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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银遇险

“嘎吱,嘎吱”,踏雪声不断响起,流云怀里揣着小璃行进于一片山林中。这并非他迷路所致,而是特意所为。

先前,流云在与房子曦闲聊之时,便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桩怪事。

在千乘县东边的罗林城附近有一处山林,传言那儿每隔一段时日都会突然冒出些财宝。不少人闻风前去,其中还真有幸运的得到了些银钱。

然则福祸相依,也经常有寻宝的人在那儿失踪。但即便如此,这片山林仍不时有人进入,妄图得到那天降横财。

而因着这生钱的怪事,这片无名山林也被命名为“天银山”。

当然,流云来此可不是为了探宝,或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赶到这儿,就是冲着这怪异本身而来。在他认为,这种古怪的事情背后没准能碰见什么神奇的事物,比如说妖怪什么的。

其实,这也是流云改变了以往的思考方向。之前他总想着直接打听哪有妖怪,可惜并没有这种明确的信息。碰了几次壁的他就开始逆向思维,既然称为妖怪,那便是妖邪怪异,那么也许就会和一些光怪陆离的事件有关。

因此,在得知了天银山的怪事后,他没有选择直上京城,反而绕了个弯来这儿。在他心中,徽玉的事比起姐姐的事,完全不值一提,甚至,他寻找徽玉的一部分原由就是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帮助姐姐复原的情报。

何况,这里距离千乘县也不远,在上京之前来这儿看看也不错。并且之后,流云也打算在去京城的一路上,先弯去一些怪谈的发生地,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搜寻帮姐姐恢复的线索。

将头脑中的种种想法暂且放下,流云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专心地四下探查。而他的马匹和包裹早已被他寄存在了罗林城的一间客栈中,毕竟山林中用不到这些。

流云本想将小璃也留在那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万一遇到妖怪,小璃也得在场啊,不然他可不清楚怎么表述小璃的具体情况。而且,小璃单独留在客栈中他也不放心,所以就一起带来了。

不过,流云却忽略了一点,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跟他姐姐那样良善,甚至大部分妖怪都格外讨厌人类。

或者说,流云事实上是认识到了危险性,只不过斩杀匪盗的经历让他有些狂妄自大了,以为天下之大尽可去得,殊不知妖怪可没有那么孱弱。

就在流云满世界的寻觅关于妖怪的蛛丝马迹之时,暗处却有一双眼睛早已关注上他。而这目光的主人正是流云“念念不忘”的妖怪。

这盯上流云的妖怪名为聂涯,是一头狼妖,实力堪比金丹期的人类修士。

今天的聂涯可谓是心情非常愉悦,盖因有一条意外的“大鱼”上钩了。

他聂涯煞费苦心的在这儿营造天银山的传说,不就是为了让那些愚蠢贪婪的人类自投罗网,从而吸收他们的精血滋补自身。

然而因着对人类修士的忌惮,聂涯很少主动外出狩猎人类,纵使是在自己的“主场”,他也是小心翼翼,杀一部分放一部分。

但是,聂涯没想到今天倒是来了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起先,他还担心是人类修士找上门来了,可观察了半天却发现仅一人罢了,这不禁让他心花怒放。

要知道,这修士的精血比起那些普通人类的来说对他的裨益更大,况且他还从未尝过修士的精血呢。

「不知味道如何,定然十分甘甜吧。」聂涯望着林间的流云,兴奋地舔了舔舌头,深棕色的瞳仁泛着幽幽的绿光。

「还是快点进行这场游戏吧。」有些按捺不住的聂涯从藏身的树后缓缓走向流云,整个过程竟没漏出一丝响动。

此时的流云正聚精会神地四处查看着,忽地,他内心一突,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这种感觉并非是源自冬季的天然寒冷,而是出于灵魂中的示警。

如芒刺背的不安驱使着他快速转过身去,同时“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当背后的画面映入流云眼帘之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不仅是因为来者的模样,更是因为他与自己的距离只有一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对方适才接近自己时,自己居然毫无所觉。

“哟,挺警觉的嘛。”聂涯看着回身的流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

而流云望着那头生兽耳,棕发棕眸的颀长男子,不由咽了咽口水,他明白自己有些托大了,所谓的“妖”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深吸了口气,流云平复了下心中的波澜,有些戒备地盯着来者,问道:“你是谁?”

“呵呵,重要吗?”聂涯轻笑一声,旋即又似想到些什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头自语着,“确实重要,再怎么说也是夺命之人,哦,口误口误,是夺命之妖的名字。恩恩,理应知晓,理应知晓。”

流云听到对方的话,心中一紧,连忙开口:“我并没有恶意,此番只是来找妖兄谈谈。”

流云一面说着,一面用另一只手安抚怀中的小璃。从刚才起她就在躁动着,想必也是感受到了对方危险的气息。

聂涯却浑不在意流云稍显怪异的揉腹动作,他听到流云的话,抚掌大笑道:“妖兄?谈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不待流云松一口气,下一刻,话锋突转,只听聂涯接着道:“你没恶意,不代表我没有啊。”

说完,他静静地盯着流云,锐利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戏谑。

流云暗道要糟,他并不想和对方起冲突,于是,再次真诚地解释道:“我真的...”

还没讲完,聂涯的话就打断了他。

“我给你二十息的逃命时间,现在开始。”说着,他竖起了两根手指,顿了会儿又补了句,“对了,我名聂涯。要记得死在谁手上哦。”

“我...”流云还欲努力下。

“只剩十五息了,抓紧咯。”聂涯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提醒着,旋即他又瞟向了流云,淡淡地道,“或是,你觉着此处作为埋骨之地不错?”

话毕,无形的气势缓缓从聂涯身上散发开来。

感受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流云一收刀,扭头就跑。

「眼前之人危险,很危险,非常危险!」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悸动。

流云相信这份感觉,他可没有死战不屈的英烈情怀,打不过就逃,很正常。而且此时小璃也和他在一起,哪怕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小璃的安危他不得不考虑啊。

心思电转间,流云已然跑远。

注视着那迅捷的背影,聂涯的嘴角勾起了嗜血的弧度。

“狩猎,开始。”

伴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低语,棕色的身影急速启动,卷起阵阵风雪。

另一边,“呼~~呼~~”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吐出的白气持续回荡于山林间。

流云一刻不停地奔跑着,尽管他对自己的脚力有信心,但心中的忐忑迫使他加速,加速,再加速。

这时,“簌簌”的声响不断从后迫近,流云的心跳明显更快了几分,他极力压榨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企图再度提升自己的速度。

两旁的树木飞快掠过,冷风夹杂着雪花拍打在身上,然而比身体更冰寒的却是内心,因为,无论他如何竭尽所能,都难以甩掉那如蛆附骨的破风声。

随着这声音的快速逼近,流云甚至能嗅到身后锋锐而危险的气息。

忽然,背上一股劲风急急袭来,流云浑身的汗毛猝然竖立,肌肉于刹那间绷紧。

「会死!会死!躲不过会死!!」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流云。而在这极端的刺激下,他发挥出了自己的潜能,只见他做了一个左斜的假动作后,腿上陡然发力反向跳开,堪堪避开了致命处。

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流云继续向前飞奔。

在他身后,聂涯没有追击。他将沾血的手指送到嘴边,轻轻品尝了下,随即浮现出陶醉之色。

他异常享受这种狩猎游戏,猎物死前越是挣扎、反抗,他就越是兴奋。

像这种,给予生的希望再无情地剥夺,十分美妙,不是吗?

聂涯想着,脸上不由露出了血色的笑容。

就这样,在聂涯猫戏老鼠的玩弄下,流云苦苦支撑着。他没功夫去琢磨对方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结果自己,目前的他一心想着如何摆脱困境。

倏尔,飞奔的流云视野一亮,然而这份光明代表的不是希望,正相反,是绝望。

俯视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断崖,流云惨然一笑。

「最终依旧是逃不了吗?」

他感慨着,轻轻合上了双目,复而徐徐睁开,眼中的迷茫与悲凉随之消褪,取而代之的则是刚毅和坚定。

重新抽出了佩刀,流云转身面向来人。纵使是困兽犹斗,他也要背水一战,只是...

低头瞥了瞥衣怀里的小璃,流云暗自一叹。他原打算把小璃放下,自己吸引那聂涯的注意,让她独自逃命。但小璃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一副休戚与共的样子。见此,流云也无奈了,不得不带着她。

摇了摇头,流云收起思绪,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慢慢走出树丛的身影。

“嗯?不跑了?”聂涯望着满身伤痕的流云,装作诧异地询问,随后自问自答地说道,“也是,这山崖如此之高,与其痛苦的摔成肉饼,不如选择由我葬送。真是明智之选。”

话音刚落,聂涯的身子瞬间启动,在流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右手径直掐住了流云的脖子,将流云整个人提了起来。

流云只觉得眼前一黑,颈项间便传来强烈的挤压感,接着一股巨力将他举起。

骇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聂涯,流云没料到对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快到连自己的眼睛都跟不上。他却是不知道,之前聂涯一直在放水,刚刚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不过,流云马上从惊骇中醒来,右手一刀扫向聂涯的腰间。可聂涯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了左手,就牢牢地钳住了攻向他的刀。

“咔嚓咔嚓”,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消片刻,流云手中的刀竟被聂涯硬生生地从中捏断。只听“当”的一声,半截刀刃掉落在地。

而本欲继续反击的流云受到妖力的直接侵袭,脑袋晕晕乎乎的,再也无力动弹了。

「就要死了吗?但是,姐姐...」

意识逐渐朦胧的流云拼命地想开口,求对方等会儿能放过小璃,然而被牢牢掐死的喉咙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支吾声。

“抱歉,我可没有听遗言的习惯。”

聂涯平淡的话语传入流云耳中,无情地破灭了他最后的乞求。

正在这时候,流云怀中的小璃突然暴起发难,她一下子窜了出来,咬住了聂涯的右腕。

“哪来的小东西,一边去!”聂涯左手一挥,就要拍向小璃。

流云瞧得这一幕,目眦尽裂,全身上下不知从哪里又涌出来了力量。只见,他右手握住快要滑落的断刀,极速迎向了聂涯抬起的左手,同时一荡腰身,双脚猛地踹向聂涯的胸口。

有些大意的聂涯微微一惊,即刻用左手挡住了断刀,他的右手则下意识地一松,想要回防。可,眼下这只手正掐着流云的脖子,无法抽出。两相矛盾下,聂涯的行动稍稍迟疑了。

这一瞬的犹豫导致流云的飞踹直直地命中了聂涯的胸口。还不待他反应,流云一边伸手抓住了小璃,一边双腿用力一蹬,借力脱离了聂涯的控制,投身断崖。

反正两边都是死,跳崖还可说九死一生,在聂涯手中却是必死无疑。至于小璃,流云可不想她成为聂涯的泄愤对象,跳崖的话自己还可以给她垫垫背什么的。

聂涯回过神来,不能飞行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人一狐急剧下落,而这种堪称绝壁的悬崖他也不敢下去。

“可恶啊!!”聂涯愤怒的大吼回响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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