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宴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坐。”
顾凉杉拉开木椅，坐姿优雅得没有瑕疵。
本市商业帝王，豪门世家，最优秀的男人，最神秘的绅士……素宴雪笑了笑：“顾先生，你确定你没来错地方？”
言辞直白，没有任何修饰。顾凉杉看着她，一直没移开目光。“没有。”像低沉的大提琴缓缓奏响，只是一个曲调便已是沁入人心。
素宴雪象征性地翻了翻病历，余光一瞥，葱葱玉指敲了敲文件夹，问：“看病？”
“不是。”
“嗯？不是？”
顾凉杉对上她探究的眼神，慢慢道：“是也不是。”
素宴雪笑了笑没开口，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顾凉杉表情忽然也有些变化，却又说不出是那是一种怎样的变化，就好像……没有变化。他说：“我希望你，素宴雪素医生，能够做我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素宴雪扑哧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顾先生，你在开玩笑。”
不是询问不是拒绝，而是随意而正式的宣布，语气明明淡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家常小事，却又让人觉得认真得坚决。
顾凉杉没反驳，只是伸手指了指她手上的病历夹，邀请她阅读。
素宴雪不置可否，随手翻过一页，指尖，是白纸拂过的沙沙哑声。
阳光，安静。
绅士，淑女。
素宴雪动作一顿，眼神似有了些热度。
“无情感表现。”
顾凉杉看着她变得有些不一样的眼神，他一身淡然，仿佛意料之中。
素宴雪抬头，笑容戏谑：“无情感表现？”
顾凉杉没回答，她继续问：“你确定是无情感表现，不是无性表现？”
顾凉杉看着她，没舍得给她一个表情。天知道，从小到大，只有素宴雪一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还是说这样的话。他嗯了一声，一个字都没多说。
素宴雪嘴角噙着一丝讪笑，说：“顾先生，你这个问题应该去找心理医生，鄙人主攻外科，心理科出门左拐下四楼，慢走不送。”
顾凉杉没动，伸手向她递上一个信封，信封有些厚，方方正正。
素宴雪半是疑惑伸手接过，她慢慢拆开，戏谑道：“顾先生，你如果要贿赂我，这些恐怕不够。”
顾凉杉看着她拆信封，不语，直到她将一张信纸拿在手中，他才凉凉淡淡道：“我认识你的老师，李唐先生。这些是他托我带给你的礼物。“
素宴雪看着信纸，脸黑下来。”是死老头让你来找我的？“
顾凉杉儒雅道：”李唐先生说他很想你，问你什么时候空闲，可以过去美国，他一直在等你。“
素宴雪：”……三个月。“
顾凉杉淡淡挑眉：”不行。“
素宴雪闪耀的眼睛有些嗔怒：”最多半年，这是我的底线。“
”李唐先生说，如果你没有时间，他可以回中国来……“
”停！“素宴雪一个头两个大，”顾凉杉你好样的！我告诉你，如果李唐老师来中国，我一定不放过你！“
顾凉杉抬眸，淡淡道：”成交。“
素宴雪气的牙痒痒，顾凉杉波澜不惊，他说：”两年。如果两年后还没有任何改变，我不会强留你。“
”不用，不治好你我不姓素！“
顾凉杉忽然勾了勾唇角，只是单纯的勾着唇角，仿佛没什么情感的瓷娃娃。他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