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承永真是一个极体贴的人,他先替我在便利店买了两罐特浓咖啡,使我醉意减了不少后,才和我一同乘公车回家。
我忍不住再次向他道谢:“谢谢你,每次我有麻烦,你总会在我身旁。”
他淡然一笑:“我不介意帮你,但是,以行,”
他的语调忽然变得非常严肃。
“没有人能陪你走过哀伤,可以走过哀伤只有你自己,以行,你还有很爱你的家人,你不能在沉溺在哀伤里。”
我垂下头,细细思量他的说话,心中思潮起伏。
承永临走前,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以行,你那么聪明,你一定能走得过这个迷局。”
回到家中,小姨立刻问:“你的比赛是赢还是输?”
我忍不住翘起唇角,带点得意地说:“我那么能干,那有可能输!当然是赢了!”
小姨立刻拥着我,慨叹道:“你赢了就会有些笑容,最近见你总是愁眉深锁的,看了令我心痛。”
原来我的忧伤根本瞒不过小姨,我对着她说:“参加话剧社令我很开心,我之后会更加忙碌,生活会更充实。”
小姨的神情略显宽慰。
“那就好,还有今天的万先生有电话来,池先生有信来,唉!人不能左右逢源,朝秦暮楚的。”
我露出一副凶恶的脸孔,怒说:“都说只是朋友。”
小姨挥挥手走回睡房,不再理会我。
我望一望手表,只是晚上十一时,美国那边差不多午饭时间,山岩应该有空,我立刻打电话过去。
山岩很快接了,我立刻问:“找我有事吗?”
“只是想找到你。”
“你这话有些玄机。”
我再问:“你在担心我吗?”
他也不否认:“你最近总是没精打采的,和你说话时,你只是有一句无一句地应和,你肯定有心事。”
看来我在大部份人心中的形象也是吱吱喳喳的,蛮吵的!
我也坦白说:“之前有的,但现在心情好多了!”
“小疯子,我就在这里,你有心事你可以和我倾诉!”
我心头泛起了暖意,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随口应道。
“我知道啦!”
我忍不住和他说取得话剧团体奖的艰辛经过,我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起来,山岩最后说:“我很开心,你再次有笑声。”
直至山岩挂线时,我也呆住了,没想到我的情绪形响了那么多关心我的人,包括清风。
清风的来信说我的字里行间带着无尽的哀伤,他很担心,他怕我被哀伤压垮,他希望我能回教会祷告,透过祷告放下心灵的重担。
我只好回覆他一千字证明我已放下哀伤,不用回教会,尤其是不用和玛莉修女手牵手地祷告,这样我真的很凄凉,更使我立刻泪如雨下,希望他明白。
写完信已是凌晨两时,我正想上床睡觉,却发现桌面上有封邀请信。
原来是荣光邀请所有学生及校友去学校参加慈善晚会,主题是帮助流浪狗只,很有意义,不过,我不会再返荣光!毕竟那里有太多回忆,再次回去我只会有感伤和无奈,逝去的一切既然不能挽回,就让它的一切随时间而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