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苒苒辗转十日,清风徐来几味幽香,桃木屋内清新淡雅一目了然。
昙玥灵勺水盛玉壶,浇灌几珠低头憨睡的白玲兰。她月眉入秋色淡抹清愁,杏腮桃露妆巧笑倩兮。
此刻!有浇花戏语之雅意,又为心头挂念人所忧。
“花骨朵,今儿瞧你又见圆润,这慵懒好寐的风韵,比我昙花岛一众生灵都要娴熟。这儿呀!属你最肥。若爱慕窈窕的女子见了,指不定道你丑。”
“呵呵······”
她挽绫袖以纤纤玉指,抚弄铃兰骨朵。笑眼含桃梨涡嵌星,粉腮嘟笑脸,娇俏惹人怜。
“花骨朵,灵水喝够了吗?娘亲该走了。”
“哎······尊母伤势渐愈实未好全,是时候去捣药了。”
十日前,她耗尽心思,如尊母言死赖硬磨才得以陪伴左右。为免人多生祸,便挪了些器物至梧桐居,择了个掩人耳目时辰,日辰而入日落而归。
“尊母疗伤之法甚怪,十日滴水未进食不果腹,常人怎可安生。修行确有避谷之说,可尊母曾言强法难达未至避谷,负伤寡胃者,何以面红丰润,难道空法可食。”
步出寝,闭目深吸一息,屋前灵药花香果香,让她心神安宁了些。踩着石子小路步入桃林,不禁想起长袖善舞的嫣桃,便哼歌舞来。
有仙岛兮,昙花得名。
浮游碧水,灵气稀佳。
木屋窕窕,仙子宜居。
花果琼桨,沐泉甘泽。
乐土静好,常思无忧。
辰采煮露竹叶青,仙诱蝶取心头好。
书斋雅屏停啼雀,泼墨冬梅动筝笛。
稻米香,素佳肴,甜糕蓉,荤难比。
梭绫裙舞轻翩袖,点玫红唇悦己容。
迄今昙花岛十五年余,得尊母疼爱,与嫣桃灵芝相惜。虽不习仙法,却能闻草断药炼丹为宝。
唯一不明,是尊母严令她不得习法,微末之法也禁偷习。寄厚望交予千灵仙草录及制丹术,遂独自琢磨。好在终不负尊母,三年前已参透自如。
“尊母为何不教我习法?哎!不管了,给尊母捣药要紧。”
昙玥灵神色凝重,脚步稳妥且轻快的走过粉桃林碧波坪,来到梧桐居门前。
扣扣扣“尊母,灵儿来了。”
静候几许未闻其声,她心生不安推门步入。室内一片萧静,好似久搁无人。以往十日,在小榻运功疗伤的梧桐,已不知所踪。
“尊母伤重久不见好,这又是去哪了?”
她忧心忡忡跨门槛步出,抬头巧观天色,惊见天地奇疏,仙霞乌有金轮赤血,祥云染墨天雷密曝,叶瓣桑颓沙浮躁走。她心惶讶异,闭目睁眼细瞧,徒得罐顶警醒凉彻心房。
“昙花岛,云天从来晴好,今日怎生诡异。”
辰时,桃林树下不见嫣桃起舞,碧波玄石不见灵芝用膳,一众人修也无路相逢,这一路走来只她一人。
“不好,昙花岛遇祸。”
昙玥灵慌神离院,心若坠石倍感沉重。不得其法逢路则走遇室必入,进出无累走走停停,险些崴脚跌地。
孤蝶莹莹从她睑下经过,她犹疑拭泪巧指拈蝶,心绪清晰平和了些。“唯昙园有莹蝶,缠恋灵花以苞心为巢,不惊外扰死守不离。”
“不对!缭绕仙岛之灵秀,何以虚空缈无,难道祸及昙园。”
“轰隆隆”昙园上乌烟瘴瘴雷霆电雳,鸣风卷疾刀光寒冽。梧桐剪影前后攻杀诡仁,他邪肆哼笑悠哉避过。
“哈哈······老道姑功法见长,不似日前蝼蚁还生。”诡仁步疾风走藏踪,时隐乌风霾现身焦银电,应杀招余借机察岛。
“哼!魔碎休要胡言。”梧桐指法收剑,举刺斩其要害不留余地。
诡仁察岛无翘楚,默念令传魔枭下岛死杀。枭首遣二十余破魔瘴汇下云端,落地磨刀划石幽游无影。
“外侵何来,竟犯我仙岛圣地。”嫣桃灵芝召草木灵破土,以长藤攀草牵制魔枭,锁肩胛骨缠其足节,掩目光及处埋伏荆棘。
众人修剑出铃鞘立阵死守昙圆,但观外侵近灵地一丈,便围刺攻杀逐个逼退。
诡仁见草木灵源源不断缠法刁钻,逐分身十三围禁梧桐。“老道姑,时辰不早,这些个小姑娘也该歇歇上路。”
他罢手放有生脱掌,令分身让出空隙,蓄意梧桐睹剑穿膛食魂之魄。
有生夺风疾逝无虚缈烟,不经目晖刺穿人修胸腹,生食嫣桃灵芝三魂及千年修行,寒气所过无声毙命。
草木灵失法,魔枭摆脱桎梏挥刀斩棘,游窜至尸身前浇撒钰碎,致其玉碎汤池血洗三尺。
“啊······我与你同归于尽。”梧桐赤目欲血,聚仙力震慑四方怒剑无招。
“哈哈······修仙求道者,亦是走火入魔糗态毕露。”诡仁取不老尘收玲珑玉昙,分身合一指剑刺梧桐。“此招非一时毙命,入脏三分针走肉绞寒骨霜筋,个中滋味你且品且尝。”
梧桐闷声痛唔,晃走几步险些坠云。她五指扣爪紧揪心口,本已痛极却不显面色。皮肉之苦远不比锥心神伤,瞧着诡仁的瞳中仇恨僵寒。
“哈哈······看来这滋味好及。”诡仁点头恰得意欢,察脚下动静敛神一撇。见昙玥灵履步赶来,即念令传魔枭当归。此凡胎肉体不足为患杀之费力,既得灵花久留无益。
梧桐见诡仁领魔枭往天眼而去,提仙力最盛咬牙随后。死招若不除你,我梧桐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