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一声“站住!”,跑过去追了一段路,这几年的户外总算没白走,这破石头路我闭着眼睛也知道该踩哪,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要是没这头灯,我恐怕得跌几个跟头,我跑的不算慢,路不平坦,还有点累,可那火影跑的也不慢,我跟它的距离一点都没拉近。我一看大部队跟的比较慢,怕大家路不熟又分散开,对方不知什么来路,万一是调虎离山,各个击破呢?就停下来等等,没想到那火影也停住了。张大鹏与赵子丹随后跟过来,落飞燕也紧跟而至,赵子丹道:“小三哥,你属兔子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我道:“一遇到新鲜事物我就跑得快!”
落飞燕道:“追上没有?”
那火影在远处就一个点,隐隐可见,“就在前面,你们看!”我说。
落飞燕道:“接着追!”
我说:“等等他们,别走散了!”
大熊和四个大汉慢了有两三分钟,那火影也呆在那里不动,好像是在等我们一样。
“走!”我们向那火影处移动,我们也不敢前进太快,因为它现在不移动了,洞中的石头有在中间挡路的,那火影为什么偏偏能被我们看到呢?
对方来路不明,这是故意引诱我们跟他走,但我们未知前方路途是凶险还是平安,可在这洞中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这种探路纯属瞎子摸象型的,摸到哪算哪。我很奇怪落飞燕,她既然要找铜龙,没有地图怎么找?只有一个大概位置,这位置还是这么大的一个个洞。瞬间,我也明白她能做到总监这个位置的原因了,因为董事会的任务只要分配给她的,她就一定想办法完成,董事会只管定任务,而她只管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她不跟别人要方法,别人也没有给过她方法,她自己想办法。我同情她的同时不禁又有点佩服她,她具备户外探险的素质。
我们距离那火影越来越近了,它虽有些轻微晃动但还是没有大范围的移动,我猜想这应该是一个静止的火影,移动的火影恐怕早已飞远了。
翻过最后两个大石头,我走到近前,发现一个很奇怪的装置,这火影事实上是一根细细的油灯,油灯柱上部亮火的是灯芯,下面是尖尖的柱尾,这油灯柱没插到石头缝里,确是由一只大老鼠的四只爪抱着,那大老鼠乖乖地抱着灯柱一动也不动,我们走到近前,它也只是眨眨眼睛看看我们这群陌生的面孔,继续它的工作,像站岗一样,它这应该叫“躺岗”。再一看那装置的底部,两侧各有八根燃香,抵着老鼠的两侧脊背,老鼠要是稍微往下一沉就会落到燃香上被烫个窟窿,那些燃香被插在一个圆孔中,里面应是有弹簧装置,可以保证燃香离老鼠脊背的距离只有一点点,老鼠必须全力合拢四只爪子,用点力向上擎着,才不会被烫到。但那灯柱又不能扎在肚皮上,柱尾是尖尖的,能扎破肚皮。老鼠这工作还真够辛苦的,我心说这是谁这么无聊啊,没事儿折腾老鼠玩。
张大鹏道:“小慧给我讲过这个,有一种舞蹈叫老鼠舞,唐武帝最喜欢养宠物,养了一堆宠物。那时有个奇人会让老鼠跳舞,这是唐武帝的所有宠物中都没有过的事,皇帝很新奇,就献给皇帝做表演,那人得了不少钱财。唐武帝见这些老鼠这么神奇,就在表演完之后下令把老鼠都给他的宠物猫吃了,希望他的猫也能表演些神奇的东西。那奇人见每次表演完之后就损失一批老鼠,就多加驯练它们,平时驯练时就是这样让它们练基本功的。”
赵子丹道:“除了皇帝,也没人这么无聊了。”
落飞燕却说:“也不完全是这样,这老鼠不担能用来表演,用好了还能打仗!”
赵子丹道:“这么神奇?”
落飞燕道:“非洲有一种嗅探鼠,驯兽师驯练它来嗅探地雷,100平方米内的地雷它只用30分钟就可搞定,如果换成人来搞,需要两天。”
落飞燕说的这个事例我想起来了,据说,这老鼠比传统上的嗅探狗更有优势,因为它的身形更为轻捷,即使踩到地雷上也不会引爆。它在发现地雷时会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直到驯兽师把引线拆除。
张大鹏道:“给我们来了个老鼠掌灯,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也许是指路灯!”我向前转了个弯望去,有一个小洞连接深处,这应该是一个通道,我继续在前面开路,他们尾随其后。
通过那个通道,尽头是一个小洞出口,钻过去,里面很宽敞,果然发现又有火影闪烁。跟着这火影路线走,一路之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前我们误入人面蜘蛛洞,死了人,也许那人已经知道,他给我们的是引路灯啊,那么那个说话的人给我们提醒也应该是他,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一条大洞像一条宽阔大马路似的,除了脚下的路石头突兀,没整平齐,两边比其他洞通透多了,用探照灯照射两边都照不到尽头,这地方我以前貌似闯进来过,但我记不清是从哪里进来的了。右手边,老鼠掌灯,我们右转。又走了一段路程,发现最后一支老鼠掌灯,再望远处,看不到老鼠掌灯了,这倒奇怪了,我们是继续向前走,还是该拐弯进入小洞之中?我找了块高点的石头,站上去,向前探照,确实没有。
赵子丹道:“可能我们来的太慢了,已经灭了。”
张大鹏叫道:“不!你看那!”
天空中飘来一团火焰,那火焰白中带蓝,闪闪烁烁,在空中飘浮不定,飘了一会儿,又灭了。“鬼火!”人群中有人叫出来。这洞里漆黑阴凉,黑暗中行走时间长了,本就让人倍感压抑,大家在光明世界所经历的一切到这里都化为泡影,那些恐怖场景却时常闪现在脑海,这几个大汉体形剽悍,没想到这会儿一听到鬼就害怕,也都不敢再前进。我又往前走了一大截,也没看见老鼠掌灯,心说这可怎么办?回头一看,我的妈啊,他们后面跟着四团鬼火!“看后面!”
众人回头一看,那四团鬼火就跟着他们的脚步,他们走,四团鬼火就跟着走,他们停,那鬼火也跟着停,有胆小的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落飞燕叫道:“怎么回事!”
我叫道:“不知道!感觉不妙!”因为我发现空中又我了几团鬼火,在左方,在右方,在我前方,在他们后方,都有,怎么这么多!加起来有十几团鬼火。我们走,那些鬼火也跟着动,我们停,那些鬼火也跟着停,一团熄灭了,立刻又有一团补上来。
赵子丹道:“我们被包围了!”
我叫道:“别怕!这是磷化氢自燃,没有鬼!”我刚说完,忽然有一团鬼火从人群间冒了出来,绕着一个人周身行走,那人手慌脚乱,忙去扑灭,却怎么也扑不到,那鬼火绕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只听人群中有人叫道:“都是你带的路!老子崩了你!”
落飞燕吼道:“放下枪!谁敢不听命令,我立刻让他葬在这!”
我叫道:“冷静!你看看,那鬼火绕你转了一圈,你的衣服也没被点燃,这是冷火!”
那人急红了眼,愤愤地看着我。
那大熊也跟着吼到:“刺猬,放下枪!”原来吓瘫的那人叫刺猬,胆小如刺猬,果然名符其实。
赵子丹道:“怎么会有这么多鬼火?”
我也想找到答案,我对落飞燕道:“老鼠指路灯忽然到这就没了,现在我不知道往哪走,这里有块平地,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下,我去周围探探路。”
众人都挪到平地上,那些鬼火也围绕在周围,这情形太诡异了。
落飞燕道:“我跟你去!”
张大鹏从石头上跳下来,大地跟着一颤,道:“我也去!”
赵子丹也从石头跳下来,“我也-----”他还没说完,这大地一颤,这块平地就塌了下去。大家促不提防,一下子全掉下去,自由落体,感觉有十多米高,众人都分散着摔出去,我只感觉屁股向下,不知道砸在一堆什么上,地面塌落时落飞燕脚下不稳,向前一趴,掉下来正好撞在我怀里。这一大片塌落的土地面积刚好是那块平地。
她趴在我身上,我见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我感觉两边硬梆梆的不知道是什么。她的脚好像被卡住了,我歪头一看,我的妈呀,白骨森森,我们掉在骨头堆里了!这些骨头都不经撞,碎了不少,好像海绵一样,也多亏这堆骨头,要是掉在石头上,就算不摔死也得摔骨折。我扶起她,她还不想起来,趴在我身上很舒服吗?落飞燕道:“我脚脱臼了,动不了!”我慢慢扶正她,也挣扎着站起来,躺在骨头堆里的滋味可不好受,只想赶紧到没骨头堆的地方去,抱着她踏的那骨头咯咯作响,步履蹒跚地走出来。我把她慢慢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让她坐好。
我摸着她的脚腕,很严肃地叫了一声:“落飞燕!”
她愣愣看着我:“怎么?”
在她扭头的瞬间,我手上一用力,咔的一声响,把她脱臼的脚恢复原位。
她叫了声“哎哟!你------”
我道:“哎哟啥啊,刚才你压的我骨头都碎了,我还没哎哟呢。最疼的时间瞬间都过去了,再歇一会儿就好了!”
落飞燕撇撇嘴,道:“那是你的骨头么?”
我一瞅这一大堆骨头,这是什么骨头呢?怎么这么多?这是万人坑?殉葬坑?这是人骨还是兽骨?
赵子丹和张大鹏一人拎了块骨头就出来了,只听他们俩还在争执。
张大鹏道:“你这屁股一墩的功夫很有长劲啊!”
赵子丹道:“过奖了,这功夫名叫屁股颤!”
张大鹏道:“颤的好,把大地都能颤个窟窿!”
赵子丹乐道:“哪天你腰酸背疼,我也给你颤颤。”
张大鹏道:“千万别,我怕把骨头颤碎了!”
赵子丹道:“你拿的是什么骨头?”
张大鹏道:“鹿腿。你的呢?”
赵子丹道:“鹿头!你怎么知道是鹿腿不是羊腿呢?”
张大鹏道:“你怎么知道是鹿头不是羊头呢?”
他俩来到近前,赵子丹道:“我检查过了,这里都是兽骨,偶尔有一两个人骨,我想那后期掉进来,吓死在这里的。”我觉得这个外科医生的分析还是比较靠谱的。
张大鹏道:“这里挺壮观,有这么多白骨,你看,还有烟花!”这地方鬼气森森,火光一照,白骨遍地都地,更觉毛骨悚然,貌似他俩对这地方都很兴奋,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跟那五条大汉相比的话,好像这到了他俩的家一样该怎么自在还怎么自在。
我顺手看去,那兹溜溜的火焰,一飞冲天,一会接一道,像火龙飞天,像梅花绽放,有时会冒出几团火焰,飘摇着如鬼女散花,只见花不见鬼,不用怕,也很好看,这种奇观确实很难得一见。要是小燕子在就好了,我心里琢磨,忽一转念,不对,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什么地方啊,怎么能带她来这里呢?
把赵子丹吓一跳,忙问:“你没事吧?”
我意识到自己走神失态,正了正神色道:“没事!”
赵子丹道:“还以为又犯精神病了呢,在聚仙宫你可干过这事。”
落飞燕冲赵子丹问:“他真有精神病?”
我道:“有,而且还挺严重!你没发现吗?”
落飞燕道:“发现了!发现前面有火光闪烁!我们走!”她的脚已经恢复好了。那几条大汉也都摸爬滚打出来了,只是他们还陷在恐惧之中。
这万兽窟是一个宽敞的大洞,只有一条路往外走,飞鸟绝对不敢从这飞过,撞上那绝壁必为这万兽窟的森森白骨做份贡献。我的耳朵里忽然发出丝丝的干扰声,我赶紧把无线电耳塞拿出来,耳边才恢复了清静。“这里有磁场干扰信号!”他们也取下了耳塞。这堆堆白骨除在大洞里聚集较多之外,沿着通道两边也堆了不少,延绵出去有百余米。这得多少野兽葬身于此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们埋葬此地呢?我们小心翼翼向前走,那鬼火仍然不时就冒一条出去,倒像一条火龙忽然光亮一下,也让我们看清楚整个通道的构造。通道的石壁顶稍矮一些,但也有三丈多高。那老鼠掌灯在前面最远的地方,貌似有个洞口,这通道没有那么曲折,就像一道大门进来之后就该走白骨地毯一样,而我们是顺着白骨地毯走出去。
越靠近通道的尽头,两边的白骨渐渐有了人的头颅,为数不多,可见有人曾困死在这里。我心底也不禁升起万般忧虑,人家爬不出去,那我们就能爬出去吗?但一看到那老鼠掌灯的灯光,我心里又升起了些许希望,那人引路至此,至少那个人从这里出去了。在通道尽头,有一道大铜门,有四五米高,封的严严实实的,那老鼠掌灯挂在高高的地方,要够到它需要天梯,我们也不是为了摘它,得把这道门打开才是。
三个人用力推这门,也是纹丝不动。我们几个人开始寻找机关,这铜门上除了大铆钉什么都没有,连门栓都没有,摸上去滑溜溜的。
赵子丹呜呀一声叫了出来:“不对啊!这门怎么是嵌入地面以下的啊?”
张大鹏道:“那怎么开?”
门若要向两边打开,必须要跟地面有一道缝,就算没缝也要贴着地面装才行啊,我看了看门基,确实啊,这道门竟是嵌入地面以下,根本没法打开,猜测道:“这门可能是上下开的,还记得聚仙宫的那道门不?往下是开,往上是合。”
落飞燕道:“那一定有机关,我们继续找!”
我仔细观察门洞两侧疙疙瘩瘩的石头,发现在三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块小方石融合的那么恰到好处,我料定就是那块,我把它指给他们看。他们也点头称是。我们得上去把它扭一下,需要叠个双人罗汉。我跟赵子丹做桩,张大鹏踩着我俩的肩膀,用力拧那方石,“拧不动啊!”张大鹏叫道。
我咬着牙说:“再使点劲!”他在上面一使劲,这力道全作用在我跟赵子丹的肩膀上,踩得骨头都咯咯作响。
赵子丹咧着嘴往外崩字:“舵鸟,你要减肥了!”
张大鹏道:“拧不动!”
赵子丹道:“用你吃奶的力气!”
张大鹏双手并用,再下一把狠力,我俩感觉肩膀都快被踩碎了,只听上面“咔叭”一声响,断了!张大鹏手里攥着那四方小石头,呆道:“我靠!断了!”赶紧放他下来,我俩肩膀上被踩得一片血红,缓了缓肩膀。
赵子丹道:“你拧反方向了!”
张大鹏道:“我靠,我也不知道往哪边拧啊!”
赵子丹道:“你就不会换个方向再拧啊?真是舵鸟脑袋。”
张大鹏道:“那怎么办?”
我一瞅断了也没招了,再瞅了下地基,心说既然是上下设计,那往下不多远就该能看到铜板的边缘,直接把地基给掀开不用完了么,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说道:“拿炸药炸!”
炸地基!这活得交给那五条大汉来干,他们把那些地基岩石凿开个小洞,把手雷塞里面,大家都躲的远远的,跟着三声巨响,大地都被炸裂了,石头碎了,全扒出来,再来炸第二轮,又三声巨响,扒出碎石,有半米多深了,那铜门下边缘已经隐约在现,再来三颗雷,两边的铜门卡扣已经赫然在目,大熊和小猫头在那卡扣处又各放了一颗雷,随着“嘭嘭”两声巨响,把那销栓给炸掉了,那铜门失去卡扣,就落下去了,落到一大半左右又卡住了。
大熊吼道:“成了!”
本希望铜门落下来能看到光明,谁曾想对面仍旧一片漆黑,我助跑一下,扒住铜门,就翻了上去,探照一下对面的通道,没望到头,通道两边依然是白骨堆堆,有人骨有兽骨。“怎么样!”他们在喊,“可以来!”我回答,我跳下去,向前走了一段路,两边的白骨越来越多,怎么感觉在走回头路一样。
落飞燕,赵子丹和张大鹏追上我,落飞燕道:“你确定我们不是在走回头路?”她这一问,我心里更没底了,眼看着白骨越来越多,通道依旧狭长,前面照过去,还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圆洞。
张大鹏从地上捡起一块长长的骨头,道:“感觉又走回去了。”
赵子丹问道:“你捡的什么骨头?”
张大鹏道:“人腿!”
赵子丹道:“你确定是人腿不是鹿腿?”
张大鹏道:“比鹿腿粗多了。”
赵子丹道:“那就没走回头路,这是另一个骷髅洞。”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骷髅,人的骨骼比较多,也有不少人头骷髅,我一琢磨,这俩洞敢情一个是万兽窟一个就是万人窟啊!我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这门是隔离带,两边是对称的,很多人在万人窟,很多兽在万兽窟,在门将要合起的时候,求生的人们穿过门跑到万兽窟,求生的兽们穿过门跑到万人窟,兽被人杀死,人被兽咬死。其实两边都是死胡同!想到这里,我心底拔凉拔凉的,也就是说,我们走到近头,也是死胡同!这是殉葬坑啊,根本没想让人让兽活着出去啊!有门不一定有生路,有门也未必真需要去开启!
越往前走,我的心底冒的凉气越凉,跟我想的几乎是一样的。
落飞燕问:“你怎么了?”
我说:“前方是绝路!”
落飞燕道:“还没走到头你怎么知道是绝路?”
我说:“有些路不一定非要走到头去看到绝路,才认定是绝路。人这一生,等你走到头再发现时,已经晚了。”
落飞燕道:“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我说:“我们相处是一种过程,结局是不可以预测的。若能同心协力往好的方向努力往往会收到好的结局,若各怀居心往坏的方向挑剔往往就走向坏的结局。”
赵子丹道:“他这是在悟道!”
落飞燕道:“悟什么道?”
我们走到近头,这个洞跟对面那个洞简直不差分毫,只不过,这里的骨头多为人骨。我料定的结局就是这样,也不再有什么心情在这个洞里去寻找出路,因为根本没路。我既然猜到了设计者的心思,又怎会去白白耗费力气去寻找呢。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思考这里的一切。
落飞燕偏偏不信邪,她吩咐手下人挨个去查找可以出去的洞,哪怕是孔。她也在石洞上观察来观察去。赵子丹和张大鹏也在搜寻着点点滴滴,期望发现点意外的线索。有人开始议论那指路灯就是想把我们引入万兽窟,让我们葬身于此的。折腾了多久都不知道了,没有人觉得疲倦,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人没有第二种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离开!
我想着来龙去脉,并不觉得引路人有什么恶意,否则他也不必千方百计引我们到这里来,就算我们在洞外随意走,也能走迷乱,还可能有其他不可预料的怪物出现,如果要弄死我们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呢?我的手按在石头上,忽然感觉石头上刻有字,我仔细看了看,大概记述如下:“吾造万仙殿,万骨窟,万魔楼,万灵宫,万鬼域,万神观,万佛塔,万龙脊,万晶山,万经潭,万海藏,万金谷,皆夺天地造化之神功,御日月精华之神气,化万归一,统御万载,享天地之寿,随变化之形,思想本源于一体,万般皆幻化,凝气皆永生...”后面的记不住了,但把我惊讶的不轻,这是哪个神人居然造了这么多建筑?上面提到的万仙殿我已经见识了,想必这里就是万骨窟了,这么多的骨头,是干完活全部屠杀吗?自古皇帝有打下天下封杀大臣的惯例,难道这些建造工匠们也都遭受如此下场?还有一大堆的地方没见过,谁有这么大能耐造这些东西?每一项涉及内容都很庞大,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猜想这也许是建造者的虚夸之辞,回顾中国历史,这根本不是一个朝代能完成的任务。既然谈到了“生”,肯定会有生路,那个老鼠掌灯的地方,也许我们搞错了,我应该再回去看看那个地方,我应该上去看,而不是在下面仰望。引路人能把那盏灯挂那么高,就说明他是在上面的,我们却一直在下面折腾,不搞错才怪!
我想到此,感觉有眉目了,对落飞燕道:“我们去老鼠掌灯那里看看,也许是那里搞错了!”
我们俩来到大门处,那老鼠掌灯的地方有两丈多高,我掏出攀援绳,上面有爪挠,专门用来攀这种岩石的,我准备上去。
落飞燕道:“你小心点!”
我笑道:“我要是掉下来,你就接着哈。”
落飞燕冷冷道:“不接,摔死更好!”
我把绳向上一抛,一拽,一钩,试了几把力道,结实的很,拽着绳子就上去了。那老鼠掌灯的地方,没有放活老鼠,只是一个老鼠空壳模型。我猜测这应该是训练老鼠时第一阶段所使用的器具。我往前上方一瞅,在倾斜向上的地方有一块平地,在那平地之上,有一个洞口,在万骨窟下面看根本看不到,这洞口就是出路啊!难怪人家把灯放在这个位置,只要一上来,很明显就能看到。我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笨。再想想我们刚才做的那一系列事情,又拧机关又炸门的,简直好搞笑。
我把绳子系牢靠,对落飞燕道:“出口在这,叫他们过来!”
落飞燕大叫:“都到这边来!”喊了几声,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她本有点沙哑的嗓音显得也很响亮,听到老远的赵子丹和大熊回应之后,她拽着绳子也上来了。峭壁比较陡,我拉着她小心走过上坡,抵达平台,我放了一枚闪烁的LED小灯泡做标记,那洞的封板已经被前人踹到洞底,我们直接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