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安禄山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由于范阳起兵。玄宗以张介然为河南防御使,令守陈留。大唐久安太平,兵不习战,张介然虽率兵死守要害,打退几波狼牙先锋。但狼牙主力,虏骑十万,所过杀戮,烟尘亘天,弥漫数十里。不久后便要兵临城下。
“报!”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的跑到张介然面前,喘息道:“报,报告张将军,大事不妙......“
只见一位身着甲胄,剑鞘染血,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大汉眉头紧锁。“莫要慌张,你且慢慢道来!”
“是,张将军,末将打探到皇上召集重兵守洛阳,周围已无军队可作援军,更听说皇上于河南要路悬榜以购安禄山项上人头,又谕已杀其子安庆宗。”
“什么!皇上杀了安庆宗!”张介然惊恐,转而叹息:“哎,皇上糊涂啊!如今贼势凶猛,而我守军是二万多从来没有打过仗的府兵和刚招募来的新兵,军心不齐,军力不济,如何抵挡狼牙军叛军。陈留怕是守不住了,在此之际,皇上还杀其爱子,恐怕逆贼安禄山会迁怒于我们和这满城百姓。我虽不惧死,但陈留百姓,近日都尽力助我们守城。若是平日,安禄山可能会担心声名,放百姓一条生路。可现在皇上杀其爱子,彻底激怒了安禄山,以他的秉性恐怕会屠城泄愤!”
不久后,张介然又招来手下吩咐:“尔等且传令下去,让陈留百姓从南门撤走,我等自当誓死护卫。”
看着远方那漫天烟尘,张介然心中却是一片绝望。
“报!陈留百姓多不愿离去,说要与我们共守大唐江山!”
“报!陈留太守郭纳,带着家眷以及城防布置图,昨夜连夜逃往安禄山处,投降叛敌了!”
“报!贼军离城只有十里之距,估测已逾十万之众,更是逆贼安禄山亲自统兵。”
听着这三道急报,张介然知道,全完了,陈留完了,这万余将士完了,这满城百姓完了!
还未等张介然缓过神,狼牙铁骑已出现在陈留城下,将陈留城团团围住,只待安禄山一声令下,便要开始攻城。
只见一位身着狼皮做成的战袍,膀阔腰圆,满脸胡须的威武汉子从众军中骑着高头大马走将出来,目光狠辣,看着前方的陈留,如狼见到了猎物般,眼放精光。
其声如轰雷,“传令下去,血洗陈留!为我儿报仇!”
正在十万铁骑准备行动之时,只见一道身影从陈留城上飘然落下。那人一袭白衣,抱剑而立,相貌英伟,卓尔不凡,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安禄山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心中疑惑不浅,开口问:“阁下何人,为何阻在我军去路,是要与我十万铁骑为敌否?”
只见白衣剑客,低头看剑,却是不屑于瞧安禄山一眼,回答说:“我既路过此地,不忍生灵涂炭,特来与你做个交易。”他声音似乎不大,却诡异的传遍三军,犹如在人耳畔低语一般。
狼牙军中将士无不惊骇,安禄山乃见过大世面之人,断然不会被这些手段吓到,轻笑道:“交易?你且说说看。”
“大唐兴衰,两军交战,我不参与,今日且用你项上人头换这满城百姓性命,可划算?”白衣剑客答道。
“哈哈哈哈哈!”安禄山张狂的大笑:“安某历经大仗小仗无数,见过的江湖侠士如过江之鲤,却还没见过如此狂妄之人,是否安某就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你想要交易,首先得让我看看你的斤两。观你也是用剑的高手,可惜逐月长老令狐伤未曾随我前来,否则倒要让他试试你的本事。今日就由你们三去会会他。”
只见从安禄山身后走出三个黑衣人,这三人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乃是当年西域黑榜前十中的三人,当初还接过任务追杀年幼的李复,后十大杀手遭遇了前来救援的前武林盟主唐简,一番大战后唐简重伤隐退江湖。而这十人也只侥幸活了这三个,不知为何,被安禄山收为己用。
三人也不多话,直接展开了攻势,一人持匕首,一人持刀,一人持爪,快若闪电般奔向白衣剑客。白衣剑客以拇指拨剑,剑身仅露出一寸,便见剑光四射,风雷涌动。三人还未近身便停顿下来,已为剑气所伤。其中一人一脸骇然的看着白衣剑客,用其沙哑的口音问道:“这剑气内含《空冥决》的气息,唐简是你何人?”白衣剑客漠然道:“你可说的是前武林盟主唐简,我与他并无半点关系,也只是他有有缘,习得我派《空冥决》而已。”三人闻言无不震惊。
“传说竟然是真的!”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便退回军中,对安禄山说:“安大人,尔等惭愧,远非此人对手,之前你与我们的协定暂且作废,我三人会立马返回西域,不问中原是非。临走前,还是奉劝安大人一句,此人既然无心涉足你与李唐王朝的斗争,只是想保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不如答应他的交易,他若铁了心的要杀你,大人你恐怕寝食难安,别说漠北第一剑客令狐伤,就算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剑圣拓跋思南也不一定是其对手。大人三思。”说罢,三人便转身离去。安禄山也不阻拦,却是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前方的白衣剑客。似乎很不甘心。
“血狼卫何在?!”
“属下在”只见一个身着血色盔甲的将士,骑着一匹红色巨狼走了过来,四周的马匹看着巨狼无不战栗。血狼卫乃是安禄山最为亲信的护卫部队,每个人都武艺高强,且每人都骑着这大漠奇种--血狼!此狼乃狼中凶神,安禄山乃是以极大代价从一位神秘牧羊人手中换的这种狼的驯养方法,而今也仅仅培训出三百血狼卫。
“你且率三百血狼卫,为我取下此人头颅!”
“末将领命!”
三百头血狼一齐出阵,那气势便如一片血云涌来,四周的马匹许多都已经瘫软在地。将士无不屏息凝神,似乎期待着这人被血狼撕碎。
“冥顽不灵”白衣剑客微微叹息。只见他终肯移步。身动而风起,剑出而云涌,如白练般飞入血狼卫中,一时,狼哀人嚎,阵行崩乱。片刻后,白衣剑客回到原地,三百血狼此时已成三百狼尸,三百军士如断线木偶,纷纷倒下。四周军士,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一个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更可怕的是,那人此时依旧一席白衣,没有沾染一丝血迹。这人是剑仙下凡吗?众人心中骇然。
此刻的安禄山心中在滴血,自己辛苦培育的三百血狼卫还未发挥作用,便折戟于此,后悔没有听从先前的劝告。他紧握双拳,手指甲生生的嵌入肉中,却是不敢发作。
“阁下武艺真是出神入化,安某真是大开眼界,与阁下为敌,怕是天下在无一处安全,只要阁下保证不袒护大唐军士,我便允诺阁下,狼牙军不会动城中百姓分毫。”安禄山无奈妥协道,纵然有十万铁骑,依旧不敢与之对抗,同时又庆幸此人不是大唐一方。
“这是自然,安大人还请记住你的承诺,在下告辞”白衣剑客转身便飞向城头。
“还未请教侠士姓名!”
“空冥宗--屈江离”
而后,安禄山果然如其所言,未动城中百姓分毫,但余下的大唐将士就没有这种好运,纷纷被杀以泄安禄山丧子之恨。
远在长安的人们,由于有洛阳,潼关两大险要可守,未曾感到大难临头,依旧如平日生活,不相信安禄山能翻起多大风浪。而陈留城的事,已经传的江湖皆知。
茶馆,一位鹤发黄袍的老道正喝着茶,一旁的幢幡上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此人正是一位算命的江湖道士。此时正眉头紧锁,以人不能闻的声音自语道:“九天之上,无上三宗,曰‘天机’‘红尘’‘空冥’,天机宗早已没落,如今只剩下我余半仙一人,而红尘早已经改为一脉单传,王遗风建立的恶人谷还算不小的势力,唯有这早已隐退的空冥宗,而今终于入世了,他们不问王朝更替,帝王兴衰,此次出山必是天下将逢大难,而九天内部必然也出了问题。一本入门心法《空冥决》曾今便闹得武林腥风血雨,此次不知道还会闹出多大动静,哎,天机难测......不知此难后,天下能有多少人生还。”