充满无限的感情。
“以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此刻我真不知道承永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只知分离的一刻已经来到,我和他终成为分隔两地的朋友,即使他对我曾有过情愫最终也会消失。
正如我生命曾出现的人,也有可能会渐渐淡去,终失去踪迹,我只能希望承永不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