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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慧儿重生

顾阑珊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从老妇混沌的双眼中,她清晰的看到了爱,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不计自己得失,唯在乎孩子的冷暖,为了孩子的一顿饭,年迈的身躯被人拳打脚踢,甚至去为了两个馒头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果之前还有所动摇,只是想在此临时避雨的话,现在她决定要留下来。她要撑起这个家,她要延续那个并未谋面的生命,在这个家里没有顾阑珊,只有另外一个慧儿。

顾阑珊,把老妇扶到院子,说:“坐在台阶上不要动。”然后小跑着到李婶儿家借了一点点的酒,用湿毛巾准备给老妇清洗腿上的伤口。

老妇猛然收回腿,倒吸一口冷气,拿着馒头傻笑着对她说:“吃,慧儿吃。”

“慧儿不饿,你先吃。先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口。”顾阑珊重新抓住老妇的腿,小心翼翼的把裤脚挽的很高,满腿淤青,擦破的地方渗着血,用湿布轻轻清洗完伤口四周的泥土,用借来的酒认真的消毒。

老妇疼的只吸冷气,表情有些扭曲,却还是一脸傻笑。有的伤口有些深,在古代是没有办法缝针的,所以好起来比较麻烦棘手。顾阑珊找到干净的布,轻轻的给她包扎了一层。天气比较热,担心会发炎,又担心她会弄脏。看着满身的淤青及伤口,顾阑珊竟有些心疼。

以后得更小心的看着她了,不能让她沾着水,要不感染就麻烦了,顾阑珊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包扎完,洗洗手,坐在老妇旁边,老妇拿着脏兮兮的馒头,递到顾阑珊的面前:“吃,慧儿饿,吃······”

顾阑珊拿起馒头大口塞到嘴里:“嗯~香,好吃,真好吃。”不顾馒头有多脏,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美道,眼圈红红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老妇看到顾阑珊开始吃了,才傻笑着吃起来,表情别提多开心了。

顾阑珊吃完还粗鲁的拍拍肚子说:“好饱呀,真是太饱了。”老妇听完更开心了。顾阑珊转而表情严肃的说:“你以后都不许去外边偷人家吃的,听到没有,以后慧儿会给你做吃的。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慧儿找不到你,就直接自己收拾东西走了。”

“女儿不走,不偷,慧儿不走。”老妇拉着顾阑珊的胳膊祈求道。

“你能做到就不走。”顾阑珊正色的说道,并在心中默默的补了一句,你做不到也不走。

“好了,你现在躺在床上歇一会,乖乖的睡一觉,渴了去厨房喝水,我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回来。”

“慧儿不走,听话,慧儿不走。”

“放心我不会走的,你看衣服还在这儿,我只是出去一下。”顾阑珊故技重施,指着地上的衣服说道。其实有时候人傻点也挺好的,听话,你说什么她们会无条件的相信,少了尔虞我诈。

在这里顺便讲讲老妇的馒头是从哪里来的,很简单闹市抢的,当她双手伸进老板装有馒头的屉的时候,被老板抓个正着,在这个一粒米看的比天大的时代,偷馒头是一个比较容易找死的行为,所以该大叔本着往死里揍的原则对老妇拳打脚踢,得亏是个大叔,上了年纪,要是个年轻小伙,照着这种揍法,估计早揍死了。

老妇则躺在地上抱着俩个馒头一动不动,任其拳脚一起招呼,看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下手太重真打死了。再看看周围围着的路人,心有点发虚,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打死人不是好交代的,所以蹲下,准备瞧瞧情况,谁知老妇,猛然起身,推倒大叔,冲出人群,撒腿就跑。

吓得蒸馒头的大叔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儿,起来骂道:“他奶奶的,刚才咋就没揍死你。”如果刚才这一幕被顾阑珊看到,不知道馒头还咽不咽的下去。

安顿好老妇,顾阑珊出门去了李婶儿家,“李婶儿,在家吗?“

“在呢,怎么了是不是酒不够呀,我再给你拿。”李婶儿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不是,够了李婶,还剩下些呢。”

“包扎好了?没事吧?”李婶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谢谢李婶儿关心。我现在过来是有点事想要问您。”

“什么事儿?”

“我想问一下咱们的粮食都怎么来呀?”顾阑珊不好意思的整理下头上的头巾问道。

“哎,粮食,咱们那儿有什么粮食啊,虽然咱们种着那么多亩田,可有那亩真正是咱们自己的呢。连年征战,赋税从原来的每亩三石到现在五石,还要缴纳口赋,每年收割完粮食都上缴了,我们能留下的连两个月支撑不了,冬天的时候一天吃一顿饭,夏天的时候去山上挖一些野菜,煮下充饥,等到没有野菜也没有粮食的时候。”李婶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就只能看天命了。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天,野菜长的快,长的茂盛,你一定没有挖过吧,走,我今天正好跟牛大婶说好一起去挖野菜,咱们一起去。”

“好呀,您等我会儿,我回家拿个篮子。”顾阑珊跑回家找了一个筐,带上破旧的大门,重新去到李婶儿家。好在******家虽然穷的只剩下******了,但是家里的一般使用的家伙什儿还是有的,只是没有人使用而已。

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李婶儿跟一位皮肤黝黑长的五大三粗,嗓门奇大的妇人在说话,看到顾阑珊走进来露出惊讶的表情。“真是太像了,要不是李婶儿给我说呀,我八成也以为······”

李婶儿拍拍牛大妈,说道:“不说这些了,咱们走吧,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估计呀人家都采回来了。走姑娘。”李婶儿招呼着牛大妈和顾阑珊一起走。

路上李婶儿问顾阑珊:“姑娘芳名呀?咱们虽然见了好几面了,但未曾得知姑娘芳名呢。”

顾阑珊想想回答道:“我以前叫顾阑珊,我以后就叫彭慧儿了。”最无言的承诺,往往是最有力的。

牛大妈感慨道:“真是个好姑娘呀~”

一边走,一边听大妈聊着最近家里发生的琐碎事情,想要了解东家长西家短,听大妈聊天绝对是一个快速了解的方法,其中还会加入许多她们的猜想及结论。

爬到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就算是目的地了,李婶儿先挖了几株,拿着对顾阑珊说:“这是马齿苋,这种是苦菜,你先照着这两种挖,等发现新的我再告诉你。不要自己随便乱挖,吃不好会死人的。”说完直接放在顾阑珊的篮子里。

期间牛大妈也告诉顾阑珊几种,顾阑珊挖的很认真,只是山上的野菜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多,等到中午的时候才挖了小半筐。牛大妈与李婶儿挖的跟顾阑珊上下都差不了多少。够中午吃了也就先回去了。

顾阑珊回去把挖来的野菜煮好,才叫起******,一起吃饭—白水煮野菜。这样的做饭方式,倒是抹去了顾阑珊不会做饭的担心。但这种吃法对于顾阑珊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却吃的很开心。

随便吃了点,放下碗,进屋开始鼓捣自己。她想要出去办一件很刺激的事儿,不想再吓到别人,也不想暴露自己。穿上******之前的衣服,把脸上抹上厚厚的泥儿,确定不会被认出,叮嘱了******一番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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